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说,人生贵在经历,若不是年少经历家庭变故,未必成就现在的自我。
如今的可乐自信满满,每句话都散发出熠熠光辉。
苏菲与李茉莉逛了一圈找我们时,天已蒙蒙黑。
小宴会厅,白色与鹅黄色的灯光交辉相映,搭配简欧家具,以及墙壁上栩栩如生的浮雕,让整个宴会厅多了一份温馨与典雅,朱烨在这里置办了一场小型酒会,为了答谢前来参加婚宴的朋友,算是婚前派对。
梁子杰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出发前,我给梁子杰留言告知我们已起身去上海,让他能赶上婚礼就自己过来,直到现在都未有音讯,我心里嘀咕着,梁子杰最大的缺点就喜欢玩失踪。
宴会厅五六十人的样子,虽说有几位是校友,我还真没几人认识的。倒是可乐应酬得十分老练,而我的眼神总会不定期在人群中扫荡一圈,说不出的心情,有庆幸有失落,庆幸的是,还好他不在,失落的也是,他真的不在。我是个矛盾纠结的个体,发作起来真是踢回我娘肚子里过滤一圈都未必能治愈。
一开始,我们一个小团体窝在角落里放不开,渐渐地,李茉莉不见了,再接着苏菲和马子也走开了,最后剩我独自一人依旧对着臀下的椅子不离不弃,发誓坚守到底,不到最后一刻誓死不起。
李璐璐见我一人干坐着,朝我走来,李璐璐说:“别望穿秋月了,再望也望不穿四面墙壁,今天傅常川不会过来,你就放下悬空的小心脏。”
我怎么可能在等他,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呵呵干笑两声:“我只是四处瞧瞧有没有认识的人,好过去搭个讪。”
话刚脱口,就见慕庸医嬉笑着朝我们走来,时至今日,我依旧想不通,慕邪这痞里痞气的模样怎么就当上了医生,这院长是不是收贿赂了,还受贿不轻。
我小声对李璐璐嘀咕:“这慕大医生怎么就上了医科大学还当上了主刀医生。”
李璐璐笑:“干嘛,你对人家这么有成见?”
我实话实说:“成见说不上,就冲着他欺骗我住的半个月的院就足够让我质疑他的职业素养。”
“人家这不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慕邪后台硬着呢,院长大人确实是他亲爹,不过人家还真是靠自己真材实学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上海医科大学,医术毋庸置疑,而且他爹跟傅常川舅舅又是师兄弟,傅常川身边大多都是奇葩的牛人。”李璐璐在我耳旁细细碎完,在我还惊惶万分时,慕邪已站在我面前。
慕邪痞着笑与我打招呼:“好久没在医院见到你了,有空常来。”
一声招呼吓出我额角的三条黑线。
慕邪的问候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我便说:“慕大医生,我们最好不相见。”
慕邪掩笑,哪壶不开提哪壶,张望之余,问李璐璐:“傅少呢,昨晚不是说回上海了,怎么不见人影,难道因为我们琪琪美人在,特意避而不见?”话音刚落,宴会厅的门被隆重推开,他们的到来掀起一阵不小的风,让所有人为之震惊的不是傅常川,而是站在他身旁的新生代影星江映桐,江映桐成功吸引了全场目光,光彩之下楚楚动人。
他说过,他不会过来,我所想的便是慕邪刚问的,他的避而不见是有意为之,省去彼此见面的尴尬,我还真自作多情,他终究还是来了,旁若无睹携着女伴朝我们走来。
曾经我想着,什么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傅常川,我不是,张黎不是,此时此刻,我才读懂什么叫“郎才女貌”,眼前之人的光芒耀眼得令人瞠目,耳边是打字机哒哒哒的声响,两张标签朝江映桐和我分别飞来,白天鹅与丑小鸭,不对,丑小鸭还是会变成白天鹅的,应该是白天鹅与卤鸭,我是服了自己,这种时候,还能给自己冠以如此贴切的称号,江映桐的脸上写满“欢喜”二字,那般满足的笑靥比任何聚光灯都绚丽。
江映桐仪态大方走在傅常川身边,陪着他,朝我们徐徐而来。
我们的过去太辉煌,沉淀下来,杂迹斑驳,影影绰绰湮没在心头。
傅常川站在我面前,深邃的眼眸泛泛有光,当一切随风而逝时,一切就坦然了。
初雪那一日,他舍下张黎踏雪而来,是道不尽的无奈与苍凉,如今的他,满目光亮,满目往事如烟,就如昨夜,眼神之中道尽了所有的不在乎,却让我的心头微微颤栗,微微地凉。
朱烨过来与傅常川打招呼,傅常川说:“不好意思有事耽搁来晚了,介绍下,这是江映桐。”转而对江映桐说:“都是我的朋友,随意就好。”
气氛变得浑浊不清,就如淅淅沥沥的雨丝,绵绵密密入心头,湿湿柔柔惹人愁。
慕邪嬉皮笑脸说:“这不是大明星江映桐嘛,看来我们傅少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么快就把大明星追到了手。”
江映桐嫣然一笑,道了句:“很高兴认识你们。”
傅常川嘴角一抹月牙湾的笑弧望向江映桐,满满的关怀。
他大概注意到我的目光,转过脸,清浅一笑,却恰到好处,就如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说:“好久不见,近来好吗?”说完又想起什么的样子,又说:“对了,昨晚见过一面,匆匆忙忙也没来得及好好打声招呼。”
我恨不得给他当头一棒,什么叫来不及打声招呼,心念着,姑奶奶的手臂到现在还疼着这也叫没好好打招呼吗?这已经是招呼过头了好吗,傅大公子。
姑奶奶可不是一般有素养,那么多双眼睛赤裸裸想看我的反应,不就是飙演技嘛,别以为只有江映桐有演技,姑奶奶要上了荧幕,也是一代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