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念急忙忙往医院赶，张恒为此闯了两个红灯，绕过了一个车祸重灾区。
等她到时，蒋豆豆已经在手术室中。
李阿姨蹲在手术室门口不停的哭，她手上全是血，和祥林嫂一样不停的在嘴里叨咕，“……医生说豆豆小姐还得些日子，所以我才说回去把婴儿的小衣服用水烫一下……我怕豆豆小姐一个人会有事，还特意叮嘱了护工来照顾……”
“我半夜就来了……我真的没有离开多久……全是血，全是血……突然之间，豆豆小姐怎么就不好了。”
宋念念被她哭的心焦，看着手术室上亮着的灯心里乱的不行。
她用手咬住自己手背，似在对李阿姨说也似在对自己说，“没事，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我生大宝乐乐时摔了一跤……也是大出血，可我也活过来了……”
李阿姨依旧稳不下心神，不停的在那里念车轱辘话，“都怪我，都怪我，我应该让别人做这些事。念念小姐把豆豆小姐交给我了，我应该照顾好她……”
宋念念指甲都扣进掌心里，拉过从里面出来的护士焦急问，“怎么样，孕妇怎么样。我不管孩子活不活，我要孕妇活！”
护士手里拿着一叠手术通知书，“我们会尽力的，请问孕妇家属在哪里，现在孕妇情况很危险，要做剖宫产手术，而且……”
宋念念伸手拿笔，“我来签，我来……”
护士没松，“你是病人家属吗？”
宋念念，“我是她朋友。”
“朋友不行，要家属。”护士拒绝，“父母，兄弟，配偶。”
宋念念跳脚，“孕妇要紧急手术，你却在这里和我说我签字不行！到底是流程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如果孕妇因为你的拖拉出了任何事！我就砸了医院，我向你们追责，我……”
护士根本不惧，越是这样能闹的家属，她们越是守流程，“不好意思，既然知道事情紧急，请马上通知家属来。”
“没有没有没有！她家人死绝了，唯一的亲人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宋念念咆哮，“你们想要亲人签字，那就先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剖出来！”
“念念小姐，念念小姐……”李阿姨环住宋念念的腰，痛哭，“给先生打电话，先生能办，先生……”
“我来。”
一只大手伸过来，把宋念念被从护士面前拨开。
他去拿护士手中的笔，“我来签字。”
护士，“你是孕妇什么人。”
裴松礼脸色阴郁，“我是她的律师，如果孕妇因为流程而耽搁治疗，而发生任何闪失……”
他目光如狼一样看向护士，在手术同意通知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我让这家医院给她陪葬！”
护士吓的一哆嗦，“律，律师……可，可以。”
转身推开门进去了。
宋念念眼前一花，身后一靠靠在冰凉的墙上。她大口大口喘气，手术室上面亮着的灯刺的她胸口发痛。
裴松礼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目光沉沉，握紧的双拳上青筋爆起。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他伸手去拿烟，几次都没能把烟放进口中点着。
宋念念强稳下心神，侧过头去看裴松礼，“你怎么在这。”还一身酒气。
裴松礼指间的烟‘啪嗒’一下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