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扇下来却被金浅浅往后一躲,她只能扇到了空气,江露曼哪里会甘心,她的脸可从没有被人动过半寸,紧跟着又扬起手。
金浅浅忽的叫了一声,“老公救我。”
江露曼失神,望过去门口那边哪里有什么男人。
反而是金浅浅趁机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几步追了出去,到外面抓住金浅浅的手,“今天这巴掌,你要是不还回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金浅浅不以为然,“哦,那倒要看看是谁不放过谁。”
她甩了甩手,“你再不放开我真的要喊霍权霄出来看看你是怎么撒泼的?”
江露曼犹豫了下就被金浅浅挣开了,恰好有服务生端着盘子经过,一个不察被撞到,滚烫的高汤直接泼到女人的腿部,冒烟的汤汁顺着往下滑,金浅浅疼得叫出声。
这儿的包厢隔音并不好,霍权霄听见她的声音马上起身走了出来。
走廊里,金浅浅蹲在地上,捂着小腿,低垂着脑袋,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他急步冲上去,蹲在她面前,“怎么回事?”
金浅浅抬起头,一张脸都是泪水,瘪着嘴巴说,“老公,我去洗手间出来,江小姐非要拉着我,我不理她,她缠着不放,明知道这里的走廊窄,她还不肯松手,看到有人端着盘子过来就推了我过去。”
江露曼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诬陷她,“金浅浅,你胡说!”
她连忙看着男人解释,“是她先在洗手间里面打了我,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看到服务生走过来要撞过去的。”
她没有说谎,她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金浅浅是故意去撞那个服务生的,明知道他手上端着盘子还要撞上去,她分明就是想借机陷害她。
霍权霄的长臂横过金浅浅的腰,将她抱了起来,既没有看向站在一边不断道歉的服务生也没有理会江露曼的话,而是直接迈着长腿离开。
金浅浅一手捂着小腿,另一只手勾着男人的脖子,“老公,好疼。”
“乖,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那汤虽然烫不过肯定不是刚从锅里倒出来的,不然她得褪层皮,“不用,去药店买只烫伤膏就好。”
刚走出店门口里面的经理就闻讯追了出来,“霍总霍总,这是烫伤膏,你先给霍太太用上。”
经理的后背冷汗直冒,得罪了这一尊大佛,店以后能不能开下去都是问题。
“实在是万分抱歉,对于工作疏忽的那名员工我们会做开除处理,再次跟您表示歉意。”
说着经理就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霍权霄紧绷着下颌面无表情。
金浅浅接过烫伤药,“谢谢,没什么的,不用开除他,也都怪我自己不小心。”
霍权霄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言不发地抱着她上了车,放在后座里,紧跟着他也坐进去,从她手里接过药膏,拧开,挤出一些在指腹低头均匀地涂抹在她被烫伤的部位。
留不留疤还不知道,不过肯定要起水泡的。
男人专注的神情好像她伤得多严重似的,涂好后他低头吹了吹,“还疼吗?”
金浅浅看着他,凉凉的眼神仿佛装着讽刺嘲弄,“我要是说不疼今天这事就不了了之?”
霍权霄把烫伤膏放在一边,看着她问道,“真的是她推你?”
金浅浅的脸蛋一冷,“你不信我!”
她推开他,作势就要下车,“你自己要护着她就算了,现在她都欺负到我头上了,你还要我忍,当做没发生过,怎么可能,我嫁给你别的什么委屈都可以忍,但是她不行!”
她的手还没有推开车门就被男人拉了回去,手被他握在手里。
“我没说不信你。”
她回头瞪他,“那你问我是什么意思?”
霍权霄拨开她额头的发丝,啜了一口,“我让她跟你道歉,好不好?”
金浅浅狐疑地盯着他的脸,“真的?”
一副摆明我不信你的样子。
他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把你的脸擦干净,要是不疼了,我再带你去吃别的。”
然后他推开车门下车,刚好看到走过来的江露曼。
她仍是在强调自己的清白,“霄哥,我真的没有推她。”她指着自己的脸,“你看看我的脸,就是她打的。”
原本白皙的脸蛋有清晰的五指痕,这个角度印记确实不像是自己打的,不过他还是说,“露曼,这件事是你不对,你跟浅浅道歉。”
她错愕地看着他,他连事情始末都不问就只相信金浅浅说的话。
“你不相信她打了我?”
他没说相信或者不相信。
“就因为她打了你,所以你就可以推她,你知不知道那汤温度再高点她的腿会变成什么样?”
江露曼没有受过他这种指责,感到很委屈,“我说了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撞过去的。”
即使她当时有那么一刹那是起了这么点心思,但她最后还是没有付诸行动,只想打回来那一巴掌而已。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相信我,你不觉得她年纪小小心机就太可怕了,为了陷害我,不惜让自己被烫伤。”
霍权霄挺拔的身躯立在她面前,眉眼沉沉静静,“你去跟她道歉,这件事我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江露曼不断地摇头,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对她,让金浅浅凌驾在她之上。
“不是我做的事,我是不会跟她道歉的。”
霍权霄皱了皱眉,“这样的话,分公司那边你也不用过去了。”
她笑出了眼泪,大抵是觉得他说的话荒唐,“你就那么相信她,为了一件子虚乌有的事,要把我开除?”
她不敢说自己为霍里如何如何鞠躬尽瘁,可她自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霍权霄单手插进裤袋里,语调淡淡,“我跟浅浅说我不喜欢她出去外面抛头露脸工作,她就把工作辞掉了,我喜欢吃什么她就学着做,她知道我喜欢的每一道菜,大大小小,事无巨细,都是她在做。”
江露曼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比她刚才在洗手间挨的那一下还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