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里人人惊惶。一日之内,连续三起火灾已经令众人焦头烂额了,偏偏这时候楚王醉得人事不醒。
王府慌作一团。在这个时候,众人都丢了魂儿,乱了神。
“偏偏主舵的王爷还醉着,怎么办?”
“让谭主子拿主意。”
楚王司马玮没有妃子,王府中主事的女主自然就是妾室谭玉儿。这两场大火来得突然,她收拾了细软准备逃命去了。
见谭玉儿疲于奔民,众家奴更是混乱了。“先救哪边,西苑还是南苑?”
司马柬远远看着这些无用的家仆,心里真是替司马玮难过。如果说司马玮是只狐狸,那么他手下的这些人都是无用的白痴。他来到地库,晨星等人已经将地库搬了个精光。
晨星道:“二皇子,我已派人把军资已经全运出去了,至于楚王私藏的金银,要不要也搬走?”
司马柬摇摇头。“这火烧得厉害,他重建园子也需要金子,这些金银就留下。”
“二皇子顾念兄弟的情意?”晨星问道。
算是吧,司马柬转过身去,离开了地库。
晨星跟随在他身后,心情十分凝重,直到离开了楚王府,晨星伸手挡在司马柬的面前,跪了下来。她抬起头逼问司马柬:“二皇子,你真的爱上王韶璟了吗?”
她以为司马柬会动怒,结果司马柬却绕开她的身子,继续往前走着。晨星赶快起身,再次挡在司马柬的面前,跪下。“二皇子,你爱上她了么?”
司马柬不再继续往前走,而是站定了。黑夜,她看不清司马柬的脸,却知道他在犹豫。
晨星第三次追问起来:“二皇子,你爱上她了么?”
司马柬被她逼问到无可遁形,终于开口了。“你在质问本皇子。”
晨星磕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希望主子如实相告。”
司马柬轻轻地抚弄垂在胸前的发丝,对跪地的晨星道:“像她这样美艳又善良的女子,又有谁不爱呢?”
这是司马柬的真心话。晨星听完,眼角淌下泪来。“二皇子,这些日子你耽于儿女私情,已经把该做的事都丢在一边了。”
司马柬微微一笑:“鱼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本皇子要兼得。”
晨星望着一脸霸气的司马柬,心中有些安慰。二皇子能说出这番话,便证明他心中还是记挂着“大事”的。
司马柬对晨星道:“你先回去,我要折回楚王府去。司马玮现在该醒了。”
如今二皇子已经亲口承认他对王韶璟动心了,晨星心里涩涩的。
楚王府。
浓烟、火光、叫嚷······
楚王司马玮总算清醒过来。“来人啊,外边何事如此喧嚣?”
韶璟清醒过来,她咳嗽道:“怎会这么大的烟,失火了么?”
司马玮飞速步出大殿,果然看到一片火海。“该死!人呢,都去哪儿了?”
秋痕出现了,她显然是被浓烟呛住,不住地咳嗽着。“楚王,我在这里。”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她没有逃命,令他的心闪过一丝感动。司马玮拉着秋痕的手,道:“你怎么不逃?”
秋痕偎依在司马玮的怀中道:“秋痕这辈子认定了王爷,自然是死也不离王爷半步。”
司马玮的心又一次被感动。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疼她。
“王爷,我们快些从东门离开,这火灭不了,快走。”秋痕道。
司马玮突然想起韶璟还在房中。“把她带走。”他迅速折回大殿,可这时韶璟却不见了。
秋痕道:“王爷,我方才瞧见她逃命去了,我们快走吧。”
司马柬把韶璟带离楚王府。她回头望着那冲天的火光,心中无限伤感:“那火是你放的?”
司马柬点点头。“我只是想制造小混乱,谁知这些婢仆全是没有的笨蛋,不知道灭火,只知逃命。”
楚王府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司马柬看着那片火海,心里也不好受。韶璟察觉到他脸上内疚的神色,安慰道:“还好,这火没有伤到人。”
“你怎么知道?”
韶璟笑笑:“聪明人是不会被烧死的,那些笨蛋又都逃命去了······”
“偏偏有的人比笨蛋还要笨,不知逃命,竟然在火海里乱串。”
韶璟不服,撅起嘴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司马柬太喜欢她这幅可爱的表情了,他伸出手拧了拧她的鼻尖,突然,他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他弯下腰来,与她鼻尖相对,怒道:“以后不许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靠那么近。”
他的口气像是在命令她一样,韶璟起初有些发懵,当她看到他那双深情的眸子后,便知道他是在吃司马玮的醋。韶璟学着他的口气道:“你也不许和除了我以外的女子靠那么近。”
她说完,便笑了起来。
司马柬被她的那份霸道弄得哭笑不得,他轻轻地走近韶璟,揽住她的纤腰,温柔地把唇放在她耳边道:“那些金银暂时放在河间王的府上,你随时可以去取。”
一时间激动、感动之情涌上她的心头。她点点头,道:“嗯。”
司马柬趁她低头之际吻上她的额头。“本皇子可要警告,你是我的,不许招惹文载。”
“凭什么说我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你这么警告我,难道我在你心目中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韶璟道。
“我只是害怕你色诱楚王的招数重演,文载便难逃你的魔掌了。他为了你可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司马柬道。
韶璟攀住司马柬的脖子,直直望着他的眼睛。“那你呢?你为了我不惜把大好的封地拱手相让,甚至还深夜潜入楚王府为我窃取金银。你是不是也落入我的魔掌了?”
她的话柔柔的,软软的,司马柬捧起她的脸来,向着那片朱红的嘴唇吻了下去。韶璟别开头去,道:“你会娶我吗?”
司马柬松开了手,转过身去,低沉着声音道:“我说过,我的婚事由父皇母后做主,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纳你为妾。”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将所有的热情浇灭。韶璟与司马柬都不再说完了,默默地向前方走着。直到把她送回校尉府,她才说话了:“我是不会做妾室的。”
司马柬却什么也没说,转身便离去了,韶璟望着他的背影,心里酸酸的。他纡尊降贵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但她还是不能违背自己的初衷。“对不起,我不会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