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瀑布
竺玛大喊一声跃出围攻,直奔过去,刚跑了两步,只听一声惨叫,吓了她好一大跳。
只见青云双拳击中,将魏泉直挺挺弹出去跌在地上。魏泉捂着胸口在地上翻滚着挣扎。竺玛奔到青云近前,见他只是双手捂住脖子咳嗽,忙扶他起来,却又昏了过去。竺玛对躺在地上的魏泉说道:“怎么样,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
魏泉被几个欧格尔人扶起来,一只颤抖的手指着梅青云,道:“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你都不认得?我告诉你,可要记好了!”竺玛笑道,“他叫‘卧租鬃’!”说完哈哈笑了几声,忙携了青云扬长而去。
“卧租鬃?”魏泉喃喃地道,“卧……租……鬃,没听说过呀。啊……”他疼的呻吟起来,几个手下扶着他,踉踉跄跄的章去了。
青云幽幽的醒转,发觉自己躺在一张石床上面,身上已经被换上了沃姆斯兽的皮衣。屋子构造很独特,老大的一个窗子开口却是朝上,石壁 石椅 石桌……俨然一间匠心别致的石室。石桌上的石灯盏举着金黄的灯芯,那幽暗的金黄的光,柔和,宁静。
两个人正围坐石桌对话。
“他到底是谁?”
中年女人的声音。
“娘,他是迁移时走散的。”
说话的正是竺玛,那中年人是她的母亲。
“族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娘,部族这么大,人那么多,难道每个人你都见过不成?”
“你这丫头,少蒙我!你爹在的时候,曾经把全族的壮丁召出来给你选亲,那些年轻的壮丁我全都见过。除了魏泉那个孽障再没第二个这岁数的了!”
“啊……对呀,我也问他……他说,爹爹召集时候,他正生病在家,所以没来……”
“生病?我闺女可不能嫁给个病秧子……”
“娘……他才不是呢……”
“呵呵,不过怎么那么巧会遇见魏泉那小子?他们不会一伙的吧……”
“不可能!”
“难道坏人会把‘坏人’写在脑门上么?”傻丫头……
“我在麦吉克丛林给他接骨的时候,他自己冻得直发抖,还要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穿上……”
“这有什么,他要是别有用心,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
“娘,你可不知道,他有多了不起!给他接骨的时候,欧格尔人就在附近,他强忍着疼痛,一声也没喊出来!”
青云心道:“那还不是因为事先给我嘴里塞了一块皮手帕!我当时疼得晕了过去倒是真的……”
“我看他这伤不像是被打的……”
“啊,怎么不是?当然是了……”
“哼……他比你大么?”
“嗯……他是2013年5月……12日生的。”
青云心道,“瞧她那记性,我明明是14日生的……”
只听母亲继续道:“你问过他了?”
“嗯……”
“你这鬼丫头,也不羞……”
“娘……”
“哈哈哈……可是……”
“怎么了?”
“就算他符合‘男长女幼’的婚龄标准,可是……”
“可是什么?”
“只比你大了一天,未免……”
“族里规定男的大就行了,又没说要大多少……”
“你瞧你,没怎么着,就急了!还说没喜欢上人家!”
“哎呀,娘!”
“哎呀,我的女儿也会不好意思起来喽。”
“娘……”
“哈哈……好了,好了,娘不跟你闹了。这孩子到底是哪家的?”
“他……啊……哎……”
“你叹什么气呀?要是不弄清楚可不行。要真是魏泉派来的奸细可不了得……”
“绝对不是的,他是个命苦的小傻帽……”
“你是说……他爹娘已经……”
“对,都是那个该死的魏泉……”
“他告诉你的……”
“嗯……”
“那他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亲戚吧!”
青云心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他们族人?爹娘还被魏泉给害死了?嗨……爹娘他们还没找到,真晦气。”
“唉……他实在是太可怜了……”
“不是吧,别告诉我他家里就他一个!”
“娘,其实就他一个也蛮好的……”
青云心道:“说什么呢!”
“你胡说什么?”母亲道。
“娘,我的意思是说,这样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陪娘呀!”
青云一听:“这是说什么呢?‘陪娘’?谁的娘?”
“可是,做媳妇的一定要在丈夫家过日子,他家里就他一个,一个人吃饱了全家都不饿的主,这怎么行?”
青云越听越糊涂,“她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娘,反正我是族长的女儿,他反正是要做倒插门的女婿的……”
青云心说:“不会吧,要我做女婿?”
“嗯,这倒是……只是……”
“哎呀,娘,又怎么了?”
“他有本事领导全族吗?”
“啊,娘,你可别小看他这小傻冒……”
“你怎么老叫人家‘小傻帽’呀?”
“人家爱这么叫吗,哎呀,您听我说呀!当时,我被欧格尔人缠着脱不了身,魏泉掐住他的脖子。娘,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这小傻帽双拳一出,就将那魏泉打的躺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是么?”
“当然了,我可是亲眼所见!”
“我来看看!”母亲说着,来到青云身旁。
青云忙假装没有醒来。
母亲伸手去探青云脉搏,“竺儿,你可知道他叫什么?”
“他……”
“他可是姓梅?”
“啊?娘,您怎么知道?”
母亲放好青云的手臂,对竺玛道:“你这丫头,还想骗你老妈?他明明就是地上人,你却说是咱族人!”母亲伸手翻出梅青云贴身的衣服来说道。
“娘,我……”竺玛道,“您怎么知道他姓梅?”
“我只是从他的脉搏推测的!”
“脉搏?”
“不错,他的脉搏真的有梅家独的节奏,三长一短……”
“三长一短?”
“对,而且跳的时候很猛,振的我的手指发麻,真的前所未见。他肯定把独门的《全静心经》整明白了!”
“《全静心经》?”竺玛道。
青云听了心中一怔。
“没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练得这么好!如果我没猜错,他已经练到第二重。”
“娘怎么知道?”
“我也是听说。那心经练到第一重时候,得以心静如水。普通人看起来奇快无比的东西,他若静下心来看起来会觉得平平常常 清清楚楚的……你给他接了好骨头之后一定给他碧溪水喝了吧!”
“对呀!”
“那碧溪水有疗伤的功效,这你也知道。你给他喝了不少的溪水,他不动则矣,只要能动了,定然好的十有七八了。练那心经到了两重以上的话,凭魏泉的三脚猫,根本不可能掐得住他的脖子,所以在他被掐住脖子之前一定只将《全静心经》练到第一重。之后他又双拳将魏泉击倒在地,使魏泉站不起来。那却只有练到第二重才做的到……”
“噢?”竺玛问。
“就是内力可以灌到双臂……想来肯定是那魏泉掐住他脖子,让他催动丹田真气,直顶双臂,这才将魏泉击出去了。没想到竟是魏泉帮了他个大忙呢!魏泉那畜牲肯定伤得不清,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是站不起来了。”
青云想起当时身体中的那团火热,的确冲到了双臂,可是万万想不到竟是练到了什么第二重神功,更不清楚这妇人怎么知道自己姓梅。
“这么厉害!”竺玛道。
“据我所知,他的几个爷爷练了几十年也不过和他一样练到第二重,便练不下去,而那时候他们都已人到中年。纵然那样,也是笑傲一时。他这么年轻就练到第二重,真是天赐的呀!”
“竺儿,怎么了?”
“啊,没有,我……”
“你这丫头,总算没救错人。”
“只可惜……”
“只可惜,被你可恶的老娘知道他不是咱们地下人对吧!”
“嗯,娘,为什么爹要定那么多不合情理的规矩?”
“那也不是全由你爹定的,很多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你爹想改也不成呀!”
“怎么不成?我爹是族长,规矩不合理,他说改,有什么难的?”
“那么多族人,信守这些规矩多少辈,多少年了,怎么可能说改就改?万一引起族内矛盾,那还了得!”
“其实,规矩当中最最该改的就是关于婚嫁那些,要是把什么‘男长女幼’的都给废了,也不会老龄化这么严重,那就不会受欧格尔族欺辱了!”
“要是能改,你爹爹不早就改了吗!他也不愿意瞅着自己的女儿十七八岁了还没有婆家!”
“谁说女孩十七八岁就要嫁人了,这也该改!”
“竺儿,你知道你爹爹有多难?他曾经提出过改革,可是改革这么大的事,必须有东南西北四堂长老同意才行。四个长老有一个不同意也不行。更何况,当初支持你爹的,只有西堂长老一个人。”
“规矩,规矩!就知道规矩,全都是旧思想,旧观念!”
母亲摇摇头,叹了口气,“你还年轻……这孩子应该叫梅青云吧!”
“嗯……”
“你也别担心了,他有咱们地下人的血统!”
“什么?”竺玛喜道。
“你知那西堂长老为什么支持你爹改革吗?”
“不知。”
“那西堂长老姓什么你知道吧!”
“他也姓梅。”
“不错,他叫梅盖丞。听说他年轻时候本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少年,不拘礼俗,而且爱结交好友,四处游玩。他十八岁那年,突然找到通往地上的通道,没想到,竟与地上的一位女子相爱,生了三个孩子,便就是这梅青云的几个爷爷。当时,你太爷爷当族长,他知道了此事,极为生气,便罚西堂长老永远不许见家人。让几个孩子随母亲在地上生活,而西堂长老永远不能再去地上。谁知,地上人崇尚武术,又天生愚笨,自己行动迟缓不说,却来说咱们地下人行动诡异。西堂族长临别将家传的《全静心经》交给孩子的母亲,让三个孩子练习。孩子长大成人,有了出息。地上人见他们三个兄弟身手敏捷,功夫高超,谁也打不过他们,便称他们是魔人。那西堂长老倒是敢打破旧俗了,也和地上人结了连理,可是给他的后人带来了什么?又给他自己带来了什么?他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那种痛苦,又是怎么个滋味?”
“所以,爹爹才不敢轻举妄动?”
“不错。最早是西堂长老发现那神奇的碧溪的,他却一直不肯告诉族人。因为对不了解的事物排斥心理很大,都觉得它很危险,于是族里的有了不成文的规矩:任何人也不可靠近碧溪。大家都认为那是不祥之水。其他几位长老先后辞世,而那西堂长老却一直活到今天,便是常饮溪水之故。”
“那为什么现在大家又都去喝溪水了呢?竺玛问。
“正是因为看到西堂长老活过百岁,才开始逐渐接受它的。”
“既然碧溪水大家都可以逐渐接受,新的礼俗也可以的呀……”
“傻孩子,要是什么事都可以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为什么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以前不可以,现在更不可以。眼下咱们面临着灭族的危难,如果在这个时候改什么礼俗 制度的,那恐怕肯德拉族真地会从此销声匿迹了……”
“可是……”
“还有什么好‘可是’的?本来你爹死了,理应由西堂长老来带领咱们部族,可是长老被魏泉那小子给抓走了……”
“唉……您刚才所说的,什么什么《心经》的,应该是听长老爷爷说的吧!”
“不错。”
“这个小傻帽练了都那么厉害,又是他们祖传的,那长老爷爷,更应该厉害才对呀!怎么会被魏泉给捉走呢?”
“你可知道那魏泉为什么大动干戈杀害你爹?”
“哼,他不就是鬼迷了心窍,要帮助欧格尔族称霸整个地下人世界!”
“他才不会那么傻去帮别人做事。”
“那他为什么?”
“为了那本《全静心经》。”
“什么?他要那书干什么?再说要得到一本书,也不必……必杀害我爹爹呀!”
“你有所不知,那部《全静心经》里面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秘密?”
“嗯……关于我们地下人的秘密。”
“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东西,只听西堂长老说过如果知道了那秘密,不仅可以统治整个地下人世界,就连地上人的世界,也尽在掌握之中的。”
“长老爷爷知道那秘密吗?”
“据说他从十岁那年,便从他的父亲那里得到这本书。他的父亲只告诉他当中有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连他的父亲也不知道。长老揣摸了八年也没有个结果,据说那本书到月圆之夜才可以看明白,可是咱们地下人怎么会看见月圆是什么样子?他便费尽心机寻找通往地上的路。”
“他接受惩罚之后,没有机会破解这个秘密才将它传给自己的后人对吗?”
“不错,那心经月圆之夜才看得,所以西堂长老白揣摩八年,也是一无所获。”
“原来如此。哼,没想到魏泉这个坏蛋有这么大的野心,竟然想称霸整个世界!”
“唉……那魏泉得知心经不在长老身上,才把他们家的后人也给逮了去。”
“什么?”竺玛惊讶道。
“听说前些日子,他把梅长老的三儿子还有几个辈分更小的人抓了,所以你救了这孩子也算立了一功呢。”
“梅青云不是被魏泉他们弄伤的,他的四肢是摔断的!”
“嗯?我说不像是被打断的吗……”
“他们不是生活在地上么,魏泉怎么抓得到他们!”
“哎,自从其余的几位长老过世之后,那西堂长老便经常偷偷到地上去见他的后人。你爹爹得知了,念在他孤苦老人一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想那魏泉,在长老去地上的时候,偷偷跟在后面,得知了通往地上的路。长老的三儿子,据说是几个儿子里身手最好的,竟也被魏泉捉了,谁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
青云听到此处不禁惊呼出来。
“哎呀,你这小坏蛋,竟然装睡!”竺玛骂道,不禁不好意思起来,显然是想起刚才谈婚论嫁的事。
“我……”
“你全都听见了是不是?”
“什么?”青云道。
“到底是不是嘛!”竺玛道。
母亲见自己的女儿急成这个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娘,你笑什么?”
“孩子,你怎么到地下来了?”母亲问。
青云便将自己怎么章到家,见家人都不见了,怎么四处寻找,怎么掉下来摔断了四肢。怎么遇到竺玛,怎么逃脱追杀等等一一说了。
“对呀,你可别忘了欠我一个人情就行了!”
“当然不会忘的。”青云道,“对了,伯母!刚才听您说,是魏泉抓走了我的家人是吗?”
“对。”
“您快告诉我怎么去救他们!”
“你要去救人?”竺玛道,“你疯了!”
“青云,你还没有痊愈,过些日子再去也不妨的。”伯母说。
“可是,魏泉那个家伙,那么可恶,三爷爷 爹娘还有我妹妹肯定都落在他们手里了……”青云说着竟然掉下眼泪来。
竺玛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出那么多汗?是不是很多疼呀?”
青云擦了擦眼泪,莫名其妙的看着竺玛。
竺玛的母亲说,“傻孩子,那是眼泪!地上人伤感的时候就会流眼泪的……”
“眼泪……”竺玛关切地看着青云,喃喃的念叨。
“你三爷爷那么厉害也被魏泉给捉了,我想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还得从长计议。”
“但是……”
“怎么,你连我娘的话都不听嘛!”竺玛喝道。
“我……”
“孩子,你放心,你和你的家人都有我们肯德拉族的血统,西堂长老也被抓了,他可是你的太爷爷,我们决不会坐视不理的!”
青云点点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是地下人。
青云走出石室,眼前展现出来的,是满眼的石屋群,样子像是爱斯基摩人的冰屋,不过全都是石头垒成的,鳞次栉比,勾心斗角。到处可见肯德拉族人,旁边是那神奇的碧溪。顺溪望去,依稀见到远方,一条绿色的瀑布笔直的垂下来,激起浪花。那绿色,幽暗的发亮。
他望着这仙境一般的景象,不禁神往 叹服。
“这里也会有瀑布!”青云心中想。
“怎么样,景色还不错吧!”竺玛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青云的背后。
“啊……”青云被吓了一跳,“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哈哈,原来你胆子这么小!”
青云只是呆呆的望着那瀑布。
“那些愚蠢的欧格尔人绝对不会知道咱们在这瀑布底下。”
“什么?”青云奇道,“难道他们在这上面?”
“当然。”竺玛道。
青云看着那高耸的瀑布,根本就望不到上面的尽头。
“你现在可是欠我两个人情喽!”竺玛顽皮道。
“两个?”
“你想赖账不成?在那上面的时候,你欠我一个;我费了老鼻子劲把你这小傻帽弄下来,你就好意思喽?”竺玛道。
“瞎说,瀑布那么高,你自己都下不来,怎么还能把我也……”青云好奇道。
“要不说你是小傻帽!要是没有方法下来,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族人?”竺玛笑道。
“这……”
“不知道吧!”竺玛笑道,“你说那瀑布的后面是什么样子?”
“绝壁吧……”
“傻帽,那后面便是通往上面的路!”
“啊?”青云张大了眼睛,“这……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竺玛拉起青云便跑。
青云还没纳过闷来,心中道:“这女孩怎么不会走道,只会瞎跑?”便也提速跑起来。青云觉得自己跑起来轻飘飘的,没跑了两步竟反跑在前面拉着竺玛。
竺玛停下脚步。
“怎么了?”
“原来娘说得没错呀,你真是地下人!”
“最近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弄得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人了。”
“那么那本什么破心经一定在你身上了?”
“《全静心经》!原先是在我这的,可是被我给弄丢了。”
“哎呀,你原来不只是小傻帽,还是个小笨蛋!要是没丢的话,早早给那个混蛋魏泉,我爹爹也就不会……”说着竟伤感起来。
“对不起……”青云道。
“……娘说那书里有什么大秘密,你看出来了没?”
“没有。”
“我猜你这小傻帽也不会的。不过,娘说那秘密那么重要,要真落到那魏泉手里,更不妙了,哎……”
和竺玛相遇以来,青云还从没见她如此伤感过,一时间竟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言语来安慰她。
“你想知道怎么上去吗?”
“嗯。”
“走,我倒要跟你比比,看是我跑得快,还是你跑得快。”
两人狂奔起来。
青云发现自己竟也能如此飞一般的奔跑了,“料想我现在这么快也与什么‘心经的第二重’有关吧!”青云边跑边想。
渐渐两人已经远离了部族驻地,沿溪流奔向瀑布,水声越来越震耳。旁边生满了高大的植物,仿佛森林一样。那些植物的叶子,生的郁郁葱葱的,好不可爱。每棵植株都有三四根树干从地下伸出来,在半空中长在一起。
转眼到了瀑布之下,竺玛带着青云绕到瀑布下面。
青云只觉得那落水的声音,震耳欲聋,扑面的水气,沁人心脾。
下面是绿色的潭,被飞流直下的瀑布激起绿色的水雾,好不迷人眼睛。
“这瀑布这么大,上面不知有多小溪呢!”青云心中想着,已被带到瀑布的里面。
身后是直下的屏障一般的瀑布,眼前却是一条斜插向上的小径,弯弯曲曲的通向瀑布上边。
“行了一阵路,也不知在瀑布的什么位置。”青云道。
“快到了。”竺玛答道。
可是哪里还有路,已经到了小径的尽头。
竺玛一伸手便抓住了青云的喉咙,“你老实告诉我。”
“什么?”
“你要是敢说谎的话,我就把你推下去!”
“你说什么呢?”
“不用装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
“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魏泉派来的奸细?”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好端端的说什么胡话!”青云本想去挥手挣扎,双手却早被竺玛制住,没想到,竺玛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手上竟有这么大力气,一只手便将青云的双手牢牢扣住不得动弹。
“哼,你还不承认?娘说你练成了什么第二重的功夫,不是照样被我制住吗?”竺玛狠狠地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在和魏泉演戏。你这么想知道怎么上去,不就是为了去告诉他我们在哪,好让他把我们赶尽杀绝吗?”
“你胡说些什么?你娘不是说我的家人都落在魏泉的手里,我怎么会?”
“娘也只是猜测,你却顺藤摸瓜起来。”
“你娘都说了,他抓我家人,杀你的爹爹都是因为那全静心经。他不会轻易放了我的家人的,我当然想快点知道怎么上去……再说,本就是你拉着我跑来的……你却说……说我是……”
竺玛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松开青云,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你……你笑什么呀?”
“我……笑……笑你……哈哈……”竺玛笑得不成声,“胆小鬼……瞧……把你给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哈哈!”
青云得知竺玛在戏弄自己,真气的脸色铁青,转身便向章走。
竺玛笑了一会,抬头一看竟不见了青云,忙去追赶。
“你干什么呀?”竺玛远远的喊。
青云却不理会。
“小气鬼,这样就生气了!”竺玛笑道,却怎么也追不上他。
见青云仍不作声,只是拼命的向下奔跑,竺玛眼珠一转,“唉呦”一声,倒在地上。
青云听了到叫声,章头一看,见竺玛倒在地上,便停住脚步,等了一会也不见她起来,忙跑过去。只见竺玛倒在地上,双手捂着一只脚。
“怎么了?”
“都赖你!”竺玛道,“小傻帽!小气鬼,你走吧,走吧!”
“我……看看怎么章事?”
“谁让你看?脚扭了好看吗?”
“谁叫你开那种玩笑的?”
“那你就扭头就走啊!这章你得背我下去了!”
“这……”
“哼,你不愿意,走好了,就让我死在这里吧!”
青云没办法,背起竺玛来。
竺玛爬在青云背上,说不出的高兴,“你真生我气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还不行吗?”
“不说话,就是还生我气喽!”竺玛道,“那好吧!”竺玛在青云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啊,你……你干什么?”青云登时便脸红了。
“哈哈哈……小傻帽也怕羞呀!”
“你……”
“怎么?你的气还没消吗?”竺玛道,“你怎么还往下走,章去吧,我告诉你怎么上去就是了!”
“你要是再胡闹,我可不管你了!”青云语气中带出几分怒意来,仍旧往下走。
竺玛顽皮的一笑,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脚伤,却说不出的开心。
转眼已离开了瀑布,原路返章,经过那片树林时候,竺玛突然从青云背上跳了下来,挡在青云身前。青云道:“好哇,原来你是装的!”他抬头一看,大吃一惊。
正是:
几抹胭脂入心房,清波荡,绿意扬。
一条仙水自天降,志毋悔,为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