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你给我们照着,我们来打开这个棺材。”周灿说。
我打量着棺椁中的棺材,这口棺材是红色的,被摇晃的火光照射得就像是浑身涂满了鲜血,诡异的很。
我们都撸起袖子,卯足了劲要推开棺材盖,周灿刚把手放在棺材上,却惊讶的看向了自己的手。我们一起都看向了他的手,只见他手刚刚触碰棺材盖的那个地方,就像是流沙一样,化成了齑粉,慢慢消失在了空气中。
周灿手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手下的那棺材盖块地方就这么没了,他用颤抖的声音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碰了一下……”话还没说完,那块地方的变化扩散了起来,我们都瞪大了眼看着,直至整个棺材盖都消失不见。
我率先反应了过来,转身看了下四周,发现周围都没有什么变化,松了一口气。
王兴喘着粗气问:“这棺材盖呢?就这么消失了?”
周灿抬起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们,我说:“别愣着了,应该没什么事,说不定这棺材盖是用什么我们没见过的木头做的,一碰就变成粉末了。”
“那这燕易王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木头做棺材,一般棺材都是要用上好坚硬的做,一防虫蛀,二防盗墓,这不合常理啊。”姜溪行举着火把,惊疑未定的说。
“莫不是这燕易王知道他的墓以后必有人来,所以特地设置了台中的机关,和这种棺材,那就是为了让来人看他的尸身?”王兴想了一会儿,说道。
我点点头:“再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了,既然都到这一步了,我们就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我接过姜溪行的火把,望棺材里看去,里面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没有尸骨,只有前金黄金黄的布,和一枚上有一只呲牙咧嘴小人的印玺。
我小心翼翼的捧出那片布,递给了姜溪行:“你看看这布上写的啥?”
姜溪行对我说:“这叫帛书。不是普通的布。”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布,这是一块战国时期的布!”我觍着脸对她说。
他们拿出了那枚拳头大小的印玺,我看着上面那个龇牙咧嘴的小人说:“这印玺上怎么会刻这么一个丑的小人,一般不是狮子老虎什么神兽的么?”
周灿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说:“这是传说中魑鬼,把这种恶鬼做在印上的我也没见过。”
这燕易王到底在搞什么,人都想在死后墓能安稳,他却设置机关专门让进入墓室的人打开他的棺材,莫非这墓是假的?不是他真实的墓穴?
姜溪行终于看完了那块帛书上的内容,显然有些不敢置信上面写了什么,我们见她有异样,便问她:“怎么了?这帛书上写了什么?”
姜溪行说:“上面记述了这个燕易王的生平,任燕国国君十二年,十年称王,只不过这称王后……”她迟疑的看了我们一眼。
“称王后怎么了?”我问道。
“他称王后有一天他的燕国来了一位窥探未来的能人异士,叫做矛邪。矛邪对他说几年后燕国必将覆灭,燕姬氏亡。他问如何能解,矛邪说想要活命只能装病而死,后随他去找能救国救姬氏之命的办法。他就吃了一个能将他变做死尸的药丹,骗过了所有的人,把他下葬在此地后,他苏醒了过来,在棺材里留下他的印玺,和那能人异士去寻找救燕国之法。”
我听的一头雾水,这燕国在燕太子丹派荆轲刺秦王之后,秦始皇一怒之下就派兵打燕国,几年之后就灭了燕国,这燕易王和太子丹隔着好多年了,那人真能窥探未来,看到燕国在几十年后灭亡?
姜溪行又接着说:“他装死后他的儿子姬哙继位,他知道哙是位明君,便放心走了。几年之后,他们却因为逆改天命遭到了“天劫”,燕易王被天劫鞭笞其身,身体与魂魄具碎,矛邪一路与燕易王同行,已和他有兄弟之情,逃离了天劫后,就回到了此墓……燕易王之印玺,可统领燕国之兵,留与后来者。”
我迅速头脑风暴了一下说:“这帛书是那叫矛邪的能人异士写的?燕易王遭到的“天劫”是什么,还身体与魂魄具碎……既然这人说他能窥探未来,那为什么窥探不到这燕易王将受天劫?”
周灿却说:“历史的真实比我们想的要可怕。”
我们此时心中都有许多个不解,正郁闷着,姜溪行借着火光看到了这个墓室原来旁边有几盏铜灯,对我们说:“这里原来还有灯,不知道能不能点着。”
我想要是能点着就不用举着火把了,胳膊都快要困死了,就把火把递给姜溪行让她试试。
她把火往铜灯上一靠,就听见灯里噼里啪啦的响了几下,一个火苗慢慢升起,“太好了,还能点着。”姜溪行说。
“这燕易王好歹是燕国的君王,墓里的东西肯定在当时来说都是最好的,这灯里的油肯定也不错。”我话音刚落,就看见那铜灯里的火苗突然刺啦一声顺着墙壁着了过去,点亮了其他的铜灯。
我们叹为观止,点一个灯就能顺带着把其他灯点亮,这古人的奇淫巧术真的是太绝了。
四盏铜灯里的火光终究比我们一个火把强,把整个墓室照的熠熠生辉,我们看到了原来这墙壁还画有壁画,这么多年过去,颜色依然鲜艳。我们都认真观看壁画里画了些什么。
我对着壁画什么的都不是很了解,就只能大概分清哪些是人,哪些是树的这种水平,看到他们都在仔细认真的看,我有点走神,突然发现有点不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呛鼻的味道,我转头一看,四盏铜灯的火居然越燃越大,烧着了墙壁。我摸了下壁画,手放在鼻子下一闻,大惊,立马喊到:“快走!这墙壁的土里掺了丹雀石!”
他们转过头茫然的看着我,我又接着吼道:“丹雀石遇火即燃,铜灯的火已经烧到了墙壁上,墓室马上就要塌了!”刚说完,后边的墙壁轰的一声,塌了一大块,散落下来的墙体上边都带着火苗。
他们这才反应了过来,周灿拿起火把,也大喊一声:“快走!原路返回!”
我催促王兴和姜溪行赶紧从进墓室的那个门缝中挤出去。我也正要走,看到燕易王棺材里的那枚印玺还被他们放在地上,牙一咬,转头又冲过火海去把印玺抱在怀里。周灿已经出去了,我一边从门缝挤,一边转头看墙塌的那边火势。那面墙塌了一块后,又露出一个空间,里面黑漆漆的,借着外面一闪一闪的火光,我突然看见里面有一张脸在看着我。
那是一张惨白惨白的脸,或许是被火光照的缘故,没有须发,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盯着我,毫无感情。
我被吓得出了一声冷汗,使劲缩了下肚子立马挤了出去。
回到了原来的墓室,他们看着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周灿问我:“你刚刚在干嘛?怎么一下子不见了?”
我摇了摇头,回过神来,掏出怀里的玉玺:“那帛书上写着留与后来者。”
我们四个歇了口气,看着那个门缝里的火光越烧越大,我对他们说:“丹雀石一旦被点着,能烧几天几夜,这燕易王墓,快要塌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对了,我们把那些箱子里的金条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墓要是塌了这些东西了就真永不见天日了。”我又对他们说。
他们一想,也是这个理,就使劲往身上塞。我脱下上衣铺在地上,往上面放了一些,直至我害怕绑不住,才停下来,绑成包袱背在身上,又在胳肢窝里夹了几块。
周灿看我的样子,大笑到:“我没想到你这人还这么爱财。”
我回骂到:“我也没想到你这人这么爱命。”暗示他刚刚出门缝溜的比我快。
转头一看,姜溪行就手里拿了两块,站在旁边看着我们拿,我问她:“溪溪,你接着来拿啊,还有这么多。”
她鄙视的看着我:“就这两根足够普通人一辈子不愁饭吃了,拿那么多干嘛。”
我连忙又拿起几根塞在她怀里:“那这些你先帮我拿着!”
我看我们几个人都盆满钵满,实在装不下了,就说:“走了,剩下的,就交给后来人了。”
刚回到地面,就听见地下轰隆轰隆的响了起来,紧接着,这块地就塌陷了下去。王兴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幸亏我们上来的及时,不然这什么燕易王的墓,就变成我们的墓了。”
我们四处看看,周灿对王兴说道:“今天的事,切勿让别人知道,以免产生事端,这墓,就是它自己塌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拿着金条,好好过安生日子吧。”
王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周灿接着招呼我们去他家休息一下。
王兴又得了许多金条,十分高兴,在周灿家随便扯了一块他带来床褥上的布,把金条包起来,说:“你们现在这休息,我回家把这些放下,然后给你们带点酒和野味过来,我们一起好好吃顿饭!”
周灿又提醒他道:“路上隐蔽一点,回家可要藏好喽。”
王兴哈哈一乐:“明白明白!”
姜溪行使劲把怀里的金条往桌子上一放,金属撞击的声音真是悦耳啊,她使劲瞪我一眼说:“你居然让我给你带这么多,累死我了。”
“感谢溪溪!你想啊,咱俩都是举目无亲的人了,要相依为命!多带点钱,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听不懂。”她瞬间面无表情的说。
周灿看旁边看不下去了,说:“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让人家姜姑娘帮你带就带,还扯那么多歪理。”
我骂到:“我们两口子说话,你别插嘴!”
刚说完,就看见姜溪行拿起一根金灿灿的金条,冲我扔了过来,我连忙双手抱头,金条打在了胳膊上,痛的我龇牙咧嘴。
“下次再敢胡言乱语,就……扔掉你的金条!”她恨恨的说。
“行行行,我不说了!”我连忙求饶,心里却在想,等我把这些今天都换成这个时代的通用货币,看你怎么扔。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