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晋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悠悠转醒,只觉头很昏沉。
张开眼盯着上方走神了一小会,才发觉自家娘子趴在床边睡着,朝向自己,脸上泪痕可明。
欲抬手去擦杜鹃眼角的晶莹,手只抬了一小段距离,便又放下了。
思念了太久的脸,近在眼前时,反倒情怯了。
吕晋只是盯着娘子的脸再次出神。
杜鹃睁眼时发现自家相公盯着自己,不自觉地羞涩,然后便立马想起这沿途相公可能遭遇到的不测,便立马惊恐。
一时悲喜交杂。
吕晋这才回神,连忙坐起,杜鹃在一旁帮扶。
待坐正后,吕晋这才握住杜鹃地双手,向她徐徐道来这一路的变故,然而到与镖局行的那一部分,吕晋有些惊慌似得握紧了杜鹃的手,脚也有些颤抖,身子轻微地晃动。
“娘子,好多血,好多没有鼻息的人,好黑,好红。”吕晋哽咽出声。
倏然转为绝望地哭,小声又凄悲。
杜鹃忙站起留一只手给吕晋握着,另一只手轻拍其背。时刻关注自家相公的情绪变化,茫然地透过窗看着天上的云。
吕家那秀才小相公听说疯了,有许多人看见他在河边发呆。似个木头般杵在河边,半天也不见他有所动静。也曾有人问过吕家娘子,吕家秀才是怎么一回事,小娘子也只摇摇头,示意无大碍,但又有谁信呢。
不过吕家那小孩子确是干活一把手,里里外外尽心尽力地帮着吕家小娘子,有村人打趣道这吕晋是去拐个孩子当自家劳动力,给自家娘子当小丈夫。
而吕家三个却像没事人似的,杜鹃和三三照样忙着,吕晋也不读书也不写字,只是成日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