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暂时没转身。
而从崔知安开始往门口走时,他也没在看她了,如今视线下垂,像是在跟地面说话。
“不是啊。我就是胡说八道的。”她轻松地说。
他表现得一点都不意外,早有所料:“万一被拆穿了怎么办。不仅是去警察局那么简单的。”他问。
她一笑,转身对着他:“这么好的宣传的机会,那个院长不会那么傻吧。多么伟岸的人设,需要做好多好多公益都达不到的效果。他要告诉记者们,他没有帮助过别人吗?”停顿了二秒:“再说他当时也不知道,也不可能查。以后再追究,我说我记错了,能怎么办我呢。我已经脱困了不是吗。”
他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说:“下去上班吧。你迟到了。”
她没走,想了想,郑重地说了句话,说话的语气还算正式,态度自信:“宋院长,你会一直呆在这里吗。会不会突然出国,或者去别的地方什么的。如果会的话,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个无论在何地都能找得到你的联系方式。我有一天会需要它的。”
当时那会儿,他没有回应,用沉默简单代替了一切。但在她走后的半小时,他离开墙壁,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对着空气淡淡说:“算了。”
——
“齐叔,群里那个宣哥哪里去了?齐叔,你说啊。”
啤酒屋换了新画风,之前沉闷的老酒馆样式被更替,焕新后更像清吧。吧台在最前方,卡座变成圆吧桌和高脚椅,音乐从脱离时代的流行音乐改成爵士或者布鲁斯。
店内不再仅售啤酒,更有多样的洋酒及含酒精饮料。新请的调酒师不仅会调鸡尾酒,更会做简单的沙拉、薯饼、意大利面。啤酒屋的酒单正面是酒类,反面是简餐。据说调酒师在国外就是开小餐馆的,炸薯条尤其是一绝。
崔知安随着店内的音乐潇洒得扭来扭去,同时纠缠着齐俊植。刚开始见到他,想起电影院那一出,还不太自然,不过随后就好很多。齐叔向来待她好,可他做的事情又毕竟是不对,什么时候偷偷跟赵英武交流交流,让他去做齐叔的工作,她毕竟是晚辈。
检讨错误求得原谅选择家庭,还是补偿妻儿净身出户选择他想要的,总要对人负责,两边这样怎么对呢。到底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还牵涉着其他无辜的人群。至于背负骂名什么的,他活该,谁让他缺德来着。
“齐叔,你倒是说啊,那个宣哥人那?他是不是失踪了,失联了,联系不上了?”
听知安之前问他宣哥,齐俊植都没反应过来是谁,后来又听失踪了什么,就想了想:“群里的老宣?没有,他上着班呢。我瞧见他来着。”
“什么!”一巴掌拍在圆吧桌上。
“哎呀,我的侄女儿,这是刚买了没几天的桌子,拍坏多不好。”赵英武心疼道。
“齐叔,你说那个宣哥回报社上班了?那他不是在群里说去医院直播来着,他胡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