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林尚乖巧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认真地看着新闻。
林父拿起没有看完的报纸，翘着脚看了起来。
林尽染一边洗碗，一边听着林母在餐桌旁唠叨。
水流“哗哗”的响声成为林母唠叨的BGM。
林母拿着抹布使劲儿擦着桌子，手臂抡抡个两三回，桌子就干净了。
“一会儿出门的时候可不要只顾着自己一个人愣愣地往前走，多照顾点小尚。”
“好——”林尽染拉长了声音回答。
客厅电视里传来了新闻主持人说着土豆国发生了游行事件。
“你爸说前几天城南那里出了一个杀人案，”林母把手上的抹布往水池边一放，“杀人犯还没有抓到。你们不要往没人的地方走啊，要走人多的大路。”
“好。”不管林母说什么，林尽染已经学会了先应下来再说。
他把把碗筷洗净，摆到一旁沥水，顺手把水池边的抹布搓洗干净，“你可放心吧，商场在城中呢，安全得很。”
“也对。城南离我们这儿也挺远的。”林母点点头，继续忙她的活儿了。
实际上，在麟县这个小县城里，城南和城北不过是林尽染步行二十分钟的距离罢了。
但对于已经习惯出门靠着“11”路的林母来说，步行五分钟到不了的地儿，都是有点远的。
林尽染把抹布展开，铺在水池边晾干，湿漉漉的两手往擦手布上随意一抹，正想拍拍屁股走人。
林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你零花钱还够不够？不够的话记得说，我再给你打点。”
“够够够！”林尽染赶紧回答，“我也就出门玩的时候花点。都放假了，哪里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
“够就行。”林母用桌罩把餐桌上没有吃完的菜盖上，“一会儿记得给小尚买个手机，这样方便联系。哎，衣服多给小尚买几套，夏天热，衣服换的勤换。”
“知道了知道了。”林尽染一边应着，一边往客厅走。
他看到林尚正和自己的老爸排排坐着，一个认真看报纸，一个认真看电视。
林尚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转向林尽染。
林尽染对着林尚微微一笑，突然愣了一下。
“堵门口当雕像呢？一边去。”林母从林尽染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背，催着林尽染往前走。
林尽染回过神来，让开了厨房门口的位置。
林尚疑惑地收回目光。
林尽染心中一片惊骇。
刚刚林尚转过头来的一瞬间，他老爸也从报纸上抬眼瞥了他一眼。
他莫名觉得看向自己的两个人，眉眼之间十分相像。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
林尽染挥开心中的疑惑，回到自己房间。
没多久，林母就催命似地催着他赶快出门：“现在不出门，等到中午大太阳的时候再出去吗？你个皮糙肉厚的男孩不怕晒，人家小尚一个小姑娘，晒伤了可不好。”
他消息都没给郝思多回几句呢！
林尽染知道自己老妈一直想要个女儿，现在林尚来了，自己沦落地就像是捡来的一样。
林尽染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嘴里喊着“马上”，手上举着手机飞快地给郝思回了个消息。
两秒钟不到，郝思的消息来了。
‘去个基儿，我爸今天突然说要我们回老家去我奶奶家里住几天。’
林尽染还打着字呢，郝思下一条消息又弹了出来。
‘我可爱的林尚妹妹，我还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关系拉近一些。’
这一条消息后面，还附着一个小狗嗷嗷哭泣的表情。
林尽染飞快地把之前输入的几个字删掉，两只拇指“哒哒”地在手机屏幕上按着：
‘可拉倒吧。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在小尚面前这么说话的话，她一剑就能把你怼成半残废。’
很好，发送。
林尽染一个鲤鱼打挺，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揣，带上钱包钥匙，叫上林尚，一起出门去了。
他们的位置离位于城中的商场并不远，林尽染就选择直接带林尚步行过去。
途中他们不得不停下几次，因为总有几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女孩一蹦一跳地过来想要和林尚合影。
林尽染见林尚没有拒绝，也就随着她们去了。
作为从来没有和女孩一起逛过商场的钢铁直男，他凭借着一只手能数得过来和自家老妈逛街的经验，以为他们至少得在商场耗个一整天才能把林尚的衣服买全。
然而没想到的是，短短一个多小时，他们就解决了林尚的服装问题——包括内衣和睡衣。
“回家老妈肯定要说我。”林尽染苦着脸，看着手上拎着的大包小包，“全是T恤和运动裤……你真的不买一条裙子吗？”
林尚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我不习惯穿裙子。”
明明像林尚这么大年纪的女孩，都是最爱美的时候——看街上那些小女孩，什么可爱的洛丽塔小裙子，什么仙气飘飘的汉服，再要么就是超短裙超短裤。
这时，一个穿着男款运动服身材壮实的巨型女孩从他面前走过。
行吧。
林尽染迅速移开目光。
就当他刚刚什么都没说。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差十多分钟十一点。
现在可以去给林尚办张电话卡，再买一部手机，就差不多能找个地儿吃午饭了。
林尽染领着林尚穿过人群，迅速地用自己的身份证办了一张电信卡，然后来到了挂着被老鼠啃了一口的苹果的手机店里。
在林尚挑好了喜欢的颜色之后，林尽染就懒懒地靠在摆满了各种展示机的桌子旁，看销售员为林尚激活账号，并告诉林尚手机的使用方法。
林尽染还顺便给林尚的手机一起买了保护壳和屏幕贴膜。
“现在的手机一摔就裂。”林尽染说，一边无比怀念自己第一部足以砸核桃的诺XX。
等到他们走出店门，已经快十二点了。
商场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照进商场，即使开着冷气，林尽染也觉得阳光火辣辣的。
“中午想吃什么？”林尽染四处望了望。
商场里的餐馆除了火锅店，几乎每一家都坐满了人。
林尚把手机放进试穿了就没有换回来的运动裤的口袋里：“你定吧。”
呔！
林尽染犹豫不决。
只要出门吃饭，最让人苦恼的大概就是吃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