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开考的日子还剩八日,若明日再来报案,此行必无果。
颓然地走在回医馆的路上,恍惚间,想起肆月空的一句词。
“最是无奈近西时,欲暮却是尽无徒,日归何月处。”
当时只知其意不解其妙,如今深悟却已晚。
来时何路,去时同途。
“三三,你愿随我回去吗?”吕晋停下来不走了,他有些不敢看三三,他能给三三的不多,甚至于可能只有情感上的藉慰,连食饱衣暖都成问题。
“大哥,回哪,”三三一顿,“那赶考呢?”
“这次,怕是没机会了。”吕晋怅然。
包袱丢了且不说,余下的路恐快马加鞭方能走完,而自己既受不住,也无费用支撑。原以为自己徒步,路上再想些法子,定能准时赶考,谁知一来高估自己,二来遇此横祸,想来是天意,天意如此。要我吕某尝尽苦痛,受尽心慌,才能登青云而上。吕晋又开始失神。
也可能,是此生,都没机会了。
二月九,本该是吕家书生在京赶考的日子,村头的那几户人家却发现吕秀才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孩子,一时,风言四起。
吕晋回到家,娘子照例不在家。同三三在自家随便找了些东西吃,便感头昏,去里屋睡觉,让三三自便。
杜鹃急急忙忙地回到家,因路上听旁人说道便知晓了些,故看到自家有一个孩子在劈柴,并未过于惊讶,进门后四处找寻自家相公的身影。
三三见杜鹃并未搭理自己没有觉得不自在,毕竟大哥说过大嫂是不能说话的,见杜鹃此番匆忙神色,也知是在寻大哥。忙叫住慌乱的大嫂,又感觉自己第一次见大嫂就这样有点失礼,在原地顿了一瞬,忙抬手指了指里屋。
杜鹃被这一叫惊了一下,因为太急,眼角略有泪花。见三三指明方向后,冲三三略猛得点了点头,跑去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