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锦,你快点,前两日我们不是已经出去过一次了吗?怎么还这么害怕呀!”苏愠离看着还悬坠坠吊在墙头使不上劲的北城锦,用手叉着腰撑着自己的身体,带着一丝明显的咬牙切齿:“你再不快点御林军巡逻的就来了!”
“别慌,等一下就好。”很显然,被人催促的感觉并不好,同时也能激发人的潜能,北城锦此刻也奋力向上一攀……
“啊…啊……”
“哈哈哈……哈哈”
看着北城锦摔在地上那四仰八叉的狼狈样,苏愠离笑得身体都有许的颤抖。
“不许笑了,再笑会被人发现的!你刚刚不还在说御林军快来了吗?”
为了避免自己所接收到任何的嘲笑,北城锦很是严肃地对着苏愠离进行着“善意的提醒”。
结果依旧大失所望,甚至于她自己都有点恨不能扇自己两个耳光,以作为别轻信人,特别是苏愠离的代价。
因果还要归结于苏愠离在听见北城锦提醒时不仅没有停止她的行为,那张脸儿反而笑得更灿烂。踱步朝着北城锦摔倒的位置靠近,眉眼弯弯地弯腰对着她轻言:“其实我是专程唬你的,御林军至少还要半盏茶的时间才会经过这里,我还带你来踩过点的,你忘了?”
说着还向北城锦伸出了手,做着拉她的动作。
北城锦将自己雪白的柔荑放在苏愠离的手中,借力一拉便起身拍尘:“你记得就好了,反正我们是……一起的……”
北城锦话都还没有说完,说利索,星眸里所显示的那个少年却是夺走了她近乎一半的理智。
只是见到他的那一刹那,北城锦感觉自己眸中除他以外的所有景象,都失了颜色和光辉,握着苏愠离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度。
拖着苏愠离便向百里煜那边小跑过去,在离百里煜两三步时用脚刹车,立定身姿,微红的脸颊上带着小女儿家特有的娇俏。
就在那个位置对百里煜福了一个平礼,起身时叫的一声“煜王爷”令苏愠离当场焦化。
这……是被人换了一个芯吗?听听这温柔似水的嗓音,看看这含羞带怯的娇柔,和之前那个…的区别大得简直不敢相信。
果然,陷入爱情的女人都是盲目得令人发指的!
苏愠离顺着北城锦的视线望过去就见正艳合欢树下的那一位身穿素白锦袍的如玉公子,三千如瀑黑丝随轻风飘飞漫舞,剑眉星目,刀刻般的轮廓分明……
的确是一个让人过目不忘的人啊!虽然第一次箭射场她并没有记住他。
细细想来她那时应该是过多的关注于他的箭法,再加之距离较远,看得并不真切。
就目前来看,北城锦这眼光还是真的毒辣!
“公主多礼”作礼以还的动作是与传闻相似的温润儒雅。
苏愠离也回过神来连忙向百里煜施礼,“姑娘不必多礼”温和的声音带着点点的温柔,真是叫人上头!
“这个时辰王爷不是该在练箭吗?”说出这话北城锦也顿时囧了,只想找条缝钻进去,这说的是些啥啊,这不是明晃晃的在表示自己……
“哦,今日陛下有召见,所以还未曾去箭射场。”
这算是解释?不算是,单这一句话就让北城锦好生开心。
和他再象征性的交谈了几句,见他并不算特别排斥自己,而且对自己还挺和颜悦色的,北城锦心里像喝了蜜似的甜滋滋的。
但她还是非常有分寸的,不和他多加言语,没说几句话就提前告辞了。离开的同时还三步一回头的把不舍惜别发挥到了极致!任谁看都是一副痴女样,尽管她才十一岁
在离开的路上,北城锦一直用手捂着自己起伏的胸口,像是在平复自己那颗躁动的心灵。
苏愠离从刚才见到百里煜时就保持一语不言的影身状态,在这些方面,她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绝对不会打扰到好姐妹来之不易和自己男神相处的机会。
如果可以,她巴不得自己赶忙作鸟兽散,如此便好给他们二人营造一个独处的环境,想来那感情也容易突飞猛进。
“小离,怎么办,我感觉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北城锦说着还激动得不行。
“这么严重,心都要跳出来的呀!那小的可得给你接住了。”说着的同时还把双手合在一起作捧状故意靠近北城锦:“虽说,这百里煜的确是才华横溢,世间少有,配得上朝歌第一,但这真值得我们锦公主的心儿吗?”
北城锦听着这话,忙不迭地点头,二人朝宫外走的同时也向苏愠离诉说了她以前为了见百里煜一面所做过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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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四岁时在宫宴上“厚颜无耻”的要跑到百里煜席位上去和他共坐,那时年龄还小,毫无意外的便成功了;六岁时母妃黯然离世,父皇虽悲痛难过却也并未彻查真凶,皇宫里的人都对我态度翻转,唯独他,还会叫他母亲进宫时给我带一串糖葫芦,叫我莫要伤心!
如此种种,我不知道他是因为我母妃是他姑母,一本同族的缘故才会对我这样好还是因为别的,反正自那以后,我最喜欢的便是那一串串亮莹莹的糖葫芦。
后来,一切回归正轨,他有他的追求,我有我的生活,他是他高贵儒雅的世子,我依旧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公主,皇城那一道道高厚的墙壁阻断了我对他的难以言说的情愫。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乎四年,我十岁那年,他的父亲西去,他承袭了百里老王爷的爵位,成了煜王爷,那年他才十六岁。
当北城锦得知这个消息时已是三天后,那个晚上,她高兴得都没怎么睡着。
第二日便不顾自己那大大的黑眼圈和憔悴的面容去朝会大殿下旁的那株大树后边躲着偷偷看百里煜。
四年时间足够变化很多事,百里煜更是如此,几乎和她印象中的他完全对不上号。
群臣尽散,刚刚那一眼就只一刹那,还在回味的北城锦很没有好运地被“抓住了”。
父皇叫她进殿问了几句,她慌慌张张的搪塞过去,生怕自己的心事被人窥探了去。
往后的日子里,北城锦便只以百里煜为自己的向往,经常去偷偷看下朝的他,久而久之,父皇便也坐不住了,再次传召她,问她到底怎么啦,还打趣着:是不是看上谁做驸马了?
她心头一怔,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依着父皇的那句“喜欢谁就来告诉父皇,父皇帮你!”点点头,但从那以后她便再也没有去过那棵树下等。
也许是皇帝对于她的宠爱,又或是对于她母妃的顾惜,在发现她有半月没去看过之后,北城沥寒下令未成家的世家公子均可去皇家箭射场习射,而百里煜就在其中
这也有了为何北城锦会那么明了百里煜什么时辰该去箭射场,她甚至比了解她自己还要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