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蛋还没来得及送走,过后一两天,乔言擎病了。
高烧,一身火烫,烧得俊秀的脸蛋通红。
家庭医生嘱咐还是慎重用药,只是给喂了一次退烧剂,说是适当用冷水擦擦手脚。
头几天晚上,乔小弟病中迷糊着,身上在不停发汗,一热就踢腿,乔母愣是不敢睡,整夜守着压被。
不过男孩子病痛好得快,第三天退了烧,人也清醒了,但没什么力气下地,就没去学校,在家养了一个多月。
这天乔母外出回来,保姆帮着开了门,乔母问她,“小弟晚饭吃了吗?”
保姆说,“吃过了,胃口还挺好。厨房按你制定的单子,新鲜蔬菜、鸡蛋鱼肉都不缺,熬的白米粥喝了两碗,还吃了一小串提子。”
乔母对丈夫说,“那我们就不过去了,我陪着你上楼休息。”
大儿子乔辉和太太徐惠候在门口,乔辉甩甩手里的车钥匙,看样子这就准备回市里去了。
乔母说道,“你弟弟病了这么久,你也该去看看,不会耽误你太多事儿的。”
年轻的小夫妻同父母道了晚安,乔辉和太太徐惠一起过去隔壁的小楼。
乔辉搬走以后,乔父命人将整个小别墅用院墙全部围起来,墙高五米,修一道铁拱门把守,到夜里十点便锁上。
乔辉和太太进了门,从两排矮松中间的石子路穿过去。
乔辉上了台阶推门进去,一楼当中摆着沙发茶几用作临时会客,保姆房和小厨房都在左边。
保姆听到声音出来,从小厨房给乔辉和徐惠倒了杯茶水。
太太徐惠拉拉他的手,小声道,“我就不上去了。”
乔辉笑了一下,“那你坐着等我。”
他顺着手扶梯上楼,在二楼的走道上站了片刻,没听到什么动静。
木质的走道铺着棕毯,踩上去足音很轻,一盏壁灯亮着,乔辉上前敲敲门,“小弟。”
没人应声,乔辉扭开门把进去,屋内光线暗淡,厚重的驼色窗帘全部放下来,只有窗下的玉兰样式的落地灯亮着。
这是一间西式风格的卧房,男孩气息十足,核桃实木的大床上浅灰色的被单被套是母亲准备的,乔言擎盖着被子躺在床上闭目休息,时不时咳嗽一声。
这就是他深受父母宠爱,性格一度顽劣嚣张的幼弟了。
原来是真的病了一回。
听到响动,小弟转过来,见是他,表情迷蒙了下,看起来不太清醒。
乔辉走到床边,看着乔小弟稚气俊秀的脸,温言道,“怎么还在咳嗽,吃过药了?”
作为兄长,他对弟弟也算疼爱。弟弟小了自己十几岁,平常爱护着,很有些养儿子的感受,小弟病了又找不到原因,乔辉已经找了好几拨医生来家里。
乔辉结婚前一直把小弟带在身边教养,教他读书写字,带他玩耍。
小弟长于妇人之手,母亲溺爱娇惯,小时候有几分乖张,如今大了些,他的性情随着年龄增长越发出格了。
乔辉弯下腰,用手心贴贴他额头,“恩,是退烧了。”
小弟睁开眼,仔细看看乔辉,叫了声“大哥”,可就是这一声“大哥”也叫得不是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