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多带路,几人即刻启程。
“朝圣之路上不单单只有朝圣者,也有许多慕名而来的游客。”阿多边走,边为大家介绍道,“这里的风景独一无二,但只有秋季才能展现她最美的状态。”
“这里都是落叶林。”
罗汀走到了路边瞭望天际,平坦的高原上点缀着村庄与村落,河流与小溪相连成网,汇集在格尔湖中后,又从黑水岔口的瀑布一泻而下。这里分布着天际最大的落叶林,它们树干粗壮,枝条细长,叶片宽厚,其中最名贵的品种就是紫杉。
“没错,落叶林。到秋季时,这里会变的满山红,随后蛋黄的叶片会在在秋风的吹舞下慢慢飘落。那时落叶的深度可能比冬天的雪地还要厚,可惜秋天爬不了七千阶,一般到第三神符,大雪就要来了。”
两人畅聊不止,阿多给罗汀讲了不少紫杉镇当地的地理民俗,让罗汀长了些小见识。莱迪亚专心跟来罗汀身后,一言不发。琳达则被景色吸引,总是离开队伍,一会又跟上来。
爬过了第二神符到第三神符这段最远的阶梯,罗汀三人抵达了人数最多的据点,游客们到这里开始往回走,再往下就没有风景可看了。
天气也变的寒冷起来,山风从石缝中涌出,能把脸刮的生疼。若不带个头盔和护脖,人人脸上都是痧红。
在第三神符休息了一天后,几人走上了真正的“朝圣之途”,路上满是衣着破烂的朝圣者和苦修士。它们无不肃穆前行,有的连个同伴也没有。
罗汀等人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不再说话。阶梯的坡度突然被拉高,阿多开始吃力了,不过他还是坚持走在第一位。
“小心!”
罗汀把阿多拉到自己身边。原来转弯的路边正坐着一头棕熊,它啃食着一个可怜朝圣者的尸体。
“又是这些野兽!”阿多愤愤的说道,“它们就专挑瘦弱的朝圣者下手,从来不敢去山下一步!每年都有上百人个朝圣者死于霍斯加,一般都进了他们的肚子!”
“不管如何,他挡了我们的路了。”
“我来把他赶走。”
阿多拉起弓,射出软绵绵的一箭,落到棕熊脚下。那棕熊抬头吼了一声,又自顾自的吃自己的。
“你不太行,让我的护卫来把。”
罗汀拍拍莱迪亚,莱迪亚便弹射着飞了出去。那棕熊刚知不妙,一转头就被掀倒在地,心窝被狠狠的透穿。
阿多看呆了,他还没见过这样矫健的身手,尤其还是一个全身重甲的女护卫。
莱迪亚把熊尸拖到一边,问道走来罗汀,“大人,这人尸怎么处理?”
“骨架还算完好,我们把这不幸人埋了吧。”
突然,躲在一边的其他朝圣者围了过来说道,“先生,这位同道还是交给我们处理吧!”
罗汀也不想耽误自己的时间,便撒手不管了。没想到这几人拿出小刀把朝圣者的尸骸上的肉全部剃掉了,嘴里还说着:“幸运的人啊!你已葬身于霍斯加,这里是神明的脚下!飞升的灵魂啊!带上生前的执愿吧,把我们的苦难说与众神!早日挽救我们于世俗的苦海!”
“这是什么情况?”罗汀问阿多,“他们不为同道的死而伤悲吗?”
阿多的姿态明显恭敬了许多,“年老的朝圣者会认为肉体是自己遭受苦难的根源,他们一旦下定决心,就会寻找一种自然的方式求死,以便安然转到下一世。死于熊腹算是其中一种体面死亡方式,大人你出手算是破坏了他们的仪式,所以他们只好手动把他补充完整。”
“这么说我反而做了一件坏事咯?”
“也不算是,这些朝圣者已经与世俗隔离。他们不会在意我们的所作所为,善心也好,恶意也罢,他们都认为是神明的天意。”
“还真是奇怪啊!”
罗汀叹道,也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圣灵能不能听到他们灵魂里的诉说呢?
“只见过用享乐避世的,还没见过用苦难避世的!”琳达在一旁吐槽道,“以前我还挺崇拜这些朝圣者的,现在看来,和那些痴呆贵族也没什么两样!”
“琳达,你轻点!”罗汀无奈劝阻。
琳达吐了吐舌头,跑到前面去了。
“大人,你的身份恐怕不浅吧……。”
阿多鼓起勇气问。
“和我要登高吼峰有关系吗?灰胡子不会看我的身份就让我进去吧,你就当我是个慕名而来的游客吧。”
“没错。”阿多放宽了心,“就算是提图斯二世来了,灰胡子也未必会见!”
几人继续向上爬,过了第五神符后,路上的人又少了七八成。山风如今带来了雪花,植被开始稀疏,阶梯又硬又滑,向上攀登的难度大大增加。
“大人不就此停止吗?再往下可就有生命危险了。”
“你不是说去过第七神符吗,怎么这就停了?”
阿多面色尴尬,“去第七神符的那次是和家里人一起去的,我一个人只到过这里。”
“我的要求是陪同我走完全程,后面一枚金币你不要了?”
提到了钱,阿多只好咬牙坚持下来。现在他从向导成了吊车尾,只能勉强跟上罗汀几人的步伐。
三天过后,第七神符到了。这里已经是冰天雪地,整个营地也只有十几人。
“终于到来!”阿多兴奋的跑到营地中,好像自己也是朝圣者,“以前从未想过靠自己的力量就能爬到第七神符!”
“好好休息,我们还要继续往下走呢。”
阿多愣了,“大人你不会真想上高吼峰吧!”
“不然呢?我可是要说道做到的。”
“不行!山上还有雪巨魔,这些怪物可不比山下的野兽,没十几个强壮的武士,我们打不过!”
罗汀笑了,正想反驳,一处山隙中却传来了巨响,好似低音的猿类咆哮。阿多大惊,慌了神喊道:“你看,雪巨魔来了!”
几只两米多高,雪白毛色的人型生物站在了山巅之上,他们手长过膝,浑身粗壮好似充了气,头颅大的像块滚圆的石头。上面长着三个眼珠,乍一看还以为是三颗黑珍珠呢。
“雪巨魔来了,快把营地关上!拿起武器!”
朝圣者喊道,巨魔可不是野兽,而是邪恶的魔神造物。圣灵的信徒可不想死在他们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