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的风刮疼了画坊的门。
单说是彩儿一出门,便引得人关注,彩儿被迫过街鼠般窜出来、又窜了进去。
但余老板依旧没有就此事与宋疴商讨,这般放任的架势,让宋疴越来越慌,他也想着去同余老板商量,但那怄气的门自那次后,就没对他开过。
又过了一小段时间,街上流言未减,画坊的门开的越来越少了。
而后,媒婆敲开了那扇门。
宋屠户向画坊女老板提亲一事着实是惊了这条街,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那余老板竟然没同意,一定是有更深的鬼主意。
妇人家们又重新聚在宋疴摊子前嚼舌根了。
“那余老板,啧,不是和你说过,不适合过日子的,年轻小伙子毛毛躁躁的,咋就不听呢。”
“宋屠户,你可别真被她那狐媚样蒙了心、瞎了眼。”
“宋小二啊,姐说句公道话,这余老板,她不配你啊。”
......
宋疴听着愈发心疼,整天没多大精神。而久闭不开的门在不知多少次碰壁后,向门外的人发出了邀请。
彩儿开门后就引着宋疴往稍里面走,刚右转,今天的余老板,也是穿着红衣裳的仙人模样。坐在轮椅上,背对着。
宋疴激动又忐忑地走近。
“宋疴,我们不合适。”余老板的声音和话,将两人的距离骤得拉长了好远。
“哪里不合适?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大字不识几个,更是不懂画画,粗手粗脚的,长得也偏黑了些,不过听别人说我以前可白了呢。”宋疴把压在心里太久的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逐渐畅快,但又因着余老板的沉默,压抑又阵阵袭了上来,但他也不敢再说话。
“我们,我们真的不合适。”轮椅转了过来,低头轻皱眉的如画颜容,叫人多生怜惜。
宋疴有些急了,“为什么?为什么?”但又不敢大声惊扰余昭,只是小声重复着。双手欲撑在书案上,却又连带着一副卷起来的画掉落在地上。
一时宋疴和余昭都忙着去捡,彩儿见状,也快步去捡。
画散开了,这景画得好生熟悉。是,是自己在院子里抱着余老板?!再仔细看脸,与自己很是相似,但好像是故意模糊的画法,似实而虚。那桃树的枝上空无一物。
余老板画这作甚?宋疴蹲着没有起身,想看余老板的神情,却被书案挡了去。
后面的彩儿瞟了一眼画后也不再阻拦,候在一旁。
宋疴也不知该怎么收画妥当,直接拿起两端,将那画铺在案上。余老板低着头。宋疴也不敢出声。
“你且听我说罢。”余昭将轮椅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