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来到老人前一抱拳微微额首道“在下葛立愿意娶小姐为妻。”这男子虽然饿的脱了形,但是目光坚韧。老人面露满意之色缕着长须微微额首,老人倒是不介意男子已经成了家,毕竟是**。刚才看到男子的行事还觉得甚为满意,只觉得他虽然出身不好但是有情有义,要是与女儿成了家就是下去了也会对女儿多加照顾,这便要领他进去。
眼看就要进去了只听见人群中传来一声,“且慢。”
老人转过头只见来人面红齿白,在水灾地还能吃饱这显然不是农家穷户,身着短衣像农户打扮但是衣服是细布的,应该是个小户之家。老人不解有何事问到“不知足下有什么事?”
此人正是贾作,他性子跳脱犹喜奇物,别人避之不及的事他就要首当其冲。今日听到**便要过来一看,以他的性子那就是要亲自参与才是好。他要是说想去进去看看只怕是不可能,便对那老人说“我也是来寻婚的人。”
老人看他神气饱满哪里像是活不下去的,便怒道“我女儿病死,因不忍她孤苦伶仃今日才来寻**,别人若是捣乱休要怪我不客气。”
贾作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在下真化……”。贾作这种人那是鬼神不忌,谎话张口就来。他给自己取了个假名,然后对老人说他家几代单传原来是身有家传病,男子大都短命,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就只活了三十岁。自己渐渐也是愈发病重只怕要不两年就一命呜呼了,母亲常年忧心也就此而去。自己现在无牵无挂,唯一所记的就是母亲临终前口口声声想给自己成个家,但是自己身有重病又不忍心害良家女子,所以听说老丈要选**就想来寻这婚事,也可满足母亲的心愿,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哎,孝心可嘉、孝心可嘉啊!”贾作一番声情并茂把老人说的感慨不已,当即答应下来领着两人去见他的亡女,临走又吩咐拿出十两银子给葛立妻女,说无论成与不成这些都是酬金,葛立连连行礼感谢老人。
等来到了灵堂就见小姐的棺材摆在中间,朱红的棺材骧砌有金边,一指宽的金边镂空雕刻着龄鸟伸翅,这龄鸟是黑白色相接,头有金羽冠的很漂亮的鸟。据说它喜欢刚出生的婴儿,每当有人产子它都来鸣叫,叫声“咕西、咕西”像恭喜一样,是有名的祥鸟,更是时常传说有人驾龄鸟飞升。
棺材上还有几篮黄白色的花朵,后面则是黑色的灵台,台子上有黑色牌位上面有白色的刻字“小女杨雨灵之位”。灵牌前面的香炉上了三柱香,灵堂上有三个人正跪在棺材前面围着火盆烧纸钱,整个灵堂以素为主。
三人见老人过来忙起身行礼“老爷。”
“嗯,”老人压了压手示意三人不用多礼,然后走到牌位前微微低头摸着牌位。说道“哎!灵儿不要怪爹没去陪你,也不要怪爹阻止你母亲,我也舍不得你母亲啊!”老人一边说一边眼含热泪。
“老爷还请节哀啊!小姐在天之灵也希望老爷夫人保重身体。”一位白衣白帽的老头带着两人匆匆的走进灵堂扶着老人的手臂说。
老人点点头拍了拍老头的手说“李管家这两位就是小姐的选婿,”老人说完被管家搀扶着做到一边的椅子上。管家大概被老人感染也是眼含热泪,对着俩人低头拱手道“见过两位少爷,还请两位给小姐上柱香。”
“那是自然,”葛立拱手还礼,又走到灵牌前鞠躬三次。贾作依样而行,他心有鬼祟想看那小姐面容,棺材虽然没有全盖但是窄而深无法看见,他总不能扒到棺材边往里看。没看见小姐面容对牌位行礼时心中说道,面都没看到还要给死人行礼真是晦气,你若是好看那太可惜了,不过美鬼我也不介意,到时候咱们在梦里也可鸳鸯戏水,共享床上之乐,若是丑陋的我就抓只老鼠给你当鼠郎嘿嘿嘿。
他心里一说完,一股阴风吹进灵堂当下他只感觉身冒凉气,但是他也是混人一个,属于南墙撞塌不回头的人,心里强自提气“自己不过是疑神疑鬼”。
两人拜完,到了选谁配婚却发了难,本来老人是相中葛立的觉得是个可托之人,但是毕竟自己是书香门第,如果选了他女儿看不上怎么办?
而贾作虽然不太了解,但好歹也算是小有英姿,勉强和女儿郎才女貌。
老人女儿虽然身死,但是俗话说生死皆大事,生是大事死也是大事,尤其老人爱女之心甚重。他担心要是选了葛立,只怕女儿对其相貌不太满意到时候找自己哭诉,那时只怕悔时晚矣。要是选了贾作又不太放心能不能照顾女儿,之前以为能随便找一个就行了,现在能选了反而犯了难。
贾作一心想看那小姐面容,他可不在乎谁家感受说“嗯,这位老爷这小姐也拜完了,既然要选我们做夫婿能否让我们看一看小姐真容。”
这话有些轻佻,要是以前这种小户别说见小姐,就是连家门都不会让他进。但是想到女儿已死,也不能要求太多。便点点头对管家说“李管家,把小姐的面纱揭开让两位选婿看一眼吧,也让小姐知道她的夫君的样子。”
就像老人说的一样这小姐的确是美貌非常,面纱揭开只见这女子正是花样年华,她面容俏丽、嘴巴微翘虽然身死但看上去仍带着笑意,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想来若是还活着定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看着管家把面纱盖上了,贾作眼里全是小姐的面容,想到这是比花楼里的姑娘强多了,他看着女子面容竟想现在就娶回家去亲亲我我。也不在乎这是个女尸,有些人就是做事与常人不同。
老人这边拿不定主意就带着管家去了后堂问到“管家你觉得这两人如何?”李老头六十多了,他是从十六就到了这一家,开始是个小斯,时间长了因做事踏实便当了管家,迄今已有四十多年,他是看着小姐长大的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若是论样貌自然是真少爷合适,可是我看他有些轻佻不如那葛立,只是葛立出身太低只怕小姐不喜。”管家也说不清。
“那可如何是好?”
“这样,老爷不如先问问两位少爷的感受。”
“也好”
老人带着管家又回到了灵堂,问到“不知两位谁愿意留下当小女的夫君啊,若是有人后悔我必不怪罪。”
结果两人都道愿意,看到如此老人皱着眉头说“你们两人都愿留下,可夫婿只能招一个这可怎么办?”
贾作色迷心窍心眼一动出了一个点子,拿出一枚硬币来说“不如我们用硬币来决定,一面留我一面留这位葛兄。”
硬币决定似乎有点儿戏但确实比较公平,纯看天意,再往深里一想要是小姐在天有灵……。这一想,老人也觉得可以这办法蛮好。就拿过贾作手里的铜币走到棺材边说“女儿你要是还有灵的话,就自己选个夫婿吧!”说罢,然后转身对贾作葛立说,若是正面就是真化,反面就是葛立。
那葛立没有意见,但贾作手插口袋想赶紧换一个钱币。因为这钱币是他赌场骗人用的,能只抛出一面来。钱币是他走一个手艺人哪里买来的,那人光卖这假钱不赌博,这钱没卖三百个也卖了两百个,据说是他祖上传下来的,要是这样那可传下来不少。
贾作拿出来的这枚铜钱只能抛反面,他手里还有一个只能抛正面。他刚找借口把钱币换换,那老人就抛了起来,他心道坏了与这小娘子无缘了。钱币被抛到地上就在贾作面前,滴溜溜的乱转。不一会力气耗光了停了下来,大家一看是正面,结果老人连抛三次都是正面。
贾作心里一惊,怎么回事?难道小姐真的有灵?老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不能说出来怕吓到贾作。心里高兴说道“好了三次正面看来是天意,那就真贤侄当我的女婿吧。”又说两日后下葬让贾作先回去准备准备,两人告辞离开老人又给了葛立十两银子叫他府里的事不要多说。
出了府门贾作有点心不在焉,他上香的时候心里虽然说的是与那小姐鸳鸯戏水,但那只是想想。他一辈子没见过鬼,今天可算是见鬼了。他心里想着奇怪拿出一个铜钱把铜钱往地上一抛,铜钱滴溜溜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停了下来,只见是正面朝上。一看自己也抛出了正面,他把手往口袋里一抓一掏,掏出来俩铜钱,把铜钱对着太阳一看只见都有点小豁口,豁口出参了点白灰。原来这俩才是假钱,那个真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了装假钱的口袋,他心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