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贵他们已经习惯听他们这样要工钱了,有时候好的话过几天就可以又,但是情况不好的话,那就可以联系几个月没有工资,可是有什么办法,有时有些人回去举报,可到头来那人还丢了工作,钱也没有得到,所以即便是很糟糕,他们也只能抱怨几句,然后在干活的时候不停说着老板的不是。
“都说了多少遍了,还不发。”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把手上的蓝色护头盔给扔在了地上,用手搓着头发,蹲在地上抱怨地说。
“要是不想干就回去,没人逼你,是你自己要来的,不行就滚。”刚刚看着心情还不错的老板瞬间怒了,他看着年轻男子,两手插在腰上,趾高气扬,吼了他几句。所有人都安静了,男子旁边一个年纪大的伸手扯了一下他衣服,给他使了个眼神,暗示他不要再说了。
“不说话了,刚刚不是挺能耐的吗?自己没点本事还在这叫嚣,看看你那样你也配,我呸。”老板说完还不忘朝他那个方向吐了口水。男子捏紧了拳头,眉头皱得很紧。
“走就走,我还不干了,就你这,迟早得倒闭。”说完起身猛地踢了地上的头盔,甩手就走了。
“滚了,就不要再回来了。”他看着远去的男子,心中窝火,也猛踢了那个头盔一脚,“还有没有人要走,要走赶紧走。”没有一个人说话,看看你看看我,都把头低着看地上。这是陶贵准备站起来,他本就是一个急性子的人,看着刚刚那样,确实让他有些恼火,但是被号任阻止了,他赶紧拉了他,对他摇了摇头,他也只能作罢,气怂怂地坐在地上。
“好,既然没有人了,那就好好给我干活。”说完就走了。大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好在就是管饭,这样也不至于多窘迫。
“你刚刚拉着我干什么,怎么还有这样的人?”陶贵站起来看着号任对他说。
“你跟他说什么,你现在要是说了,也会没有工作,而且之前的钱也得不到。”号任好气地和他说。
“那又怎么样,大不了重新去找一个,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陶贵生气地说。
“你说得倒是轻松,要是像你说得这么轻松,那当初又何必来这呢,要钱没钱,要文化没文化。”陶贵听到他这样说,没有再解释什么,然后放低声音说:“可是不能就这样任他随便宰割我们吧?”
“再忍忍,等我们赚到一定工资以后,我们两个人一起走,我们一起去创业,先攒一些钱来做本。”
“好,那就说好了,等我们出去就自己去创业。”
“嗯。”休息一会儿之后又该去干活了。
每天都在和煤炭打交道,每个人都过得不容易,都有不一样的难处。
陈天华来到警察局和警察说了相关的情况,也希望自己能尽快找到她,自己来自首,这样处罚也会稍微轻一些。她从警察那得知是有人打电话来报是许冬萱,但具体是谁,号码是多少,这些警察都保密。那这个人是那天晚上的,也不太可能,现在警察到处找他们,那会是谁?还有人参与了这件事?许多疑问就此在她脑中出现。
“陈老师。”
“周彤彤,你怎么在这?”陈天华疑惑地看着她。
“陈老师,我有件事要和你说。”周彤彤低着头,此时的陈天华大概知道一些事了。
“是关于林一的是吗?”
“嗯。”
“这么说,那个举报电话是你打的?”
“嗯。”
陈老师刚要问她,她就连忙解释道:“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过我当时只是和许冬萱说林一在哪,没有参与他们的打架。”她可怜地说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可是五十步笑百步,有什么区别呢?”陈老师没有安慰她,只是静静看着她说。
“我知道,我也不知道当时这么就答应帮忙她了,我告诉她林一回没回家,然后她就在路上等林一,之后就这样了。”她极力地解释,希望自己这样做能够得到一丝丝的同情,准确地说是希望自己的无知能够让自己相安无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做的好处?”
“我就是一时间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所以才会那样做,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她把头埋得很深,眼泪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事林一,她这会儿还没有醒。”说着还递给她一张纸。“这个事,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你得和警方说清楚,也许这样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那好吧,但是我会坐牢吗?我不想,我害怕。”她抽噎着,话说得吞吞吐吐。
“这个老师也不知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走吧,老师陪你进去。”周彤彤听完之后乖乖地和她进去,她知道是自己错了,可结果会让她坐牢吗?
“好了,没事了,你也算是没有做什么,好在你也还来主动告诉我们情况,也让我们知道了要抓的人,可以回去了。”警察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对周彤彤说。
“我不用坐牢是吗,警察叔叔?”周彤彤瞪大眼睛看着警察。
“当然不用,现在就可以回去了。”警察轻轻笑了笑,可能是为她的天真感到有些想笑。
“那麻烦你们了,那我们走了。”陈老师笑着说。
“嗯。”
出来之后,周彤彤很高兴,“老师,我没事。”陈天华看着她,拍了拍她肩膀,“快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这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
“嗯,不回来。”周彤彤脸上的笑容突然间消失了,低着头小声说:“老师,这件事,你可以帮我保密吗?我不想林一知道。”
“唉,当初为何要这样呢,两个好好的朋友,好了,老师不会说的,老师答应你,可是你以后不能再做这样的事。”老师微笑着,看起来好温柔。
“好,谢谢老师,我不会再那样了,那我走了。”周彤彤和她道别之后就走了。她也没有去医院见林一,我想那时她可能是觉得内心有愧吧。
“护士,护士,我看她好像动了一下。”母亲激动地说着。
“那就是好事,说明她没什么大碍了,她很快会醒的。”护士在换药水,看着母亲这样,她对母亲笑了笑。
“好,太好了。”说完就拉着我的手亲了亲。
“放心吧,会好的,你就不要再这样了。”父亲坐在旁边对她说。
“嗯。”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感觉身体还是有些扯着疼,躺在床上望着四周一片漆黑,我总以为我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梦里,那一幕幕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拉紧了被子,可能是我动静太大,把坐在那的母亲吵醒了,她一下开了灯,我突然尖叫了一声,母亲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抱着我,我下意识了挣脱她。
“是我,是我,我是妈妈。”我停止了挣脱,然后转头看向她,那一刻我抱紧她,哭得很惨,父亲没在,也许今晚他回去了。
“没事了,没事了,好好的,有我们在,啊。”她用那温柔的嗓音和我说,那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也是我没有见过母亲这么温柔的一面。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可能是累了,所以我又睡着了,我知道那后半夜母亲一直守在我旁边,静静看着我睡觉。
一大早,“老林,最近有个生意想和你谈谈。”一个大腹便便的人站在门口,背着光,父亲在里面一时间看不清是谁,不过听那声音可以知道他很高兴。
老林走出来,“朱老板,好长时间没见了,最近是不是出去赚大生意了?”父亲笑着说。朱老板比之前看着更闪耀了,一身黑白西装,头发用摩斯梳向一边,让我想起了鲁迅的一个描写,把它们盘起来,油光可鉴,实在标致极了,主要的就是这样,在光的照耀下,很亮。手上也比之前多了个戒指,金灿灿的,就差脖子上没挂一条金链子了,不过看着他脖子上的印痕估计是带伤了,所以摘下了。他和父亲站在一起,两个就像鲜明的对比。
“咳,我有什么生意可做,还不是和平时一样,不过我有一个生意,不知道你要不要接。”他满意地笑着说。
“什么生意?”
“有一个老板新开了一家那个材料店,我和他说了你的生意,他说,你现在进一些材料会给你优惠,你看看你需不需要。”
“你把他名片给我,我倒时候问问看。”
“行,不过,你要是错过了这次好机会就没有了。我是看在我们两个要好的份上才和你说。”朱老板强调。
“行,那过两天我去看看,这还要谢谢你了,照顾我生意。”老林笑着说。
“咳,你我都是老熟人了,客气。”
之后他没有聊多久就走了,老林也没有和他说起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老林把名片放好,收拾好久往医院去了。
“林一醒了?”老林进去一脸惊讶,他还有些不敢相信。我看着呆在门口的父亲,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可是我却觉得懒得做,可能是躺久了,脸有些僵硬了,我也没有想和他说话的激动,这一切对我来说都表现得很累。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激动地放下东西,然后说着。母亲在一旁笑呵呵的没有说话。父亲走近看看我,那时我看清他的眼里含有泪水,没有掉下来的水。我没有说话,看着他们转过身慢慢入睡。
“医生,我女儿她醒了,但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她也不说话。”母亲和父亲来到医生办公室问道。
“她之前有没有被谁威胁过,或者是被谁虐待过?”医生问。
“没有啊,一直都好好的,而且她之前都是比较跳脱的,我们也不可能虐待她,怎么回事啊医生?”母亲一脸疑惑地问道。
“是这样的,把她送到医院来的那天,据情况了解是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心理造成了一定的阴影,所以醒来时还处于那样的状态,不想说话,感觉很累,对一切事物不感兴趣,这来说也是抑郁症的表现,所以你们还要多加观察,看看后期情况。”
“这抑郁症是什么病啊,严不严重?”父亲问。
“这也要看病况,轻者就自己稍微调节或是药物辅助就可以好,重者就是会自己选择以结束的方式来解决自己的痛苦。”
母亲听了这话往后退了退,拉着父亲,唉声说,“那林一这个病怎么样啊,她要怎样才可以好?”
“这个病也不是一下子就得的,是长期压抑自己,在受到刺激后一下爆发了,才会让她变成这样,你去问问她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她都经受了哪些。”
“一直都好好的,就是最近这一年都喜欢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想可能是因为初三压力大,所以也就没有管,是不是和这个有关啊?”母亲回忆着说。
“也又看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你们就好好看着她,看她有什么异常举动,随时和我们说,我先开一些辅助药给她服用,你们带她出去透透气,多带她运动运动,对他的病情有好处。”
“好。”
出来之后,母亲一下就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哭了起来,父亲坐在旁边安抚着她。
他们把林峰带到外婆家,让他在那呆着比较放心,现在也不经常在家,他一个人在家不太放心。林峰和王松和王倩瑶说了我的事情,他们都觉得很突然。
“你姐现在怎么样了?”他们问道。
“现在还在医院,我也不知道具体的。”
还有舅舅王周来和外公外婆也从父母亲那得知了这件事,毕竟从小就爱在外婆家,所以他们都很担心,尤其是外婆,一天要询问几次。
“你妈呢,出去打工了?”林峰问他们两个。
“没有,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哦。”林峰很高兴,从小就喜欢外婆家,这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决定,然而关于我的情况他可以说是几乎不知道,于是我总觉得他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他一点儿都不像别人家的弟弟那样,我们两个也经常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