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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剖腹产

从未想过靠业余时间兼职网络主播,若不是现实无情,我可能在幸福家庭里,跟亲爱的丈夫过着幸福的生活,一起养育宝贝女儿。

由于跟娃儿她爸性格不合,怀孕第四个月起我决定回娘家,再也不回婆家。

也许眼里容不得一丁点儿沙子的女人会让男人从骨子里感到惧怕。没办法,我天生就是追求完美的性子,看不惯缺憾,也不喜欢被任何人、任何事,以爱的名义“要挟”。

面对态度决绝的新婚妻子,丈夫对我感到很无奈,我无法时时刻刻取悦他,任他摆布。他呢,也清楚自己和我之间的巨大差异,碍于大男子主义的性格,死要面子,拒不认错,坚持冷暴力,对一个“不中用的孕妇”不管不问。

我对短暂的婚姻失望透顶,不屑跟他多废话,说走就走,挺着肚子回到娘家,请求父母答应我离婚。

父母听说我俩的种种矛盾,考虑再三,再三考虑,为了腹中孩子的将来,建议我暂时分居为宜。父母的建议就是“命令”,不容我辩驳。

住在娘家,妈的眼神和语气里,对我充满了“歧视”,她冷漠的表情好似在说,“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哼!没用!带着孩子回来麻烦我们!”

我在婆家早已身心俱疲,以为回到娘家,多少能感到些温暖,最让我吃惊的是亲妈对我的态度。

我不想回忆婚前在这个原生家庭的痛苦经历,在婆家时,由于太过伤心,故意使双眼的近视度数升高,待人接物不戴眼镜,这样就不会看清人的本来面目,脑子不会太累。

我很快明白,对于爸妈来说,举办过婚礼以后,“我”不再是爸妈的女儿了。“婆家外人,娘家客人”,这话真是不假。每每想起这个荒谬的封建概念,我都会泪流满面。

唯一令我感到温暖的是我老爸,他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

在孕晚期,去医院产科检查的次数频繁了,每一次,都是老爸跑前跑后。

产科等候室里,要么是妈妈陪女儿,婆婆陪儿媳,要么就是丈夫陪着媳妇来检查,我看着老爸焦急的神色,莫名的想嚎啕大哭。“这些事情,本来是我丈夫该做的呀!他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老爸一见我掉泪就劝我,“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也不能伤心,会影响孩子发育,别哭了。”

是啊,宝宝是我今后最大的精神支柱,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初为人母,既兴奋又惧怕。高兴自己竟然要当妈妈了,害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害怕会变成我妈的样子,害怕孩子跟着我受苦受累,害怕得太多太多。

临近预产期,在一整个白天,我感觉不到任何胎动,有些害怕,加之B超结果显示,羊水少。医生建议多喝水,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回到家里,我在网上疯狂搜索,怎么样能提高羊水指数,查到喝豆浆管用,就不停地用豆浆机打豆浆喝,喝到想吐,自己安慰自己,想吐也要坚持喝。

过了一周以后去医院复查,B超单上显示羊水指数十六,太好了,宫内胎儿没有缺氧的风险。悬着的心刚放下,医生说,胎儿绕颈一周,还没入盆,头围9.8,估测体重至少6斤。

妈一直想着我顺产,可我不想冒风险,还有两天就到预产期,胎儿还没有入盆,头围太大,又绕颈了…想想就害怕,从得知我怀孕了的第一天起,每一天都无比担忧,好不容易到了预产期,我可不想发生任何意外。思前想后,我跟老爸商量了一下,查询良辰吉日,剖腹。

妈一听到“剖腹”二字,脸煞白,我费劲口舌劝说她,剖腹不会有危险,娃儿一会儿就能拿出来,免得妈跟老爸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等,我也不会受开十指骨缝之苦。

妈两眼通红,算是默许了。

剖腹当天不能吃任何东西,我感觉羊水指数又下降了,感觉不到胎动,安慰自己,还有两个小时就进手术室了,再等等,很快就会好的。

等待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竟过得无比漫长,回想起孕期发生的种种…随着肚子上挨得这一刀,前尘往事…都断了!就当陌生人罢了!“从今以后,我带我的娃,你过你的逍遥日子,井水不犯河水!”

我正沉浸在幻想中时,听到有声音传来,“16号在吗?”

“在!在!”

“16号准备,要进手术室了。”

“好”

接下来的三、四个小时,我无法想象爸妈是怎么度过的。

而我在手术室里非常清醒,麻醉师在我后背打了麻药还没有3分钟,我的小腹就被剖开了,这一刀,像划开鱼肚子的声音,像开拉链的声音,像手指甲划黑板的声音。

“哎呀!疼疼疼疼!啊…啊…疼!”我戴着氧气罩只喊疼,心想这麻药怎么不管用啊?

主刀医生和4个助手一边做手术,一边拉家常似的说话。

“哪里疼啊?你这样好疼,会进气的啊。”

“你们跟我说说话,我就不疼了。要不给我捏捏右边胳膊,使劲捏!”

一个助手过来给我捏肩膀。

“哎呀!不是这里!是右胳膊!”疼得我只想转移痛点。

助手给我捏了两下就走了…我感觉左边胳膊上缠的那一圈量血压的黑布哆嗦着胳膊麻麻的。

医生摸着我心口窝位置告诉我,“忍着点啊!很快就出来了!”

她按下去,挖心掏肺一般。

“啊!啊…啊…!”疼得我想吐。

突然感觉一大块肉拉扯拽出来了!接着就听见娃儿“啊啊啊”大哭的声音。

太神奇了!我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娃儿安全出生,我就放一万个心了。

医生抱着她到我眼前,“看到了吧?是个女孩。”

“奥。”此刻我的心情非常放松,任凭医生和助手们穿针引线去吧,满脑子都是女儿的模样,很快我就能见到了。

当我被抬到另一张床上时,我意识到手术结束了,医生和助手们正在收拾手术台,我高兴的问,“手术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

“我没有大出血什么的吧?”

没人理我,好尴尬,我问得多余了。

没关系,我很快就能见到宝贝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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