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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迎新

谭铙钟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谁呢!父母,林瑶瑶,恩师总要告诉的,先告诉父母,他们昨天回来自己还没去请安,不不不,这样的好事情最早应该告诉恩师,最高兴的会不会是林瑶瑶。最后他决定谁都不要说,等自己一战成名后。想什么呢,这种事情应该是早晚的事啊!于是他太高兴了,居然忘了门口有个例常在等着他。

当他跨进门口五步,突然身体反射的定住了,这时他才想起谭奇骏。哦!今天比例常的请安晚了一天,他该不会“警告自己”每次谭铙钟的双亲回来的时候,谭奇骏都要向自己展示一下叶子,他怕谭铙钟在父母面前告状,谭铙钟又不是什么小孩子,都打了这么多年了,还告什么状。但是谭奇骏可能还是孩子,又要打,又要怕。而且谭奇骏不怎么会控制叶子,还有刮破铙钟的脸的,谭铙钟还要想尽办法圆谎。谭铙钟没有想到,自己迟去请安了,谭奇骏反而更不安,整天守在门口等谭铙钟回来,谭铙钟的母亲何姨疼谭铙钟是府上人人皆知的,而且这位女性也是府上最强手,第二才是谭铙钟的父亲谭震。他停下脚步,谭奇骏的不安与愤怒瞬间达到几点,他直接在门口拖铙钟到一间小黑间。

在小黑间里,谭奇骏拿起破凳子直接劈头盖脸,谭铙钟早早以习惯这种无理由的挨打,所以他对丝丝的刁蛮有极度的容忍,丝丝想的也对,就是他谭铙钟的原因,所以她丝丝才这么刁蛮。谭铙钟熟练的两手肘保护自己的脸,免得母亲心疼。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有逆鳞术了呀,干嘛还有挨打。无数次梦中祈求的逆鳞术来了,原来生活也没有多大的改变啊!他再试着刚刚在丝丝面前的方式,调动逆鳞术,力量从丹田出来,消失在食指。

谭奇骏这时扯着他的衣领说,记住在族长面前什么不该提的不要提。谭铙钟居然浮现一丝笑意,那是满足,不卑不亢的笑“知道了,堂哥”。这笑却让谭奇骏更不安,他只会用更暴力的方式回复这不安,他向谭铙钟的裤裆里踢了两脚。不过没踢中,谭铙钟整理一下衣冠出去面对父母。谭奇骏发现他今天穿了一件奢华的紫色衣服。哼!天天游手好闲在府里闲逛,还用着府的钱买这么高级的衣服充大头鬼,你也配。想着想着,谭奇骏往地上碎了一口。

铙钟往大堂走,谭震夫妇正在和四长老,五长老,六长老,七长老说话。谭家是一个没落的大家,逃难到这筑青镇,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是幸存的老辈,逆鳞等级与镇上所以人非相同并论的,但是闭关已经12年了。谭震做族长以前三大长老在家时为了让年轻一代多锻炼,谭震经常跟随交易所的人走镖,现在是为了维持经济走镖。不过交易所走镖的钱非常可观,客观到有点让人怀疑这个筑青镇是不是有很多资源。何姨是谭震走镖带回来的,她的资质比谭震更好,但是非常体恤丈夫,跟着丈夫走镖却和男人粗鄙气完全不相干。现在她穿着薄衫侧走在大堂上,时不时看看自己的丈夫,双眼含波,双肩削瘦,华丽典雅,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是位刺花的少妇。

谭铙钟走近大堂,看见长老族长在商议府上的事,恭恭敬敬在门一侧站好。何姨马上看见自己儿子了,招揽过来:“铙钟,站在干嘛,一家人说话着,进来,来我着坐”。谭铙钟过去,向谭震,何姨鞠躬:“给族长请安,给母上请安”又向四位长老鞠躬,然后坐在何姨旁边,听他们说说家里一个月来的事情。何姨说:“府上的花费稍微注意一点,倒不是说我和夫君跑的有多辛苦,但维持一府上的生计要长远看,年年没有余头,怎么把府上建大。”这是她向谭铙钟转身“铙钟,你16了吧,也该学着做事了,日后你跟着七长老学学本事”七长老正是府上管钱的,这话居心太大,一时间在座几位各有心思,谭铙钟连连摆手:“母上,我不适合看账本,七长老的本事我还小学不来,让我先跟各位长老学学为人处世。”

七长老说:“我也眼花了,铙钟,你过些天到我这里帮我看看账本也好,学着学着就长大了。”在四位长老中,七长老是最疼爱谭铙钟的,他的话句句真心,管府上经济命脉要有个正直心细的人,谭铙钟他也正是盯上很久了。

谭铙钟还是推辞了,这次商议,大家各怀揣就散了,谭震一家三口还留下了说说话。谭震先说,他有着南方少有的高大身躯,这点只有大少爷继承,他说话如洪钟,谭铙钟也不像他:“这两天都没见你人影,父母回来都没过来看看”谭铙钟起身受训。何姨打圆场:“好啦好啦,儿子迟回来两天而已”。谭震:“越发没有规矩了,这两天你去哪了?”谭铙钟低头认错:“回父亲,有为朋友病重,去照顾两天了,未能及时回来,请父亲责罚”

何姨拉着谭铙钟的手:“没事,我们也就出去一个月,坐下来,你身上的衣服自己买的?这布料真好”谭铙钟说:“是,是我存了生活费买的”却未敢坐。何震说:“你娘就纵着你,坐下吧。这些天有没有好好练功吗,这么瘦”谭铙钟才敢坐下。何姨摸着谭铙钟的手,“家里就这个儿子,一个月见一次,我不纵他纵谁啊!”一脸心疼。谭铙钟觉得这样不如丝丝一把火烧过来自在。想到这里,谭铙钟一个激灵,感觉母亲的手上全身刺。何姨去解自己的荷包,谭铙钟无奈喊声“娘!”何姨把荷包的瓶子递过去“把它吃了,有效的”。每次母亲回来都会偷偷藏瓶丹药给自己,自从她知道自己启灵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她就一直不能释怀,总是跟着丈夫出去赚着走镖的钱来给谭铙钟买丹药,期待有一天她的儿子能重新启灵,以前是期待每一次的丹药能带来奇迹,现在是觉得丹药在铙钟身上累加到一定数量就会爆发。一瓶丹药对家里来说是不少钱,几个月带回一瓶,要是平常府上早吃穷了。何姨不舍得自己花钱,却负着这个枷锁赚钱,买丹药,赚钱,买丹药。打转在谭铙钟口中的秘密谭铙钟更是觉得缄口不言,要是这次启灵的假的,丝丝哄他,他母亲怎么接受。他对着母亲又怜又想快点离开。

其实走镖的钱不全是交易所的女老板林瑶瑶给的,还有七成的谭铙钟给的,从筑青镇带出去的东西多半是谭铙钟的成品,带来的也是谭铙钟的原料。林瑶瑶身材丰满不肥,皮肤如凝脂,她才18,有着成熟果子的味道和处女的芳香。酒鬼盯着林瑶瑶的手开玩笑说要是我这辈子能亲一下女掌柜的手,但是没人真敢这样亲。一看见谭铙钟,林瑶瑶就拉他走:“怎么这两天都不见你的?”谭铙钟终于醒悟:“我在那里睡了两夜”林瑶瑶拧着他的脸说:“在谁那里睡了两天?还说没有,你的脸都红了”

“你这里太热了好不好,那宏叔公”

“都替你照顾好了,雪蛤药水,半月一次,昨天派人送去了”

“每次我忘了什么东西,你总会帮我做好”谭铙钟是大陆上少有的机械师,机械师需要特殊金属,他是谭家人,也需要资金暗地扶持府上,这些都需要交易所精明的女老板,而林瑶瑶是个商人,也需要赚谭铙钟的钱。他们已经合伙了十年了,林瑶瑶比谭铙钟大,他们就像两姐弟,林瑶瑶帮谭铙钟对付父母,给何姨买衣服。谭铙钟干累了他们就一起核算一下赚了多少钱,通过各种渠道流入家里,买稀有金属。谭铙钟因为没有逆鳞术,并不是一个高级的机械师,但他却是一个高产的机械师,由林瑶瑶把货运到买家手上。其实林瑶瑶就是一个买家。他们极为合拍。谭铙钟想来想去:“瑶姐,我最近”

林瑶瑶正在给他沏茶:“什么事啊!”谭铙钟喜欢一杯茶一把瓜子,喝完干活。在林瑶瑶觉得他要讲什么事,回头看看见他神采奕奕,好似随时要跳起来。“什么事这么开心”

谭铙钟拿出那瓶丹药:“要是这瓶东西是你卖给我娘的,我倒会很开心”他不会似何姨这么傻,但是却无法拒接娘的一番好意,所以转过来又要卖给林瑶瑶。一买一卖中间肯定要浪费钱了。林瑶瑶把茶端到他面前,优雅坐下,才说:“是啊!那丹药是我安排在黑市上卖给她的,钱我给回你”她拿回那瓶丹药。

“记得下次卖给我娘的时候要换个瓶子,别被娘发现”他们两个总是密谋怎么骗过自己的何姨,很多时候他们竟把何姨想象成一个阴风阵阵的女巫,又着洞穿一切谎言的铜眼,而实质上,林瑶瑶还是何姨的老板。今天谭铙钟不磕瓜子,喝杯茶,说说起事来:“我跟你说启灵的事?”

“你启灵有希望了?”

“你猜”

林瑶瑶看他按捺不住的样子,“该不会,你这两天出去。”

“对对对,我以后就可以成为一个顶级机械师了”

丝丝在美滋滋的看着谭铙钟的日记,突然被甯泽一次低吼吓的抛开书回去。在家里记得上蹿下跳:“太可怕了翠花,泽哥吼我,怎么办,他在哪,我心好慌”

睡莲白眼,由于丝丝比较矮,她一只手就拦下这个毛东西,另一只手指着墙上正在模范丝丝在上蹿下跳的鹦鹉:“我要再让它来一句吗?”

丝丝一看,被耍了,气急败坏:“翠花,你和这只呆鸟合伙玩我,你死定了。”

鹦鹉嚷:“我是翠花,我是翠花”

“呸,你不是呆鸟是什么,呸呸呸!我是睡莲,肉团子不会记人名”

丝丝决定装哭:“你是不是觉得谭铙钟很可怜,这么大了才启灵,和我一样,一想到我们同病相怜,我就心软要陪他看他长大,这孩子小时候吃了多少苦啊,要是我能早点遇到他”

“喂喂喂,你离谱吗?背着天道去凡界,背着自己的丈夫去找小白脸,你还要早点遇到他。”看见她光着脚丫跑回来,心里一阵酸痛:“谁让你脱鞋跑回来的?”“我刚刚?脱鞋在看书嘛!”一时间睡莲忘了要争吵,忙搬凳子给她坐,取件衣服放在她脚下让她踩:“注意点,你的皮肤这么嫩,磨出水泡怎么办。”

“翠花,你真好!”丝丝脚踩着衣服暖暖的,痒痒的,又高兴了,裂嘴笑。

“好,好你就听我的话,不要去凡界闹了,神界这么大地方不够你惹,还要去踩沉人家大陆啊!启完灵就回来,谭佑丰这人没什么好名声,他要你帮的人,你不要扎进去,也不晓得安什么心思,你跟那小子离的那么近干嘛,我在这里看的都老脸红红,泽哥还在大殿上等着娘娘呢!听见泽哥的声音还知道害怕,我怕有一天泽哥看见你连凡界的人都惹!把你之前亲近的人一一抓起来,一个个在你面前处决,还安上铲除败类的旗子”

丝丝听她骂得头头是道,心里十分欢喜,好想嚼点什么蜜饯。可是现在还不是惹她的时候。只得委委屈屈,规规矩矩,手指抠手指地说:“现在连小弟弟都不能让我碰碰了,你天天对着大哥哥流口水,我帮个小弟弟,你都不肯,又不是你家的。”

“是我家的我会不让你碰,要是我家有男人你看得上,老爹是都往你家赶,做你女儿我不用为你操心,你看看你脑子长草草长招风的,在天界找个最有出息的男人,在凡界找个最没出息的男孩,那个铙钟,一看就是我四岁时候偷糖哄我的男孩子,你是不是被泽指挥惯了,要去找一个听你只会的人,最可恶的是那些最没出息的男孩往往最让女孩恋恋不忘,不忍离开,灵已经启了,赶紧打道回府,要是让泽知道肯定是约我到湖心,逼我招完往湖里一扔,妈呀!不行,你不用打道回府了,你回来就别想出去了,我帮你把那盘景收回来。”

丝丝本来闭眼微笑,等她消消气就是了,但是听到最后,她赶紧要护住自己的琉璃盒,盒子已经被这八婆抢过来了,丝丝猛地用身子撞倒睡莲,抢过琉璃盒扔一边,两手要去掐睡莲嘴巴,“不要,泽哥最近没空,他不会知道的,我是你主子,有事你就替我瞒着,懂不懂”,滚了睡莲三圈,睡莲抓住丝丝肩膀“泽哥都不是问题好不好,问题是这事情是泽哥都不能做,天庭天规清清楚楚写着不得私自下凡,你要去干嘛,无聊了谭子贤那里找找无趣,去骁鬼那里砸场子,去你几位哥哥那里骗酒喝,有什么不好。下什么凡,把人家大陆踩沉了才高兴吗?”丝丝不示弱,扯住睡莲的头发,双脚缠着睡莲一圈,爬倒睡莲身上,丝丝是跳舞的,比睡莲能动,“铙钟那小子,打不过我,骂不过我,看我多两眼就脸红,我那他当个乐子怎么了,我现在还想着看他从小立志成神,长大叱诧风云,我要当他的导师,恩人,谁敢不给我面子,我请他喝茶。”一张口,两个女人的头发粘在嘴里极为狼狈,丝丝受不了这种混乱的样子,坐下来梳理头发。外面飞来一只青鸟,口吐人语:“骷髅楼,骷髅楼,谭公子请睡莲小姐去骷髅楼唱歌”。睡莲说:“看你沾花惹草的,子贤又没饶过我比我去卖唱了。”

“那你去不去?”

“你上人家的床,叫我去唱歌补偿,我有脾气,不去”

丝丝对青鸟说:“睡莲小姐有脾气的,不去,丝丝小姐说她好脾气,她去,谭公子准备的酒楼方便泽哥拆吗?”甩甩头发,头发就又恢复了。

“他的邀请你从来不拒绝的啊,昨天你们打架?”女性的怀疑与八卦又上来了。

丝丝说:“帮我捡起琉璃盒,我去铙钟那里”

睡莲叭下脑袋:“完了完了,小姐真的对那小子着迷了。”睡莲送上琉璃盒,丝丝伸手拿的时候,她移了一移,丝丝抬头,那是女王接见臣民的自然,尊贵,自信,优雅,夕阳下柔和的光线把她本来很美的脸蛋,烘托的隔着山海,时空,血统的遥远而神秘。在她面前,女人不会自卑,妒忌,因为她跟任何女人都没有可比性,她完美无瑕。“你真的想去铙钟那里,不是因为别的烦心事?”

“对啊,想去了!”

“你有几成把握天帝能允许他成为神?”

丝丝眯着眼,狡猾一笑:“他说为所欲,无所不能,”

天帝向她许诺。

为女所欲,无所不能。

泽向她保证。

凡你所想,无人不遵。

还有什么好怕的。

趁着青春,趁着无知,趁着权力在手,多玩弄几下。

睡莲看着丫鬟在丝丝跟前服侍更衣。她真的很担心,虽然丝丝一肚子坏水,只会沾别人便宜,又极会保护自己。但是她还是很担心。每每想起她总是偷偷在中秋放孔明灯,多么纯良的孩子。

睡莲捡起丝丝刚刚踩过的衣服,忽然感叹万分,她和老爷和曾在世的夫人都是一样的,病态要求小姐幸福,没有这般理,也必须该这样。

只可惜那个叫铙钟的,她真想提醒他一下。可是小姐会不高兴吧。那是她的新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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