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恶魔其实并不“恶”1
离开演讲厅以后，齐文正和范振彪一边聊着一边往回走，齐文正并把之前借他的那五百块还给他。
“文正，你刚才说得真好，你昨晚有打过草稿吗？”
“谁会那么无聊，我说的都是真话，而且我也真的喜欢这幅画给我的感觉。”齐文正之所以会说得那么好，其实也要归功于平时校会上的多次发言和他那丰富的应酬经验。
“哈哈，不过不管怎么样，你刚才是赢得太漂亮了！文正你好帅哦！人家真的爱上你了！”范振彪后半句故意用女生的口吻来说，搞得嗲声嗲气的，还要摆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存心是想让齐文正将年夜饭都吐出来。
“怄！”齐文正做了一个呕吐动作，十分受不了他的那股娘娘腔，“你、你不去做配声演员真是太浪费了。”
范振彪一听倒是来了精神，连尾巴都要竖起来了，于是马上追问：“真的真的？那你说我适合配个怎么样的人？小家碧玉？还是大家闺秀？”好一副厚颜无耻的模样。
齐文正看见他那个模样也很配合，于是就轻佻地用食指挑起了他的下巴说：“你嘛……我觉得你就是十分适合配……人妖！”
范振彪目光一凛，大有想要杀人灭口的冲动。
“哈哈哈哈！”
齐文正赶紧快步前进，以免遭杀身之祸。
“哥哥！哥哥！你快起来啦快起来啦！阿彪哥哥他是个大坏蛋，他又欺负我了！”一个扎着条小辫子的小女孩正跪在一张大床上拼命地摇着一个熟睡着的小男孩，还一边不高兴地噘着小嘴。
“嗯，小荼是你啊……乖，先让哥哥睡觉，哥哥醒了以后去找他算账好不好？”男孩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只是稍稍地睁了睁那双惺忪的睡眼之后又很快地就合上了。
“呜哇啊啊啊……不要不要！哥哥也是个大坏蛋！”
小荼？是你吗？不要哭不要哭，哥哥这就醒了……
“小荼……”齐文正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不愿醒来，但最后还是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这时候还没有到他预定要起来的时间，歪头看了看床边的时钟才知道现在只是五点四十五分，比他平时早起了半个多小时。
因为现在还很早，所以房间里的光线显得比较暗淡，但却还是舒适温和。齐文正掀开被子下了床并把空调关掉，然后将落地窗帘拉开，打开玻璃门的时候一阵晨风把他剩余的睡意都带走了，于是他一边用手拨了拨头发一边走出露台。
二十六楼的风景很好，这座城市的一切容貌此刻都已经在齐文正眼下了，而太阳正从不远处的江上慢慢升起，像极了一颗从水里面打捞上来的鸡蛋黄。
又想起了刚才的梦，齐文正不禁感慨地呼出了一口气：不知不觉，小荼离开之后已经快有两年了。
他在露台上吹了一会儿风，太阳也升高了一点点，温和的阳光和着清风洒在他的脸颊上，他仿佛又听见了小荼那甜美可爱的声音：“哥哥、哥哥，快去上学啦！不然要迟到了！”
齐文正轻轻地笑了，笑得很温暖，同时又笑得很怀念，“小荼，不会迟到的，哥哥起得很早了……”
从露台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十五分了，他手机的闹铃也准时地响起来。他走到床边把闹铃关掉，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了墙壁上的那幅“微笑”。
那天他把“微笑”买回来以后就马上用相架框镶了起来，并挂在了床头处的墙壁上。
他温柔地看着“微笑”露出了微笑，又看了看那个“—by岚”的署名，微笑更深了。
一种轻轻柔柔的感觉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齐文正现在并没有和父母一起住，而是和老管家先生住一起，他的父母和爷爷都在法国定居。齐文正原本是有个妹妹的，比他小两岁，名字叫做周紫荼，但却不幸在两年前去世了，那时候她只有十三岁。
她是在齐文正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里遇上意外的，当时她正和哥哥一起去玩，却在和哥哥打闹的时候不小心冲出了马路……
此后，这件事就变成了齐文正心中的一道伤痕，一道被他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的伤痕。
直到，他看见了“微笑”。
“微笑”的确是勾起了他许多过去的回忆，但是意外地都是一些和小荼在一起的快乐回忆，并且当他看着它的时候也完全感觉不到悲伤，而只有温暖、怀念和感慨，所以真的是从心底里露出了微笑。
自从遇见这幅画以后，他就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也想通了些什么。
到课室的时候范振彪也已经在座位上了，看见齐文正来了马上就摆出了一副多年不见似的亲热表情，大概是遇上了什么好事吧？
“阿正，”他用一副语重心长般的长者模样拍了拍齐文正的肩膀，“正所谓‘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范振彪也算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了，你看我为了友情牺牲爱情，甚至是牺牲色相的精神和勇气是多么地崇高！而我的品德又是多么的美好！人格更加是多么的高尚！我为了友情又是多么的奋不顾身……”
“哎停！停！停！”齐文正在他走火入魔之前连忙喊“咔”，并做了好几次“stop”的手势，“你今天是发烧了还是怎么样？是昨晚被洗脑了还是准备要去参加话剧社？”
“啧，所以说你就是没良心……你知道吗？我帮你把蓝欣的手机号码弄到手了！呵呵，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分上，我早就把她抢去不告诉你了。怎么样，我够义气吧？”范振彪一副得意的样子在炫耀。
“真的？”齐文正听见他这样说心里面的确很开心，但是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奋，“你是怎么拿的，难道是她自愿给你的？”不过他觉得这个几率似乎不大。
“不是，是我去勾搭……哦不，是去特地认识她们班上的一个女生，然后用美色诱惑那个女生问来的。”
“说得那么好听，你还不就是去‘勾搭’女生然后顺便问问而已啦。”齐文正冷眼地看了看他，这小子从来就是这个轻佻模样的了，颇有点花花公子的味道。
“喂，你不要的话就算了哦，偶尔也该称赞一下我嘛。”他一边说一边把电话号码放到了齐文正手上，“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那就要看你啰！抓紧一点，我听说那个王尔希还没有放弃呢，依然是缠她缠得蛮紧的，你可别给他有机可乘了！”
“嗯，我知道了，阿彪，谢谢你。”
看见齐文正那么认真的表情，范振彪不禁吃了一惊，虽然认识了他那么久，但似乎也没有看见过他那么渴望地想要得到一件东西，而“微笑”就已经是一个例外了，那么蓝欣呢？她又是不是将会成为另一个例外呢？
范振彪笑了，突然觉得自己这次真是做得太对了。
“不用道谢，把她追回来就是啦！”范振彪窃笑着说道。
蓝欣在整理好下一节课上课要用的东西时接到了一条手机短信：“蓝小姐，请问你中午想要吃什么？这里是XX快餐店，今天是本店周年店庆，熟客点餐免费。”
她有点奇怪地再看了看那条短信，然后又看了看那个陌生的号码，有点半信半疑。于是她把小路一把抓了过来，让她看看。
“小路你看，好奇怪哦，并不是老板娘平时的电话号码耶，而且也太划算了吧，哪里有快餐店这样周年店庆的啊？”
小路把手机接过来看了看，然后反应很大，“哇！幸运，那小蓝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回好了。”说完以后她就真的准备回短信了。
“喂，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的啊，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那又不是老板娘的电话，而且……”
“哎，我就说你不会变通！”她没等蓝欣说完就打断了她，“人家换了电话号码不行吗？不是非要那个号码才能做老板娘的吧？而你说那个优惠方式太奇怪，那又怎么样了？这是人家的自由吧？更何况白叫白不叫，反正又不是要先付款后送货的，就算它没优惠那我们也是要吃饭的吧？所以说怎么样都不会亏的啦！”
蓝欣听她说得头头是道的，心想也蛮有道理的，于是就只说了一声“照旧”就任由她去回复了。
早上，在几次的上课铃和下课铃之后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中午，除了叫外卖的同学以外大部分都离开了，不是回家就是去了饭堂。课室里静静的，而蓝欣和小路正在一边看着杂志、聊天一边等着外卖送来。
过了一段时间，送外卖的终于来了，由于蓝欣她们是长期光顾那间快餐店的，所以都认得他们的制服了。小路马上走出课室去拿午餐，又和那个送餐的人说了几句，然后这才回课室
“嗯，我肚子都饿扁了，今天早上起得晚了点，匆匆忙忙地连早餐都忘记拿了。”蓝欣一拿到饭就马上打开来开吃了。
“我也是肚子很饿的呢，快吃吧……哇！好丰盛哦，还有甜点送？不是吧，我还以为赠送的会比买的差的，但今天的却比我们平时买的都要好，真是世界变了，走运！”小路很高兴地说道。
嗯，蓝欣听着小路说话，一边慢慢地吃着饭，似乎若有所思，吃着吃着她那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是有新的短信来了。蓝欣放下筷子去看短信，发现又是今天早上的那个号码发来的：“小姐们，今天的菜还满意吗？甜点还好吧？明天还要些什么？”
直觉告诉她那人不是快餐店的老板娘。于是她回了一条短信过去：“今天的午餐很丰盛，首先要谢谢你的请客。但是无功不受禄，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小路看见蓝欣饭吃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就问：“怎么了，还不吃？难道是社团又有事情叫你去做？”
“啊？不是，没什么，我们继续吃吧，等一会儿再跟你说。”蓝欣这才回过神来答道。
过了不久，对方就回了两条短信来了：“蓝同学果然厉害，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我是个冒牌的？厉害厉害。”
“承让承让，在下正是高二（7）班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二人组之一的齐文正，很高兴认识你。”
“什么？！那个电线杆男不但是齐文正而且还是那个自大男？”蓝欣在看到那个署名的时候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怎么好像所有让人惊奇的事情在一瞬间全都让她给遇上了呢？
这个冲击过于强大了……
其实蓝欣从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有齐文正这个人的了，而她也正和其他许多许多的女生一样很崇拜他，但那种崇拜却又和普通人的崇拜有点不同，因为她是一个比较看重实力的人，所以她崇拜的只是他那过硬的实力。至于对他是多项全能、英俊不凡这个传闻也有听说过，但都不太热心，所以她就从来都不会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偷偷地走去看他，所以也就不会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了。
而此时蓝欣的内心世界里，正在列举着一条奇怪的等式……
可恶电线杆男＝受人尊敬崇拜的、个性好的名人齐文正＝自大到死、害我和小路差点成了替罪羔羊的无聊二人组之一？！
坏的成分和好的成分之比是2：1，那么鉴定完毕，最终等式是：齐文正＝超级无敌自大爱捉弄人的大混球。
而小路却不是那么认为的，她听见蓝欣的大叫之后眼睛又变成了星星形状的了，闪闪发光的一副花痴状，“小蓝！你真不愧是我的偶像！居然那么多的好事都一起给你遇上了，而且还和齐文正走得那么近……”
“等等！谁和那个电线杆男走得近了？”一想起被他捉弄的情形蓝欣仍然是会火冒三丈。
“呵呵，不过我也很惊讶的呢，想不到齐文正就是你所说的电线杆男，真意外，照样子他是不会那样对女生的才对。”小路捏了捏下巴，然后就很认真地想着什么，“听那些齐文正迷说，他从来都是对人温文有礼的，尤其对女孩子都是像大哥哥一样照顾的；虽然偶尔也有调皮的一面，但是要捉弄也只会捉弄男生的……所以我得出的结论就是：１，他把你当成男生了；２，你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等等……小路，你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的？”蓝欣觉得很不可思议，小路什么时候变得洞察力那么强了？
“嘻嘻，你问我嘛，那当然就是因为……”小路一边说一边又神神秘秘地冲抽屉里拿一本小册子，看样子就是手工装订的，“噹！噹！噹！你看这是什么？”
蓝欣看见她那个神秘的模样有点不解，于是就拿过来看，但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吓一跳，“噗！”她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全喷出来了。
“什么？！《解读白马王子齐文正的完全手册……让你心跳一百倍哦！》？！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
“哇啊啊！小蓝你干吗！弄湿了啦！干吗喷水啊！”小路一边哀嚎着一边抢救她的那本宝贝小册子。“这是我昨天从校园杂志社那里买来的啦，很难买到的耶，你可别给我弄脏了！”
蓝欣看着小路那种心痛的表情，又看看那本小册子，真是彻底地低沉下去了。
中午，蓝欣和小路仍然在不断地打闹着。
“齐文正他一定是喜欢上你了，他是想要追你啦！小蓝你好幸福哦！一下子好事都全遇上了，真是让人羡慕……我还没有看见过齐文正捉弄人的可爱模样呢，那是什么样子的，详细点告诉我好不好？”
“一点也不好！可爱？那是可恨好不好！他捉弄的是我耶，难道还要我去感激他吗？”
“如果是我我会高兴得要死的。”
“小路你是被虐狂。”
“小蓝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啦！”小路用力地大捏了蓝欣的脸蛋一把，不过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小蓝，你该不会是因为，因为那个神秘人吧……”
蓝欣顿时觉得很尴尬。
“不会吧，小蓝你那么死心眼！以前的那些也就算了，但是这次追你的人是齐文正喔！简直是全校女生的梦想！他人又好长得又帅，对你也不错啊，虽然你说他曾经捉弄你，但是那也恰恰证明了你的特别啊，而且你不觉得他那样子捉弄你也挺好玩的吗？而且你这是怎么了，平时就算别人捉弄你也没那么计较的啊？”小路越想就越觉得奇怪了，“难道说……难道说你也是喜欢上齐……唔！唔！唔玉树林风……”
小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蓝欣捂住了嘴，“小路！不要胡说八道啦！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呼……我、我知道错了，女侠饶命啊……”小路被她捂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了，“不过、不过你就是因为受到那个神秘人的影响了嘛！”
这次蓝欣倒也没有否认。
“小蓝，我说你好笨！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人，你怎么就会陷得那么深了呢？光听过他弹琴就会让你这样喜欢了？不可思议，那么见了面以后呢？又会怎么样？不可想象啊！如果他是一个好人就罢了，如果他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呢？那样受到伤害的只会是你自己！先不说他长什么样子，光这一点就已经很冒险了，如果你发现你一直崇拜和喜欢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喜欢的话，那你要怎么办？”
她全过程都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小路这样说，心情不禁有点复杂。
“小蓝，我这样说也是为了你好，不是说非要齐文正不可，但是你也不能再继续这样对那个神秘人这样沉迷了吧？要么你就勇敢点去找他，跟他做个朋友试试看，要么你就忘记这个人，当是一个回忆。”
“其实，其实我也有想过要去看看他的，但是一直没有勇气，因为正如你所说的，我害怕因此而发现他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好的人，所以只有选择了逃避……”这时候蓝欣却是看着小路笑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给我一点时间吧。”
小路也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嗯，我也不是为难你啦，只是不想看着你错失机会而已，毕竟像齐文正这种优秀的男生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啊！”说着说着她又露出一副花痴的模样来了，还把她的那本小册子重新拿了出来，之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哦，对了，小蓝我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事？”
“齐文正前段时间好像搬了家，现在就和你住在同一栋大厦了，不过他是二十六楼，你是十六楼。”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那么小的？”蓝欣一脸的惊讶状。
下午第一节课是五至八班的体育课。
范振彪这个小猴子是最喜欢体育课的了，于是午休结束的铃声一响他就拉着齐文正下去了，还不忘带上他的宝贝篮球，从东楼梯下去。他们的课室本来是离四楼梯比较近的，但是如果从四楼梯下去的话那就不能够经过5班了，于是范振彪就故意拉着他往东边楼梯走。
经过5班的时候他们绝大部分人都还在睡觉，视力好的齐文正很轻易地就看到了那个坐在第二排中间的蓝欣，而这时候的她也正是趴在了桌子上睡觉，额前的头发散落下来，遮去了她的脸的一部分。
“喂，齐同学，你这眼神不要得哦，色迷迷的。”范振彪故意取笑他。
“谁色迷迷了，你以为我是你啊。”齐文正笑着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等一会儿上课不就可以见到了嘛，干吗那样依依不舍的表情啊，真是肉麻，受不了。”
“死阿彪，你敢再这样说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哎呀，你看这个人是谁？是我们班的‘小老头’吗？啧啧！可能真是他呢！”范振彪又用一招顾左右而言他来唬弄过去了，一路上和齐文正扯东扯西的。
到了运动场时间还很早，范振彪先占好了场然后再等队友们过来，无聊之下硬是拉了齐文正来陪他打两下篮球。
“来啦阿正，你还装什么矜持，我已经好久没和你打过球了，你都不来篮球队。”
“去篮球队很麻烦……更何况我对运动也没多大的兴趣。”
“什么没有兴趣啊，以前我们小时候不是经常活络筋骨经常运动的嘛，你还喜欢骑车捉弄小……”范振彪突然停住不再往下说了，怕勾起齐文正心中的痛苦。自从一次脚踏车事故之后，齐文正就开始和运动绝缘，除了骑车上学放学和体育课外，基本不再做什么运动了。
“阿正，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觉得你不应该埋没你的运动天分，偶尔运动运动一下表现你的男子气概。”话既然已经挑明了，范振彪只好继续说下去了。
“阿彪，我……”齐文正有些犹豫。
范振彪看着齐文正面露难色的样子，心也有些不好过，但是齐文正总是这样封闭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三七二十七一把拽住他，“今天就陪我打吧！开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