在各国和两大势力献完礼后,节目便开始了,前半部分表演的是西郁皇从各国召集来的舞姬歌姬,后半部分则是西郁的官家小姐献艺。当然在这部分,各国皇室和两大势力也可以参加,这是相看人的好机会,已经成为许多人心中不言而明的共识了。
谦清安当初知道这个规矩的时候,默了默,没有说话。一来,她对相看人没有兴趣,二来,她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因此,这跟她大概是没什么关系的。
看着西郁的一个个官家小姐站起来,娇滴滴的,才华横溢的,献舞的献舞,弹琴的弹琴,唱歌的唱歌。谦清安默默的闭上嘴,干脆欣赏起来。
淋沁看见自家小姐作壁上观的样子,很无语,小姐,貌似这跟您,也是有点关系的。
谦清安看着西郁那边其中一个浅紫色的女子娉婷袅娜地走了出来,向郁戟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温温柔柔地说道,“臣女乃秋府之人,排行第二,名为秋叶菲。为了这个大典,臣女特意准备了一段舞蹈以献给西郁,祝我西郁绵延千年。”
听到秋府,郁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但还是笑道,“好!”
秋叶菲听罢,有意无意地朝郁苻那边看了一眼,然后一甩袖,跟着乐师的音乐跳起了舞。身姿翩翩,紫衣飞扬,端的一个飘若惊鸿。
一舞舞罢,赢得了满堂喝彩。
“好!来人,赏!”郁戟朗声道。
“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我西郁绵延千年,强大如斯。”秋叶菲听罢,温柔地笑了起来。
谦清安坐在“艮万”的位置上,看着秋家小姐秋叶菲、秋叶蕾、秋叶涵、秋叶芷一个个地上去献艺,眼里划过一丝思虑:这秋府倒是会教养子女。不过,在这种大典上秋府的光芒未免也太盛了,一个秋府占了这个大典宴会后半场的全部光芒。这秋府,不是深得皇帝信任而不知天高地厚,便是实力足够强大到不把皇室放在眼里了。
宴会至深,众人已经喝了许多,宴会到达了高潮。举目四望,在这大殿之上,莫不是一片欢腾和喜悦,但心底里,又有多少的心不在焉和失落,冷酷与淡漠,算计与阴暗,谁又知道呢?反正表面上,皆是一片欢腾了。
“乐愉!”突然,一声冰冷的声音响起起来,带着一丝担忧与惊慌。
谦清安闻声望去,只见褚乐突然吐出一口黑血,然后晕倒了过去,旁边的褚奚连忙接住褚乐,向来冰冷面无表情的脸上布满担忧。
看到褚乐的情况,整个宴会的气氛忽然就变了,变得寂静起来。见状,郁戟眼底滑过一丝暗沉,他站起身来,“传御医!”
御医马上被传召了进来,只见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太医领着几个稍微年轻的太医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向郁戟行礼道,“见过吾皇。”
“行了。快去看看东奚公主!怎么回事?”郁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诺。”见状,太医们连忙起身,去往褚乐身边。
那名为首的年老的太医仔细地看了看褚乐的状况,又细细地把了把脉,脸上露处些许为难的神色。
“乐愉怎么样?”褚奚冰冷地看着那个太医,有些焦急地问道。
那名老太医站起身来,先朝着郁戟行了行礼,又向着褚奚行了行礼,才回道,“东奚公主应该是中了毒的,但是具体是什么毒,恕老臣才疏学浅,暂时判断不出来。”
闻言,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钟离则的眼里划过一丝兴味,子车尘仍是那副冷漠无情的样子,对这件事情漠不关心。
褚奚听后,眸子彻底冰冷了下来,他将褚乐交给褚沁,站起身来看向郁戟,“我和皇妹是受西郁皇邀请来此地参加庆典的,现在皇妹却中毒了,希望西郁皇能给我东奚一个交代。”语句冰冷,字字含冰渣。
郁戟的脸色彻底地沉了下来,他看向褚奚,“放心,奚太子,朕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突然,昏迷中的褚乐发出一丝痛苦的嘤咛,吸引了众人的焦点。
褚奚听见褚乐的声音,马上转回头蹲下看向褚乐,他看着褚乐痛苦起来的脸庞,有些心疼,还有焦急。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褚奚的脑海里突然一丝灵光匝现,他看向谦清安的方向,眼里有一丝希望。
郁戟显然也想起了”艮万“的人——谦清安的存在,他看向谦清安的方向,开口道,“劳烦‘艮万’来看看东奚公主的情况了。”
谦清安闻言,朝着郁戟微微地福了福,“您抬举了。”
说罢,她走到褚乐身边,看着褚乐的情况以及她那熟悉的症状,微微地叹口气,觉得西郁的这坛水越来越深了,“是‘迷幻’。”她朝着褚奚以及郁戟说道。
褚奚闻言,脸色难看起来。
郁戟听到“迷幻”这两个字,再结合柳清的事,神色立即变得冷酷起来,眼睛里有微微的扭曲和快意,“那你应该能解吧?”
“回皇,这是‘迷幻’,但是,又不仅仅是‘迷幻’,下毒者下的分量很重,我需要重新配置解药。”说完,她看了看褚奚难看的神色,继续说道,“请放心,公主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会尽快配制出药的。”
“奚在此谢过姑娘了。”褚奚闻言,冰冷的眸子里有一丝温暖划过。
谦清安清冷的脸色依然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颔了颔首。
看到谦清安可以救褚乐,郁戟便不再管这边,而是震怒道,“来人,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朕的宴会上这么放肆!”
闻言,全部的人都噤声了,只有西郁有关官员赶紧走出来唯唯诺诺地应是。
听到郁戟的话,子车尘那双冰冷的眸子中划过一丝嘲讽。
“所有人,不许离开!现在就给我查,查不出来就在这耗着!”
郁戟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内心都有不满,西郁的人不敢说,但其他国家和势力的人就不了。
“西郁皇,来者皆是客吧。尽管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我想谁都不愿意。”钟离则听了郁戟的话,站出身来,温和地说道,“我们,应该不至于令您如此吧。”看似温和的话中实则有一些重量。
闻言,看着钟离则、子车尘、谦清安等人的神色,郁戟才意识到这不仅仅是西郁的人,更是天下的人,他的脸色沉了沉,眼里闪过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