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救救人啊,有人可以帮帮忙吗?”小桬崩溃地叫喊道。
小桬和罗比带着三人回到了村子里,希丁克和卡努都急需止血医治,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村子里的道路上空无一人,也没有人回应小桬的求救。
“人呢?怎么路边一个人都没有。”罗比心里感觉到了一丝人的冷漠。
“救救他们啊,来人啊!”小桬再次叫到。
仍然没有人从屋里走出来愿意帮助他们。
“算了,先把他们抬回旅店。”罗比此时感受到了一丝无助。
于是两人飞速地朝着旅店跑去,把希丁克和卡努抬到了二楼的床上,杰斯特放在了一楼的床上。
“我在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药可以用上的。”罗比说。
他现在满头大汗,但这个不是抗人下山的汗,不是与凯夫激烈战斗的汗,而是紧张心慌的汗。这种无助的感觉,简直比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刀还难受。
他不知道怎么处理伤口,也不知道卓纳斯肯在卡努体内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不良反应。
罗比不想失去希丁克这个朋友,更不想失去他唯一的弟弟。
“我去找村长,看看他愿不愿意帮忙。”小桬跑出了旅店,疯了似地跑到村长的门前。
“咚……咚……咚……”小桬敲得很急促。
“村长,你在屋里吗,卡努和希丁克都身负重伤,急切需要你的帮忙!”
“他们怎么了?”村长在屋子里叫道。
“他们被那个坏人弄伤了。”
“那那个弄伤他们的人呢?”村长又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到那里的时候,他好像已经被罗比哥哥打败了,呆呆地坐在地上。”
“那现在他人呢,死了没有?”村长小心翼翼地问。
“这个……他没死,但也受了伤,现在正在山里。”
“唉……”村长叹了口气,做出一幅身不由己的样子“那我可不敢帮你们了,他等会回来报仇怎么办,我怕他杀了我,到时候,谁来救救你啊。”
“我们,我们啊,我们不是还把村子里的人救回来了吗?”小桬露出了期望的眼神,但此刻他连村长的面都没见着。
“那他现在回来怎么办?你们的人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村长仍在为自己寻找着理由。
“不会的,村长,他也受了很重的伤,不会回来对这个村子的人怎么样的。我们已经帮你们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忙。”
屋内没有人回应,村长仍然在考虑。
“你的妻子和孩子还是我带她们回来的,你现在不要见死不救啊。”小桬很焦急,又重重地敲了几下门。
村长在屋里拦住了自己准备来开门的妻子和孩子,即使她们向村长解释到小桬是如何帮了她们的忙,带领他们回到村子里,自己应该知恩图报,而不是连门都不愿开开,并且凯夫也并非十恶不赦,被抓的日子里他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然而这一切,村长都听不进去。
他不想再惹麻烦上身:“你确定凯夫说了他不会回村子里来吗?”
“村长,你不要再一直问了,好不好,现在时间紧迫,我们有人受伤需要医治,求求你帮帮我们吧,你有没有药可以给我们?或者,这个村子里有没有其他懂医学知识的人啊?你告诉我就行,我去求他。”小桬苦苦哀求到。
“一个小村子,全都是农民,也没多少文化,再说了,我对村民也不是很了解……”村长语气很平淡却又带着一丝烦躁。
“你作为一个村的村长,自己的村民都不了解?”
“了解他们干嘛?这个不归我管!”村长耍起了无赖。
“你能先开开门吗?”
房间里没了反应。
小桬在此时此刻已经心灰意冷了,耐心也消耗殆尽,一脚狠狠地踹了一下房门,又跑回了旅店。
此时旅店已经被罗比弄得乱糟糟的,一片狼藉。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发了疯似的寻找着一切可以用到的东西。
“伤口感染了,必须先给希丁克消毒。”罗比的声音有些颤抖,与之一同颤抖的,还有他的手。
“可以给我生下火吗?小桬。”
“好……好的。”小桬急忙去拿木头生火。
两人都已经大汗淋漓。
把火把递给罗比后,小桬说:“我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用上的。”
“哦……好的。”罗比即将凭借自己的记忆对希丁克和卡努进行伤口的处理,他已经别无选择。
小桬跑出了客房。
“找到了两包艾梅粉。”小桬欣喜地说道。
“好的,快递给我吧。”罗比接过药粉,又说:“小桬,你会缝针吗?”
“我……我不会……”小桬回答。
两人都有些无奈。
汗水已经流下来渗入了罗比的双眼,但他只有一只右手,他也不会缝针。
小桬又跑了出去,继续挨个敲门,“有没有人啊,我哥哥们受伤了。”
仍然没有人开门。
小桬来到了村里的大钟面前,一边哭一边敲,一边喊到:“有没有人可以帮帮我们啊!”
大概敲了十下。一个房间的门终于开了。
“小妹妹啊,我跟你去吧。”一个老奶奶走了出来,身上拿着医疗包。
“我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小桬冲了过去,说了一声“谢谢”,拉起她的手,就往旅店走。
“罗比,有人肯帮我们了!”
罗比看到有人终于愿意帮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你先出去休息吧。这个小女孩留在这里帮帮我就行了。”那个老奶奶说。
“哦,好,好的。拜托了,医生。真是谢谢你。”罗比表达了感谢。
罗比缓缓地走了出去,坐在了房间外的走廊上,背靠着墙,低下头,看着被汗水滴落打湿的地板,忐忑的心却让他无所适从。
他一边擦着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一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在这儿人人自危的村子里,有什么值得他在寒冷的午夜跑出房门。
杀人有多么简单,救人就有多么难。
自己救人的心多么迫切,感受到村民的冷漠后,自己的失望就有多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