赳赳大宋有三顶天,一顶天开国皇上宋裕杰,二顶天国师大人子车洺,三顶天百尺莲展六折扇。
宋家在乱世之中出了清醒主宋裕杰,慧眼识珠发现子车洺,后二人携手抗金途中结识鄢广六,三人推翻黑霾笼罩的金朝,建立起雄伟的大宋。宋裕杰登基统领天下,子车洺担任国师辅助根基,鄢广六建立六折扇安镇四方。
六折扇是民间百姓与庙堂高所的枢纽,在人间拔地而起镇守四方。如果说尔雅舍是人世罪恶的代表,六折扇便是天选的正义。
“这就是传说中的六折扇啊!”,又是一位千里迢迢赶赴京城进行六折扇招募选举的人。
“是啊!气派!地方上的小六折扇就已经够令我们瞠目结舌了,如今眼见本六折扇,实属此生难以忘怀的一大壮景!”,身旁一位更加兴奋的仁兄,在说话间已激动的手舞足蹈。
“来!大家跟好我。”,六折扇内部的小轴士发话了,他要带进入最后选拔考试的学士们参观六折扇。“塔内有上百个斗拱,连接柱,梁与枋,悬挑屋檐,加固塔身使其稳定。站在塔内中心,从下望上看去,可以看到“百尺莲展”。”
众人听完“百尺莲展”四个字后纷纷抬头仰望,站于六折扇一层向上看去,金丝楠木做成的斗拱,宛如朵朵绽放的神莲,惊呼声此起彼伏。
小轴士打出响指,“回神!继续听我说。”
“塔顶由六角形盖住,覆上六天铁链通一莲花坐底的铁塔刹,其作用避雷,使塔身安然度过轰雷厉电。每个檐角上安一个莲佛铃,风起无声,起清心驱邪的作用。若有天灾即将降临,莲佛铃便停止不再摇动,提醒人鬼妖们及时躲避。而我们六折扇是帮助人鬼妖们解决阳世的麻烦。所以民间流传着———”
“天灾看莲佛,阳难靠六折。”,众人早有领悟,齐声说道。
可下一秒所有人都默契的安静下来,把其他声音隔绝到只听一阵脚步与铃铛声,眼见一位烫金绯红袍服,胸前和后背缀上麒麟的图案,腰间挂龙镂铃的男人从隐七折所在的位置走出。他身体修长肩背板直极具魄力,神韵清冷却满目燃星。
“是总阔大人!果然是城里传的那样,目如朗星,鬓若刀裁,望之俨然三分畏惧呢!我可算亲眼见着了!”,有人忍不住的窃窃感叹起来,不过大家没把注意力太多放在鄢凌的外貌上,更关注他为何从隐七折走出。
“最近是不是出大事啦,总阔大人竟然从隐七折走出来。”,一位的学士问道。
这一问,听到的人全部回过头来,带着赞同且又惊讶的眼神回望他。
隐七折在六折扇中代表有极其棘手的事件发生。并且隐七折内部还单独设立规矩有别于其他六折。
六折扇中:一折,人与人;二折,人与鬼;三折,人与妖;四折,鬼与妖;五折,鬼与鬼;六折,妖与妖。隐七折掌管的类型是,知道受害一方的群种,但不能判定作案一方的群种。
一般六折扇中的阔鱼士们都能在片刻内判定出群种,但总会出现个别极端例外,无法定群种归类别,就归入隐七折。
一位年纪较小的那位学士有疑问,他说:“这样看从隐七折结束又到六折,会不会有些繁坠?为何不直接在隐七折解决?”
“这就是你还欠缺的地方。”,领头介绍的小轴士回应道。
六折的案子都是透明公开,但隐七折的案子是无法确认群种,为防止引起民间恐慌,所以要隐藏待查明再脱离。以上的规矩都因人世间存有人鬼妖三种群,而六折扇人员多为人族及修道人士担任。即在六折扇头上设立作为中立群种的及位道人作监督,严防不公。一维护六折秩序,二公平公正公开,明门细分。
“那,归去隐七折照样继续查案就行啊?为何呈现如此压抑紧张的气氛。”小学士又问。
“哎呦喂,你可想得太轻松喽!隐七折内有给案子的时间限制。若阔鱼士规定时间完不成,算做触犯门规,要受鞭刑。”,一位来自京城本地的学士无奈的对他说。
“鞭刑?这有如何,能入六折扇的人还会怕区区鞭刑。”,年小的学士想把刚才失掉的气势补回来。
此话一出,身旁众人努力压住笑声,但还是发出憋不住的动静。
“六折扇的鞭刑不是用普通鞭子,而是血麓鹤骨鞭。一鞭下去不会皮开肉绽,先在骨头里产生细虫蚕食感,再后涌起铁水浇灌的痛感,最后像破衣服被胖子挤炸线一般,皮肉一点点炸开。在此期间,只给阔鱼士一月的反省恢复,可等褪疤痕要数十年。”,领头的小轴士又进行一番深入的解释,“还有啊,我们六折已经快有一百年没有出过入隐七折的事了,你说让人忧不忧心?”
年小的小学士彻底羞红了脸,把头低下去轻轻点到,表示自己受教了。片刻后想起来鄢凌,究竟是什么样的案子让总阔大人亲自进出隐七折,他抬头望背光之处的鄢凌,如同身披光芒四射一般。
鄢凌微微蹙眉,轻俯身听一位阔鱼士汇报案件情况。对方才停住,他便说:“带我去见提证人。”,随后这个令千万人敬慕的人携光离开。
审讯间内。
“李老大爷,咱这个故事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呢?”,刘小阔对面前的大爷和气的问道。
坐右侧的文笔士记录的书卷已叠了好几层。而坐正中间,身穿衣缀图案为狮子的绯袍,眉目凌厉五官分明的男子,手关节在桌子上扣击出长而慢的声响,眉头越压越低,发出耐心将要耗尽的信号。
李乔依旧奇怪的保持顿字顿句的节奏说:“故事里的小飒,就是杀人凶手。”
“砰!!”,裴应双手拍在桌子上,怒瞪着李乔。文笔士的墨水吓得跳台自尽,刘小阔鱼想伸手去碰又不敢碰的劝:“大人,万万不可,你上次给偷盗案的小伙子一巴掌,就已经在京城引出好大一阵的风浪,更何况,这是提供线索的人,还是个老者。”
裴应想起这差事,就想到井宁帮他压恶言时的心力憔悴,就只得带不甘心和怒气坐下,“大爷,我们六折扇办案子讲得就是快准狠稳,您一我拖了两个时辰,说一个真假待定的故事,二无证据的指出凶手是故事主人公。你仔细想想,前朝的人活到现在都要有几百岁了,那是什么个东西啊?!人世间上的万物皆有生命尽头,大爷你年轻时有在学院学过吗!国家推行政策时是不是把你漏了!”
李乔把手掌上的汗用力在大腿上一搓,僵硬的伸手给自己来了一口茶,“六折扇的茶,好啊。”
“你是故意来捣乱的吧!”,裴应在刘小阔鱼士的阻拦下才没有出手。
李乔没有抬头,眼中紧盯杯中的茶叶,像是在细细观察,喃喃自语道:“你们六折扇建在京城的中心,塔顶巨日,底踏贵土。汇聚正气的好地方,好地方。”
被裴应握住手臂的文笔士泪花堆满整个眼眶,却又不敢掉出来,就在可怜的文笔士觉得自己又要去城南医馆找郎中接骨头时,审讯间内终于把鄢凌等来了。
门焦急的被打开,“提证者何人?”,鄢凌迅速开口问道。
文笔士趁机脱身,连忙递上记录提证的书卷,鄢凌接过后感受到厚度立马明白裴应现在肚子里有火气,“老先生,我再换个人陪你,你慢慢说。”
鄢凌话音刚落,“大人!”,伴着茶杯掉落至地的破碎声,李乔咕咚一下跪在地上,眼皮好似被用力往上下两边拉扯,眼睛生生放大,泪水就如两条水柱直愣愣的掉。
裴应见状火气消散,立马上前想把李乔扶起来,可李乔跟扎进地里一般,怎么也拉不起来。“大爷,先起来。”
“听他说。”,鄢凌抬起左手向后拜示意裴应放开。
“大人!周而复始!及时止损力防金!金朝贼子…………”,霎时间李乔全身青筋暴起,经脉里肉眼可见有似飞虫的物体在他体内快速游动,四肢抽搐并不断萎缩下去,脖子处缩细至一指宽,气绝身亡。
从产生异象到死亡,不过几忽。
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像天降巨石压上头顶,久久不能回神。
鄢凌面色凝重,转头询问文笔士是否记录下李乔死前所说的话。在第一件枯皮女尸案让全折上下都判定不出结果时,鄢凌去藏书阁查阅过往案件,发现此案与尤噶族邪术有异曲同工之处。但他一直不敢妄下定论,而就在刚才,李乔的死让他进一步稳定了自己的推测。
“头一次见死去那么迅速的,想救都无力。”,裴应先前的烦躁一扫而尽,整副面孔都在散发愧疚。
鄢凌保持镇定,轻呼吸一口气,向文笔士点点头,退三步转身带走裴应,“老人家的尸体转移去停尸间,回来仔细查看。就在今日早晨,发现东南坊流光街上的布料店的女儿死了,是同一手法。”
“这几天是全折上下犯水逆。”,裴应的眉头又深深下压,手里不自主的握拳。“还判不出来凶手一方?”
“是。”,鄢凌回答道。“对了,你已当上副总阔,做事不可再像从前般孟浪急躁。”,鄢凌侧头看向裴应。
“我那不是着急嘛,这事闹得挺大,却迟迟没突破的线索,担心外面的百姓对六折扇产生看法。”
“做好本分,大家自然不会多嘴。”,说话间两人走到武器置放间,静默且熟练的配备武器,而后一刻钟不到就抵到东南坊的流光街。
布料店已经被六折扇的小阔鱼士们封起来,门口贴上六折扇的六星符,人们见到都不敢多做停留,纷纷快步走过。
鄢凌一踏进去还没见尸体全貌,便见到熟悉的身影在尸体面前来回走动观察。
“颜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