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府,所有的人都聚在堂上,等候着韶璟归来。看来大哥输光军资的事全家已经晓然。
“女儿,你总算回来了。那些军资都取回来了吗?”王浚,从躺下慌神的走下,把着韶璟的手臂询问起来。
“军资取回来了吗?”
众人似乎心里只有军资,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在楚王府是否受辱。“军资是从楚王那里偷回来的。”
王锦安喃喃自语:“偷的?管他是不是偷的,只要取回来就好。”
韶璟道:“军资暂且搁置在河间王府中,大哥随时可命人去取。”
众人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不再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姜悦的嘴唇颤动起来。“女儿,楚王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娘,我很好。只是觉得累了。”韶璟道。
王浚这才心疼起女儿来:“余心,扶四小姐回梧桐轩休息。”
这是疲惫的一日,韶璟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想在床上斜斜地躺着沉思一会儿。余心以为韶璟睡着了,轻轻地为她拉上锦被,心疼道:“小姐你受苦了。”
她不觉得苦,只觉得心里很累。可是闭上眼她又睡不着。她索性睁开眼睛,对余心道:“余心,你过来。”
余心乖乖地坐在韶璟的床边,听从韶璟的吩咐。
“尹哥哥来过吗?”
余心笑笑:“怎么没有,只是华夫人诈称你病了。”余心说完,去书桌上拿过一卷画纸,在韶璟面前轻轻的展开。“小姐,你看。”
韶璟看着画纸,心里一惊,画上的人正是自己,画得很传神,只是色彩有些暗淡,令整张画蒙上一层忧郁的色彩。
她料定不是王尹画的,更不可能是余心画的。“谁画的?”
余心把画递到韶璟手中,韶璟慢慢欣赏起这幅画来。
余心坐在韶璟身旁,愉快道:“是云袖庄园里的秦子修画的。”
秦子修,她记得他。他就是那个不屑与孩童玩耍的傲气男孩,没想到他竟然能画出这样的画来。“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
余心尖叫起来:“不,他可不是小孩子。王公子说了,让他来教孩子们绘画。”
说道这里,韶璟的脑子里便出现了秦子修的影子,他瘦长的身子,一副孤高自赏的神情,还真有点画师的风范。韶璟点点头:“就让他教孩子们绘画。”
“小姐,要不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去云袖庄园瞧瞧好吗?我挺想恋那些孩子的。”余心道。
韶璟点点头。“在去云袖庄园前,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去哪?”
“别问那么多了,你去街上买些糖果······”
韶璟朦朦地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时,余心已经买回好些糖果。
韶璟道:“你去向华夫人要一辆马车,就说我要去河间王府,她是不会拒绝的。”
果然,华夫人把自己的马车让了出来,韶璟带着余心离开了校尉府。车行了一段路,韶璟便对驾车的小厮道:“停车,走左边的道儿。”
这不是去河间王府的路。余心迟疑起来:“小姐,我们不是去河间王府吗?”
“不是。”
“去哪?”
“去看一些需要我们帮助的孩子。”
韶璟把余心带去了大院。刚下马车,她便瞧见了一大堆孩子围着圈儿,孩子群中有一个身穿青色袍子的人,他的背影像极端了司马柬。“他在这里做什么?”
韶璟定睛一看,那人果然就是司马柬,他的身边有一位白衣衫儿,浅红罗裙的女子,她亭亭玉立,娴静端庄,与他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女子手里拿着好几串糖葫芦,她低着头,绿葱般的手指,戳上一个小孩子的额头,似怒非怒,似笑非笑道:“不许抢。”
司马柬唇边扬起笑容。“再抢就不给你们吃了。”
韶璟远远地站着,看着他俩极有默契的诱哄着小孩童,竟然像一尊丢了魂儿的木雕一般。余心拍拍韶璟的肩头:“小姐,那不是二皇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