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作心一放松下来就肚子有些饿了,这才想起今天还没有吃饭,他走老人府里出来的时候得了十两银子,那百兩的赏金老人说要等明日后才能给。
他买了些酒肉回到家里吃喝起来,到了晚上酒壮熊人胆,不禁想起那小姐的面容来,久久不能忘。
色迷心窍,于是他又来到了老人府上,敲了敲门里面出来一个小斯,这小斯认识他,知道他就是小姐的夫婿。于是领着他见了老人,老人见这么晚了就问他,贤侄可有事情。贾作早已编好了谎话说,家中无人,他一人在家里也觉孤独。想着两日后就要陪着小姐去了,今日便想着来陪陪小姐,一是两人也好相互熟悉,二是夫君早亡女子要给夫君守孝,今日他便来给名义上的娘子守孝。
老人听了他的话很是感动也不疑有他,就答应下来。
贾作一边给小姐烧纸一边观察府院,到了半夜府里的人都睡下了,也不知道怎么得灵堂烧起了大火,也许是他喝醉了酒不小心打翻了火盆。由于火势太大惊起了府里的众人,虽然都奋力灭火但大火还是从子时烧到了卯时把整个灵堂都烧成了灰烬。
老人伤心欲绝,第二天老人想到贾作因小姐一起被烧死了感觉过意不去,虽说贾作明天就要和小姐一起下葬了但毕竟不是今天。就向人打听贾作住在哪里打算拿一件他的衣物与小姐的遗物葬在一起,结果大家都说不认识,毕竟贾作用的是假名,后来打听的多了就有人说“这里哪有什么真化,我只听有一个贾作。”
老人打听了这么久没人认识早已感觉不妙,此时亲自详细问贾作长相做派家里情况,两厢一比较哪里还不明白被骗了。想到此人浪荡好色自己还让他和小姐独处了一晚,自己的女儿竟然连尸体都被人辱了,他两眼一翻就此病倒。后来仆人连夜带着大病的老人匆匆而去,说是再晚怕是连家里夫人的面都见不上了。
小道士听完恨声说道:“这贾作真是该死竟害了一家,如此说来这应该就是那小姐报仇来了。”
郑郎中说“可不是吗?那老人要是死了,他夫人本来就对女儿的死伤心不已,这样可就是三条性命了。”
小道士又问“贾府之前有请过法师吗?”
“之前有一个胖和尚,听说半夜就跑了。”
小道士听完就要回去向师傅说明情况便告辞离去。
“这是一派胡言”老道听了小道士的话说“当今永王雄才大略,又文武双全。他喜实才,大战亲斩敌首自己又字画、雕刻、木匠皆有涉猎。那圆桌本来是他做来吃饭的餐桌觉得甚是方便,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是因为好色所做。水灾之事纯属天灾,当时朝廷也曾派粮救灾皆被贪官所贪,这些污吏把泥沙参入粮食之中,灾民本就体弱吃了这些脏粮可想而知。后来永王问罪,有一个贪官说赈灾先赈官先把官喂饱才能喂饱灾民,官都吃不饱怎么可能用心救灾。”
小道士听完,心道这种歪理邪说最是蛊惑人心,怒声道“岂有此理把泥沙粮给灾民吃,体弱的灾民吃了泥沙岂不是要腹胃绞痛而死,为了掩盖罪行做这等之事,岂能蒙骗过世间明智之人。”
老道点点头接着说“永王雄才大略,怎么会被这种妖魔邪说蛊惑,永王持刀亲斩贪官污吏时那官员连连求饶,永王见了说:当日你曾说赈灾先赈官,官能吃饱灾民才能吃饱,我觉得甚是有理,但今日仍有黎民饥饿骂寡人昏庸,所以我要斩你们这些饱官喂饱黎民,借汝等人头扬我美名此理不是甚好吗?这难道不是你说的大道理吗?你今日还为何求饶?永王三问贪官,那贪官唯唯诺诺答不出来,只是说不如先斩他人扬美名,永王哈哈大笑然后手起刀落斩下人头。”
小道士听了兴奋的连连拍手“痛快痛快,官要先贪后斩才能养人,那岂不是自己要求斩自己,这种要求我还从未见过。”
老道等小道士稍作平定后说“至于是否是小姐的鬼魂报仇还要去探访一下。”
小道士不解“有什么问题吗?贾作害了她一家,她哪里会这么容易放过贾作,鬼魂报仇向来是只大不小。”
老道皱着眉似乎在想问题,小道士见了又问到“师傅到底怎么了?”
老道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的天边想着说道“倒是有几个问题,第一,大火怎么着起来的?”
“肯定是贾作喝多了酒不小心弄着的呗。”
“第二,大火从子时烧到了卯时五个时辰怎么会扑不灭?还有尸体怎么会被凡火烧成灰烬”
“难道是小姐自己烧的?”
“第三,一个铜币翻了三个正面?”
“那应该是小姐亡灵故意吓他想让他赶紧滚,只是没想到他鬼胆包天竟然还敢去找她。”
“那么问题来了,铜币只翻一个面,离开运气就是小姐的亡灵,大火烧了五个时辰才被扑灭,尸体被烧成灰烬,如果小姐的亡灵有这样的力量怎么可能会惩治不了贾作?沦落到烧自己尸体的地步最后害了自己一家,还未曾听闻亡灵烧自己的。”
“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亡灵只是郑郎中说的夸张了?”
老道手指着贾宜房子的方向问小道士“那这个是谁?”
两个道士一问一答也没有说明白,老道最后说这些也许是其中有些意外,根本就不关紧要,但道家讲知根知源有疑问还是要弄清楚为好。
第二天老道与小道士出门寻访,但一大早却被下人叫住,老夫人要请用早饭。两人到了大厅老夫人和三位夫人已然在门口等候多时,一见老道,三位夫人微微一礼
一手掌心向上一手掌心向下,双手勾在一起就像握拳一样,只不过是左手握住右手右手捂住左手。贴在心口处比男人抱拳低一点,然后身子微微一勾头微低。
老夫人是双手合十执道佛礼,双手合十这原本就是礼道礼佛,对佛与道行礼而不是对人行礼。有些人有些误会,认为是对道人与和尚行礼,其实不是,本意是对道尊与佛祖行礼代表礼信道佛之意。
老夫人说“真是麻烦两位道长了,老身备了些薄酒还望道长不要嫌弃。”
老道稽首道“哪里,老夫人赶紧请坐。”几人礼让了一番有老夫人独做上首。
“请”等坐定了老夫人示意老道吃菜,桌子上是鸡鸭鱼肉还有几个小菜。
老道说“还请老夫人见谅,老道不便饮酒吃荤,”
听了老道的话大夫人站起身来,说“道长勿怪,管家换一桌来。”仆人来来往往不一会就算换了一桌素菜,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怕道士不忌酒肉才先摆的是荤菜。与主人家一起吃饭期间难免惹主人家事,老夫人与三位夫人频频提起贾宜之事,担忧之心不言而喻。但老道也不能打诳语强说没事,只能安慰的说“还请几位安心我已经稍有头绪,待我游走几日便做法事公子应可无恙。”
大夫人问“那这几日?”
大夫人想问什么老道当然知道,她想问能不能先让贾宜醒来、会不会危险,总是能不能比现在更好一点,只是担心的千头万绪无法言说。
老道其实也是难处甚多,鬼邪之事往往惨淡收场自己几门师兄弟都忠于此死于此,它是不讲道理的就像泥瓦匠,人家几代有天赋的技术一个月能赚一两银子你去叫他种田,一年赚一两那可能吗?
老道只能叹气说“维持现状就好,”本来他是有一个血替身的法术得,就是扎个小人滴几滴主人精血迷惑鬼魅但是看那小公子的虚弱样子也不能用了。
大夫人听完嘴唇哆嗦的低下头擦了擦眼泪,这其实有些失了礼数但她大概也顾不了太多了,老道看到比起昨天她的头发白的更多了这还是在她头发越来越稀疏的情况下,脸色苍白已经呈现油尽灯枯之像。老夫人在她身边有些像姐妹了,记得小公子才十六想来大夫人也才三十五六岁。
吃过饭老道表示要出去看看便向几位夫人告辞“老夫人三位夫人多保重啊小公子还需要你们多照顾啊!”一开始的时候他已经说过了,但今天不得不再提一句。
老道首先是去了被大火烧过得府上,这是一处大宅子近一百米的占地有几座房子错落,其中有一个房子较新应该是最近建成的。
“喂!你们是来看房子的?”有一个胖员外从外面走进来问,至于看房子其实是这是小道士撒的一个小谎。
“无量天尊我们是来打听之前……”老道还没说完,胖员外就怒着说道“什么之前?这里压根没租过的不要胡说八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们要是不租赶紧走我说看见你们俩道士就感觉不好。”
小道士上前一步说道“我们其实是之前租房子的夫人请来的,说对于发生的事对不起特来赔偿的。”说着拿出十两银子递给胖员外。
胖员外顺手揣进怀里,眼瞪着说道“以后这种事要直接拿出来,那夫人早死了你也敢乱说,之前我有路过三羊村其他我就不知道了。”说罢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