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过了一会儿就拿来了几只野兔和一罐酒,我们在木叶潭边架起了一个火堆,把已经处理好的兔子放火上烤。野兔肉虽然又腥又柴,但我还是吃了很多。就着酒,几个人大快朵颐。
吃着,周灿就和王兴拉起了家常,他们几个人小时候是邻居,一直在一起玩。后来乌桓一直打仗,周灿他家就搬离了这里,去了中原。而王兴家一直就在这,本以为战事会祸及这座桥,没想到前些年朝廷突然增兵幽州城,乌桓忌惮幽州城,也没来此处捣乱。不过山中的百姓也一直惶惶不安,这些年来陆陆续续有不少人搬走。
周灿问:“既然如此,你家为何不搬走,这里还是不安全啊。”
王兴说:“唉,家中父母当时年迈,腿脚不便,又举目无亲,又能到哪去呢?对了,你父母怎么样了?”
周灿愁眉苦脸的说:“搬到中原去后,我便去参了军,父母到中原水土不服,又没人照顾,去年去年已经病逝。”
王兴也叹口气:“我父母也一样。可恨啊,这天下。”
周灿摇了摇头,看见我一直在啃兔肉,也不说话,便问我:“江兄,你怎么不说话?这不像是你。”
我在思考从墓里出来的时候那漆黑的墙洞中看到的是什么。还有那燕易王和矛邪的事,一切都不合常理,我感到历史完全就不像历史书上写的那么简单。
姜溪行笑着说:“怕是在那墓里得了那么多财宝,你江兄不知道怎么花,都痴呆了吧。”
“溪溪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可是很伤心的。对了,那些财宝。”我转过头又对周灿王兴说道:“那些东西,等风头过去了,去外面找个地换成现在通用的货币,不然难免有祸事上身。”
他俩都对我点点头,我又对姜溪行说:“溪溪,你的那份就先给我,以后我养你。”
姜溪行还是老样子,拿起一块吃完的兔骨头冲我扔了过来,说了声:“滚。”然后就不理我了。
看着周灿王兴一副看戏的表情看着我,心里有些郁闷,就又低下头,狠狠的啃着兔肉。
酒足饭饱,王兴拍着肚子说:“好久没吃的这么舒服了,周灿你知道吗,我可是最想念我们小时候一起在这木叶潭里打鱼,然后烤着吃……”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向我们奔过来。我们四个人就是一振,这山中可没有这种战马。马上叮叮当当的声音越来越大。
周灿把佩剑挡在身前,一副有危险的样子,王兴从边上捡起了一根树枝,也学周灿的样子。我把姜溪行挡在身后,说:“要是等下有什么事,你先跑。”她也没理我。
马蹄声终于来到了我们面前,是一伙背弓戴矛的人,骑的马毛都很长,一看就不是汉朝的人。
王兴对我们说:“是乌桓的人。”
那群人看我们这有四个人,便勒马对我们说:“你们是谁!在这干什么!”
周灿大叫:“此处是我家,敢问阁下来我家有何贵干?”语气很冲,看来她对乌桓没什么好感。
“呵,让路,老子有事,耽误了老子的事,杀了你,。”那群人的领头不屑的说。
“你们是从哪来的?上山的路可是有乡亲们挡着,不让你们乌桓人上来!”王兴却突然说。
“哦?你是说那群老弱病残的人吗?爷爷我随便打两下就倒在地上了,没人拦我啊!哈哈哈哈!”
王兴和周灿怒了,周灿拔出剑就要去冲上去,我拉住他,对那领头的说:“此处乃是汉室土地,你乌桓今日前来,就不怕有来无回?”
那人大笑着打量一下我们四人,和随从们都下了马。我的天,在马上还看不出来,这群人人均身高居然都有一米九左右,我快一米八的人平时自诩人高马大,看到这群人才知道什么是距离。
那人仔细看了看我说:“你这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我“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说:“我们这次来当然不是挑事的,听闻此处发现一墓,我乌桓拓跋户将军特地派我前来取走墓中一物。”那人说。
我对着周灿王兴使个眼色,然后说:“呦,那你来晚了,前几日此处大雨,那墓塌了。”
“塌了?我不信!你们带我去看看。”
我点点头,和周灿王兴姜溪行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我小声说:“周灿王兴,这几个人你们有几分把握?”
周灿说:“擒贼先擒王,只要把那领头的制服,其他的容易。”
我看着他有把握的样子,说:“一会儿见机行事。”
领到墓的地方指着那个塌下去的大坑说:“你看,我说这墓塌了你还不信,你瞧瞧,都塌成这样了,里面的东西估计都完了。”
那人看看左右,想了一会儿说:“就这么回去了拓跋户将军肯定也不信,这样,你们四人随我一起走吧。”
我碰了碰周灿的胳膊,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一笑,边走边说:“行吧,那就走吧。”
刚走的那人边上,周灿突然拔剑就砍,没想到那人早有防备,手反向拉起背上背的弓,“当”的一声挡住了周灿砍向他的剑。周灿立马和我抽身远离那人。
那人哈哈大笑道:“早就看出来你们不是一般人?难不成是汉朝派来的?看来今日你们是活着走不出这里了。”
我后悔没随身把枪带在身上,脑袋一懵,不知道怎么办。
周灿提着剑,说道:“那今日就看我们谁走不出这里了。”说完,就冲了上去和那人要拼命。
那人哈哈大笑一声,从马上抽出把宽刃弯刀,示意手下都不要插手,就他们两单挑。
这还好,不然周灿冲上去估计就要被乱刃砍死了。他死了那他从墓里取得金条是不是就归我了?那我岂不是又能富一个高度?对了,他那把剑我也觊觎很久了,一看就是好钢打造的。
周灿使剑一刺,那人弯刀一挡,转手就要砍,周灿又把剑往上一挥,拨开弯刀刺向那人的脖子。
那人用刀身挡住刺来的剑尖,大叫:“果然有点东西。”又来回战了几个回合。
我这是第一次见古人以武力搏斗,仿佛二十一世纪了的回合制游戏一样,你打我一下,我挡一下,然后换我打你,依次循环。要是我,见他用刀挡剑,我绝对会使出断子绝孙脚,让他痛不欲生,丧失战斗力。
他们你来我往,大战了几个回合,周灿渐渐抵挡不住,败下阵来。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怎么办,我们四人要被他带走然后到了乌桓,当了奴隶?还是到斗兽场徒手搏斗猛虎?说起猛虎,我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还用枪打死了一只猛虎,可惜啊,现在没带枪。那些从墓中带出来的财宝我也没命花了,包括周灿那份……
我正胡思乱想着,没想到姜溪行走到周灿身边,拿起周灿的剑,要上去迎战。
周灿打了几个回合早已没了力气,姜溪行一把拿走他的剑,他只能瞪着眼睛,喊到:“姜姑娘,你要干什么?”
姜溪行不理他,拿着剑就上去对着那人说:“阁下好武功,我来领教领教。”
那人也愣了一下,看见上来一个女人要和他打,不知道该怎么做,便说:“你们连女人也派出来打?可笑。”
“要打便打,哪来这么多废话?”姜溪行不理他,举剑就挥。
那人也不敢小视,双手持刀格挡,然后反转刀刃向上划去,这划到身上就是开肠破肚的下场,没想到姜溪行一个后弯腰躲过了刀刃,然后一个转身用剑直刺向对手的肚子。
那人没想到就这么简单躲过了他的招式,愣了一下,反应一慢,没被剑尖刺到肚子,却刺到了胳膊上。姜溪行一招一式矫捷灵动,一身红衣随着招式飘动,十分有观赏性。
那人胳膊受伤,渐渐不敌姜溪行,动作都变慢了。又接过姜溪行一剑,转身一退,慌忙间看见我在摸着胡须在看,有些分神,突然眼神一亮,大叫:“我想起你是谁了!”
刚说完,姜溪行一剑悬在他脖子上,说道:“你输了。”
那人把弯刀扔在地上,说:“我输了。”
他的手下要冲过来救他,姜溪行用剑往他脖子上一按:“让你的手下退下!”
那人大喊:“都扔掉武器!退下!退下!”
手下却也是听话,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依然把兵器扔到了地下,往后退了几步。
那人接着说道:“没想到今天栽到了这里。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阁下恕罪。”说着,却看向了我。
我瞪大眼睛,是姜溪行打败了他,又不是我,他向我赔什么罪?姜溪行也不解的看着我,我对王兴说:“你去找东西把他捆起来。”
王兴就在旁边的林子里找了点树枝柳条的把他双手捆在身后,跪在地上。
我对姜溪行说:“姜姑娘……可以了,放下剑吧。他已经认输了。”
姜溪行说:“你叫我什么?”
“哎呀……我以前不知道您的身手,还这么厉害,以前多有得罪,还请原谅……”我讪讪的说。
姜溪行:“嗯。”了一声,然后忍不住就笑了出来,鄙夷的看着我。
周灿看着姜溪行制服了此人,也有些不好意思,看见姜溪行退了下来,苦笑着脸说:“姜姑娘好身手。”
姜溪行把剑递给他:“你的剑挺不错的。”
我连忙转过头说:“他的剑我也觉得挺不错,姜姑娘您要喜欢,我就送给你!”
周灿还没等姜溪行表态,慌忙说:“这是我的剑!”
姜溪行笑了笑,不理我。
我清了下嗓子,对那人说:“你认识我?”
那人点了点头:“甘州城一人打退十万兵马的是您吧。”
我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此事已经天下皆知了,我主拓跋户时常还观看您的画像,十分赏识。”
姜溪行用吃惊的口气说:“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笑着对她说:“都是以前的事了。”
转过头又对那人说:“既然你知我本事,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你先自我介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