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沈君倾背在身后的拳头被捏的咯咯作响,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寻找对策。
阮画晴深吸一口气,不顾脚下阮官员夫妇的拉扯,径直走到沈君倾,她身子微微颤抖,却依旧慢慢对上沈君倾的视线。
“王爷,现在京都城里流言四起,无人不知我们阮家大小皆在翎王府内,”她快速呼出一口气又吐出,“王爷治罪可以,总得拿出些证据来,无凭无据的杀人,难不成是你翎王一贯的处事风范?”
沈君倾背在身后的手轻轻颤抖,他想掐住这个黑白不分,颠倒是非的女子,却在手抬起的一瞬间,被阮画晴看穿了心思。
她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口,“王爷还要再掐一次吗!”那声音大到府外的人都听得见,“是昨夜还没掐够吗?”
阮画晴脖子上的淤青痕迹一清二楚的展现在众人眼前,不等沈君倾反应,阮画晴抓着他的手便卡上了自己的脖子,成年男子的手形相差无二,“王爷看着,可还吻合?”
沈君倾抽出手,喘着粗气,“你,你为了这一刻,究竟准备了多少?”
阮画晴像没听见这句话般,再次向前一步,附在沈君倾的耳边,“画晴准备的可不止王爷看到的这些。”她虽然开局一声吼,后期全靠命,此时却被说的把握十足。
“王爷不过是画晴的备选,这番动静,不过是让您开个眼,画晴的目的,是三皇子,”她的表情逐渐扭曲,嘴角的笑也勾起一个奇怪的弧度。
沈君倾只觉的周身凉气满满,全身血液倒退回了胃里,他恶心的想吐,却强压下胸口快喷涌而出的感觉,对着面前的嘴脸狠狠的一巴掌,扇的阮画晴头晕目眩,跌坐在地,几番快要晕倒。
王府的下人们跟随沈君倾多年,自小都没见过自家王爷发这么大的火。
“好!打的好!”阮画晴的爽朗笑声,让沈君倾身体一颤,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却在听到三皇子的时刻,控制不住想要保护弟弟的欲望。
“画晴此番在王爷府的受的委屈可算是齐全了,”阮画晴抹了把嘴角的血污,“希望三皇子一会能比二皇子更激动些。”
沈君倾此刻比府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明了,阮画晴若强行将这诬陷引于他身,三皇子会作何反应,这京都城里的传言,又将变成何样?
不行,不能等着她发疯!等赶紧把她关入大牢。
“来人!”沈君倾刚说出,欲将阮画晴拖下去,府外的一声“皇上驾到”令府中所有的人,乱了阵脚。
大家纷纷行礼下跪,与皇上一块来的,还有三皇子沈宸枫。
“免了,”皇上急火火的冲到正厅坐下,看着一屋子的人,他气的直咳嗽,“咳咳咳,瞅瞅你们这样子!咳!”
李公公急忙拿出帕子递到皇上面前。
沈君倾此刻有些慌神,阮画晴刚才威胁的话语在他脑中挥之不去,究竟该怎么样堵住她的嘴,才能让她不像个疯狗般乱咬人。
“都是朕的皇子大臣们!闹的京都城流言四起议论纷纷!君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阮小姐的孩子究竟怀的是谁的?!”皇上着急,他一贯明白沈君倾的为人,“你尽可放心大胆的说实话,朕知道你是个怎样的孩子,不会任凭奸人污垢你!”
“回父皇,”沈君倾定了定神,“阮小姐腹中的孩子是,是京都城里严…”
“回皇上!臣女腹中的孩子其实是三…”阮画晴看着沈君倾正欲脱口而出‘严宽’,赶忙先他一步喊道。
那句三皇子还未被阮画晴喊出口,沈君倾忽地将她嘴捂住,在阮画晴耳边大喊道,“是我的!是本王的可以了吗!”他的手死死勒住阮画晴的嘴,满心都是,不能再让三弟受到一点被诬陷的痛苦。
“回父皇!是儿臣的!”沈君倾推开怀里的人,所说出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心头一惊,沈宸枫死死的盯住跪在地上的二哥,疑问从心中数起,却说不出一句话。
“君儿!”皇上突然吼到,手中的帕子也在这时咳出了血,“何人威胁过你!朕说了会替你作主!”他的手不停的拍打着桌面,他知道这个儿子的品行,“你不需要替任何人扛着,你不欠谁的!”
“儿臣,没有。”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沈君倾木然回答到。
“君儿!你是朕的储君啊!…”皇上恨铁不成钢的说出这句,沈宸枫也接着父皇的话说到。
“你是宸枫最信赖的二哥啊…”他说完便向府外冲去,不曾看见,走过沈君倾身旁时,二哥掉落在地上的那滴泪。
阮画晴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盯着沈君倾,在迟疑了几秒钟后,她眼中的泪快要喷涌而出,“王爷,王爷你…”
她突然哭的更加凶猛,戏也更足,“请皇上恕罪,画晴和二皇子早已情投意合,此番东窗事发,望皇上成全!”
皇上手中的珠串被他狠狠砸在地上,他指着沈君倾大喊,“好儿子!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本以为你为人处世总是为他人思考良多是优势,却不想话说到这份儿上,你还拥有着这般助纣为虐的懦弱!”
皇上说完也快步走过沈君倾的身边,“情投意合是吧?孩子是你的是吧?那朕便赐你明日大婚!”
沈君倾此时此刻无颜面对自己的父皇,他嘴唇有些颤抖,眼前的视线变的越来越模糊。
“谢皇上!”阮画晴突然传出的声音让皇上心里的火更大,他狠狠的瞪着殿中人一眼,拂袖而去。
京都城里一日之间众说纷纭,大伙儿茶余饭后的乐谈无不都是那些皇城里的情仇恩怨,明日大婚紧锣密鼓的准备,令辛辞的心也凉透了,她连夜收拾东西离开了京都城,没有留下任何字据,从此,再无人见过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