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宫中的对峙结束,白家村的戒备军队也撤走了大部分,这里暂时还得是白家居住的地方,怎么样都要有所保护才行。
“婠娘姐姐,刚刚和师父在屋里聊什么呢?”舞月真的以为婠娘嫉妒自己身上的同灵印,回村之前婠娘那句半撒娇半较真的话舞月记到现在,生怕婠娘与临凡私下做了什么决定。
“其实我之前也不知道师父施加了同灵印,而且那不过是师父看在是他徒弟的份上才给舞月的…”
婠娘本以为露出马脚让舞月识破,没想到她不过耿耿于怀一句趣话。“哼哼,你觉得我会信吗?”既然如此,婠娘自然要逗逗这妮子。“我看你这徒儿对临凡有小心思喔…我看要是再让你在临凡身边多两天…”
“我没有…我不是!我…”舞月当真慌了神,现在玛圣事情结束,要这个节骨眼上临凡下决定不带自己去玄迦,那…
“真的吗?我可是听临凡说…”婠娘可不玩得过火,看来舞月是真的很在意临凡。“去玄迦需要有人照顾,要不然总觉得不舒服,要是那样的话…”
“我!我照顾!我可以…”舞月本就满心思玄迦,婠娘这么一提反倒更像是临凡会说的话,舞月当然抢着应,生怕错过。
“哦,舞月妹妹这就算答应婠娘咯,到了玄迦人生路远,临凡可就交给你咯!”婠娘勾上舞月小指,得逞笑道。
“你?”舞月被婠娘翻脸之迅速震惊发懵,这是圈套吗?“师…师父他?”
“师父什么师父?在婠娘面前就不用端着个假名啦。”婠娘勾住舞月肩膀,拉近距离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今天凌晨他呆呆站在你窗前望了你一宿,他说他无情,可我知道,你在他心里无可替代难以舍弃的。”
“婠娘我呢,无法陪临凡去玄迦,你可要帮姐姐我看好他咯!可不能再让他去找小姐妹咯!”不知是不是受临凡影响的缘故,婠娘比以前也俏皮了许多。
“所以,你没和临凡说舞月坏话吧…”舞月总有一个确切回应,不然心里终有些不安。
“我可不敢,万一让他二选一,我可敌不过妹妹你啊。”婠娘所言羞得舞月脸色阵红。
“吼,你总是逗我!”舞月捂着脸松了口气,只是回味婠娘话里时,表情有了些怪异:“其实…临凡哥哥还有还几个女孩知己呢…”
“哈?什么…”这下轮到婠娘一愣,这消息可谓爆炸,回过神来便拖着舞月说个明白。
被偷家的临凡浑然不知,在屋里算是将凌羽玛圣两个的合作事宜理顺了许多,这也是在玛圣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魏少,你这…这有些条件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肖殷始终是玛圣人,自然向着祖国说话。谈买卖,不吃亏是底线。
“肖夫人,你光是看眼前,那我提什么条件你都觉得不划算,可你若看长远,这买卖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买卖啊。”站在临凡角度,明明是优势主动,不狠狠“敲”一笔,对他而言也是种吃亏啊。
肖殷看着桌前纸上的条款,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已经是自己一条一条做了抵抗,各种迂回博弈的结果了。但不管怎么说,“伤筋动骨”是少不了的。
但她也清楚,“伤筋动骨”比扒皮拆骨好太多了,临凡精明所在就是不过分,上面事宜无一不是有买有卖,他只做交易,而非明要强抢。虽然要的多,但不妨碍到玛圣崛起。
正如临凡说的,适可而止的赚,才能长久。
“要是肖夫人对这部分没意义的话,我们改个时间谈谈其他方面的合作咯。”临凡清楚肖殷在玛圣的话语权,最起码在经济财政这方面,玛圣现在除了她谁也拿不出手了。
“还…还有…”肖殷看着临凡,就差哭出来了。
“是啊,这部分是我作为东州分会会长的合作事宜,关于凌羽国的贸易才是重头戏啊,农业牧业生产制造,渠道销售,还有不同产业之间的交流合作,征税减免,进口出口,这些都要谈的呀!”临凡掰着手指,肖殷笑叹,这果然是有备而来啊。
只是临凡说得兴起,却再次被打断。“子瑜她…子瑜她…她不见了…”洛兮冲到临凡屋内,焦急说着。
“什么?”临凡肖殷立马起身,这可不是小事啊,子瑜身体可不似舞月,那样的伤势要是出什么意外,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我就…就回去休息了半个时辰,再过去时…她,她就不见了踪影。”洛兮哭诉自责,要是子瑜出了什么事她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肖夫人你回到徐伯伯身边,看子瑜是不是进宫了,若没有你让松将军派人搜城,赵伏天的残余爪牙未肃清,要是落到他们手上就糟了!我与洛兮分头再找!”临凡总恨子瑜就是这么冒失不顾他人感受。
“好!”肖殷也不再拖延,此事刻不容缓!
一下子气氛又因为徐子瑜踪迹不明而紧张起来,全城的肃清行动被迫进行起来。
至于他们的目标人物徐子渝,不是被绑架了。只是醒来到处走走罢了。
徐子瑜午间起来就听到戒备的士兵提起,又是父亲断臂重伤,又是临凡误入问天自省阵,后来虽然临凡平安回来,但她心头淤积的烦躁酸苦压着她喘不过气,只能趁着洛兮不在,溜到了外边。
世界变了很多,即便没有人为的改造修建,许多东西也在时间的见证下扭转、蜕变、成长。
徐子瑜来到一棵枯死的断树前,缓慢蹲坐下来以防触到伤口。
“你呀你,这么多年怎么就你一点变化都没有呀,留在这里连柴夫都不要你。”子瑜指间细细触摸着那松弛的树皮,上面虽然依稀看到刻画过的痕迹,敌不过多年风吹雨打虫蛀病死,早已认不清了。
但徐子瑜记着,每一个字刻在哪里什么时候刻的,她都记得。
“你要再这样,以后可能真的就没人理你了!你看看身边的他们,长的多好,你这么多年有过什么变化?”徐子瑜不知怎么红了眼啜泣念着。
“笨死了,别人怎么就能活得好好的,你却越养越死,在别人有困难需要你时,你除了眼睁睁看着,你除了连累他们你还会做什么?”
“你在这干嘛!”自言自语突然冒出了第二个人的声音也把子瑜吓了一跳。
“你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场都在找你!”临凡已经尽可能沉住气,可他也是真的生气。“以前就这样,有什么事和我说一声会死?每次都出了事才让我收拾烂摊子,你知不知道我多讨厌你这样!”
徐子瑜傻傻抱住树桩,眼泪止不住地下。“对不起…”
临凡吼过,也知道子瑜这段时间心情不好,起伏的遭遇换作是谁都不好接受。
“你为什么拖着身子跑到这荒郊野岭,多危险啊。”临凡上前想扶她起身,没想到子瑜却一把抱紧老树,因为怕伤到她,临凡也不敢硬拉。
“怎么啦?”尝试无果的临凡,只好和以前一样也坐下面对着她,子瑜越是骂她顶她,她越是抵抗,唯有哄捧二字方才奏效。“连我也不理?生气了?”
子瑜摇摇头,哭得梨花带雨让临凡也是心急如焚。“是出什么事了?告诉我嘛?”不知缘由,临凡只能干着急。
看到临凡在自己面前,子瑜突然好想回到了小时候,恰好也正是这个地方。
徐子瑜疯野惯了,小时候动不动就是打架,也是因为把别的孩子欺负得太惨,难免遭到怨恨。
但子瑜不知道,当过了那个时间段,以前那些男孩也不再怕她一个女生。
“你们放开我!我一拳撂倒一个你行不行!”那时徐子瑜已经摄灵成为了魂师,她虽然野但也知道不能滥用魂气,反正是出人命的生死大事。
“撂倒?是这样吗?”一拳直冲软弱小腹,一心解恨哪还有什么分寸。徐子瑜捆着绳子不得动弹,只能当着沙包被暴打。
“你们…你们知道我…我是谁吗?”子瑜第一次尝到被拳打脚踢不得还手的痛,眼泪止不住地飙。
“我们管你是谁!你不是很嚣张吗?”拉扯起头发耳光响声不断,这早已超出了玩闹的程度,子瑜也从没对他们做过如此过分之事。
“唉,她那里好像和我们不一样…”几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对着子瑜指点打量一番,那突然亮起的眼睛让子瑜一震。
“按住她!”哪怕到了现在,子瑜依旧后怕,荒郊野岭平时不过零散行人路过,那一双双不知轻重不顾后果的手拿捏着自己。
要是没有眼前的他,自己也没有周全这一句话了吧!
“你们知道她是谁么!”子瑜在此之前还没见过这个臭屁小孩动手打人的样子。
“你…是谁,关你屁事!”突然间那几个男生心虚了,但看到临凡只有一人而且个子不大,想着吓唬打跑。
“我是谁?我是她朋友!你们伤她,就是伤我!后果,很严重!”子瑜恍惚还是知道他们扭打在了一起,或许那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就是彼时种下的吧。
子瑜笑了,破涕而笑,临凡打架时那个表情好凶好狠,但不知为何,子瑜一点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