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十六年冬,邓耀率领蔚为壮观的远洋水师五艘战舰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在船队的护送下到达安平城,礼炮声中,安平湾前却只有寥寥几艘舰船来迎。
靖夷将军邓耀、两广总督连城璧、守备陈奇策、总兵罗全斌、总兵李常荣,五名将领抵达码头,见到张煌言与龚彝在上迎接,仍然异常感动。
“邓帅,久仰久仰!”龚彝向五人行礼道。
“谢龚大人救命之恩!”
邓耀等将领跪在地上。
“五位将军,请起请起,折煞老朽了!”龚彝将五位将军扶起。
邓耀起身又对张煌言行礼道:“见过张大人!龚老对我五人大恩,没齿难忘。我们五人愿为龚大人和陛下冲锋陷阵,赴汤蹈火!”
“邓帅、连都堂、诸位将军,远道而来,我等为阁下接风,招待不周,多多包涵。阁下带来的新船队,确实是气派非凡啊!”张煌言说道。
“谢张大人,我五艘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大舰落成,取名为厦船,还得归功于陈安德陈安能一家,我等此行,如此兴师动众,也是有求于国姓爷啊!不知国姓爷人在何处?”
“是啊,我想见国姓爷!”众将求道。
港口,五艘高大新式战舰正泊在湾中。高达百尺的桅杆下,水兵们正在用缆绳收起白帆。舰艏立着蛟龙头,这便是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五艘明朝新建远洋风帆战列舰。
由于国姓成功以厦门为主基地,陈安能将五艘新舰命名为“厦船”,意为比福船更高一级的战舰。
“王爷他……他已出征。”龚彝看了看张煌言,张煌言也点了点头。
“什么?怎么不联系我等?”
“还未联系,他已率大军出发了!”张煌言说道。
“国姓爷水师攻打何地?”连城璧问道。
张煌言说道:“他率军往两广去了。”
“这是为何?”
“因为国姓爷收了位义子。将军们,我军可在此休整操练,待荷兰本国使臣抵达,我两国还须共商联合之事。荷兰已与我军议和、停止与清廷遣使进贡。”龚彝说道,“众位将军,进府上议事吧。”
“龚大人、张大人请!”
延平王府。
“原来国姓爷是为了新收的世子,我们在暹罗时倒是听说他母子二人,经景线北上勐腊,投奔陛下了。”邓耀说道。
“正是,世子被吴三桂挟走后,王爷已倾巢而出,杀往钦州。又派出宏炀与龚大人那十几壮士,上贵州水西陇纳联系权时泰、贺鼎、李健、王泗,号召水西土司安坤起兵反清。”
“如此,则我等速派先锋,前往援助国姓爷与三州总兵!”陈奇策表示愿为先锋。
“可那荷兰人如见不到延平王,怕是又会得寸进尺地多生事端。我已派人接亲世子来安平,便是希望荷兰人见他如见王爷,”张煌言说道,“我义女与世子不见也就罢了,连克臧也与亲世子分隔两地,我真于心不忍。如果国姓爷长期在外征战,我看亲世子也当主持部分事务。”
“现在坐等荷兰人来,岂不是贻误战机?莫不是荷兰和清廷藕断丝连的缓兵之计?”
“可王爷留下话,若荷兰提出需要我国出兵缅甸,我们应该协力。”龚彝说道。
“倘若荷兰出尔反尔,我们出兵攻缅后,他们不出兵伐清如何?”邓耀疑问道。
这时,在一旁的何斌答道:“各位将军,王爷留我在此联络荷兰。若是荷兰背信弃义撕毁和约,我们便往天竺去联络荷兰之死敌英国,非攻到荷兰总督府为止。”
“不错,郭老尚书告诉过我等,我们应该做好如此准备!”邓耀几人说道。
……
广西钦州湾,高、廉、雷三州总兵陈上川、礼武镇总兵杨彦迪正在筹划战事,海边的士兵见到国姓成功船队旗号纷纷鼓舞称庆,报往大帐,陈上川、杨彦迪两位将军意外地前往码头迎接。
“国姓爷请。众位将军请。”杨彦迪二人出寨后,上前行礼。
国姓成功步履匆匆,一直在吩咐手下迅速补给、准备作战事宜。
“陈总兵、杨总兵,有礼有礼!本蕃此来,清廷已有防备。探子来报,尚可喜在两广沿海纠结水师,澳门葡萄牙人也不让我等靠岸补给。尚可喜大军势必要攻来此处。”国姓成功行礼道。
“谢国姓爷,谢诸位将军,来援我等。我将士在此与清兵周旋,僵持不下,就怕尚可喜水师一到,均势难以为继。现能得国姓爷大军相助,我军将士群情激昂,必打得贼清铩羽而归。”陈上川说道。
“本蕃有西班牙护卫舰四艘,不足组成陈安能所教本藩的战列线。不过若是能将清兵小船聚往一处,也足可破敌。”国姓成功说道。
“王爷所言甚是,”陈上川表示同意,“王爷来此可与王爷新收的义子有关?”
国姓成功坚定不移地回道:“不错,本藩正是要攻破西南,将谢质卿救出!”
“国姓爷,邓将军几人的新军可抵达了你府中,他们如何计划?”杨彦迪问道。
“想必他们此时已经到了,本藩还未与他们联络。本藩急行军来此,必要使那那尚可喜折在此处。本藩已派了人前往贵州山中,做我内应。好与陛下夹攻,困死吴三桂此贼。”国姓成功与一行人到了堂中。
“国姓爷为陛下分忧,臣等皆响应王爷旗号,不知王爷有何计策?可让清兵水师聚在一处。”
“是啊,王爷,那清廷贼人与我等斗智斗勇狡诈异常,俺也想怎么能给他们个教训!”杨彦迪请众位将士用食,“国姓爷,请!”
“辛苦诸位将军,本藩敬各位,各位请用吧!”
“国姓爷请!”
“两位总兵,我与众将商定一计,既然清廷以为我等孤军孤岛困在此处,大举来犯,也是为本藩而来,我军与其开战,便卖个破绽,佯装不敌。在旗舰上打着本藩旗号,装满炸药,战至一半假装投降。待清廷围于大船……”
堂中,国姓成功与陈上川等商量着围歼尚可喜军队的计策。
将士在外补给休整,海上风平浪静,丝毫看不出广西钦州即将爆发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