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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买糖葫芦的父亲

以往苏愠离自己离宫或是上次带着北城锦离宫外出去玩都非常顺利,以至于后来的她都大意地忘记“乔装”了!

朝歌城很热闹,城大,人口也极多,东街西巷,南宫北苑到处都是商铺,酒楼以及零散的摊贩,街上的行人往来密集,看着熙熙攘攘好生热闹。

苏愠离和北城锦二人在街上闲逛,对于第一次到东街的北城锦来说,一切都很新鲜,和上一次去的西巷不同,东街显然更加的热闹,更加新奇,让她看得眼花缭乱。

就在她好奇地观望着街头杂耍人的“胸口碎大石”和“滚油炸手的同时,苏愠离眼尖地看见了街头正在叫卖的那如宝石般耀眼的糖葫芦,脑海里便只想起北城锦的那句她最爱的就是糖葫芦!

扭头看着那个被遮挡着还随着围观人群一起呐喊助力的人影,笑着摇头,却也没有打断她的兴致,独自一人朝街头走去。

小贩周边围着很多小孩子,看身高约摸才四五岁的模样,手里都紧紧攥着两枚铜板,垫着小脚直直地望着,眼睛里全是渴望。

铜板,对,自己出宫还没带银子,现在该拿什么买啊?

自从进宫近乎半年以来,她都没再拿过什么银子,当然这不代表她没有,相反,她的小金库银子还不少呢!

当初父亲为她准备了很多银钱,说是在宫里用得着,未曾料到北城韵如温柔娴静,和慕残枫也是举案齐眉,太后也还算仁德,故而她因有太后的庇佑在宫里的日子也算是过得风生水起。

当初带进宫的钱除开平日里赏人的时候用,就没再碰过,加之北城韵如每每进宫为自己所带的珠钗玉器,苏愠离的钱怕是够普通百姓家生活几辈子了!

摸着自己那干瘪的钱袋,苏愠离有些许无力感,双手不甘地在身上摸索着,希望能找点什么东西换一下。

不过片刻她还真在她头上摸到了一支钗环,这支钗很简单,就只在钗尾嵌了一颗泪滴状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光,晶莹剔透,绝非凡品。

对于这些苏愠离并没有多大的概念,她只知道这是北城韵如送给她首饰中的一件。

将发钗拿在手上待到那群孩子都离开后,才缓步靠近,看着小贩正在整插糖葫芦的手很苍老,皮都是皱巴巴的,行动也有些迟缓,是个年近古稀的老婆婆。

“婆婆,我能用这个换你的糖葫芦吗?”将手里的钗子平放在掌心,在白嫩的手心里那红宝石愈发亮眼。

“哎呦,小姑娘,您这钗子可是个好东西呢!比这糖葫芦管钱呢!单凭这一只钗就够买老婆子多少棒糖葫芦了!”老婆婆笑着还顺势取下一串递给她“拿去吃吧!”

苏愠离并未推脱,接过后就对她道谢,然后欢脱地跑向北城锦……

当北城锦看见那一串透亮的糖葫芦时,眼里顿时有了光芒,喜滋滋的接过糖葫芦,“小离,你对我真…好”好字还没说完便听见苏愠离那煞风景的话。

“有钱没,有的话快拿点给我,有用,回去还你!”呃,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感情竟然被这样无情的破坏了,北城锦表示很难受:“你真是……”一言难尽。

北城锦将自己的钱袋往苏愠离那儿一抛,便自足地吃着自己手里的美味,不再看她,也不问她是要干些什么!

苏愠离接过钱袋也不客气,在中间找了两锭银子后便扔回,自己倒是拿着银子往老婆婆哪儿跑。

“哎呦,姑娘啊,你这这么多钱,老婆子现下也找不开啊!”

还未等苏愠离回话,街上便有人急匆匆地跑来,老婆婆的丈夫去世了……

苏愠离看着她原本还带笑的脸只在一瞬便已转换,那是一种悲伤到难以言喻的表情,她曾经在边境也看见过。

“姑娘,这棒糖葫芦老身就都给你了”说话的时间就塞进了苏愠离的怀里,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许是动作太急,转身太猛,差点摔倒在地上,在稳身形的时候苏愠离用剩余的那只手去扶了她一把,然后目送着老婆婆的离开。

待到再看不见人影,苏愠离才扭头走向北城锦所站的方位。

“小姑娘,请等一等”的声音止住了苏愠离的脚步,这声音和…父亲好像。

不,这不可能,父亲一向不喜欢这类甜甜的东西,抱着这想法她在不断地强压自己平静。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想跑也已经来不及了,就借着背应对来人,不转身也不说话。

“小姑娘,我买两串糖葫芦……”越听他的话苏愠离越后悔,为什么离宫前没有改个样貌,为什么偏偏今日上街……

可再多的为什么对此刻的她也无济于事,当慕残枫手底下的副将蔺骁忍无可忍将她拉转过面时,她毫无意外地看见了慕残枫那张风云变幻的“俊逸黑脸”。

――――――――

幕府

当门房瞪大眼睛迎接主人后,幕府的下人们便看见了如此景象,慕残枫走在最前面,苏愠离低着头跟着他的步子,亦步亦趋,而北城锦是个心大的,她还扛着一棒糖葫芦大摇大摆地跟在后面,她晃眼的笑容时刻表示她丝毫不慌!

自从刚刚苏愠离给她说过原委,并且还将糖葫芦交给了她之后,她便好整以暇的吃着,跟着,一点做坏事儿被抓的自觉。

慕残枫进府后便叫人恭敬地给北城锦看了座,上了点心与热茶。而后他自己也坐在扶手椅上,看着面前这个站得笔直的小人儿,心里既是生气又是高兴。

“说吧!”臭丫头,当然为了保留他的严父形象,他没有将后面三个字宣于口,只在心里默默念叨。

苏愠离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作风与宗旨,将北城锦编排得是明明白白的。

先是夸大了北城锦在宫里的“险恶与困顿”,再是说了她们俩之间比真金还真的情谊,最后说了北城锦的任性,她只是出于对她的不放心才会如此云云。

反正到了最后,她把自己摘得倒是干干净净。开玩笑,要是不把这关过了,就凭她父亲的本事,想想就通体难受。

看着在哪儿舌灿莲花的某人,北城锦心里气啊!但面上还得表现得她说得对,心里那个憋屈啊!

不过再想想苏愠离那时的真切的“哀求”,她心情巨好,还是很好说话,也很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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