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子瑜自顾自的又哭又笑,临凡怕她莫不是刺激过了头,疯了。
“子瑜,你没事吧。”临凡摇着子瑜肩膀:“你可别吓我!”
“你摇疼我啦!”哭一场见回临凡,子瑜也觉得没这么难受了。“傻子,叫你吼我…”
“你这样瞎跑,我说你几句怎么了…”子瑜也乖乖让临凡扶起身,她的身体现在还是很虚弱的,真不知道子瑜跑来这地方干嘛。
“我没力气了,你背我。”子瑜一反常态竟向临凡撒娇,看着临凡那呆样子瑜就好气。“怎么?看是我就不愿背了?”
临凡不争口舌,俯下身让子瑜爬了上来。
“看在我辛苦找你背你的份上,不和我说说你跑出来干嘛?”子瑜再野,临凡不会相信子瑜无缘无故让他们担心。
子瑜伏在临凡背上,那一刹乖巧得像个孩子:“和一位老朋友告别。”
“告别?你要去哪里吗?再说了,你哪来的老朋友喔…”临凡云里雾里,子瑜小时候那种捣蛋性格加上家风严厉,她的朋友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秘密!”子瑜狡黠道,她也知道临凡不会多问。“上次在我家,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原谅我了吗?”
临凡朝着城里的方向也步步走着,这样带着子瑜的回忆竟然不算少,每次都是摔了伤了,还不敢直接带回徐府,都是背到白家或是回肖家,等包扎好伤口才送她回家。“我是这么大方的人吗?不过我也习惯了,你徐子瑜也就这副德行了…”
“原谅我嘛,原谅我嘛!原谅我!”子瑜撒泼捏着临凡的脸。“怎么说我这伤也是为了救你啊!”
临凡扶紧子瑜,埋怨道:“那也别这么莽撞啊,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徐伯伯交代。”
“你以前可不会这么说的,你以前一定会说:我又没让你救,是你自找的…想来那个时候的你好讨厌啊。”要说这次回来最大的不同,子瑜第一眼看到了慢头白发,真就认不出来了。再后来,她才发觉,临凡变了许多。
“好好我讨厌,你最讨人爱了…”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子瑜有伤在身临凡也是十分谦让了。
“那,你…你该不会忘了我吧?”子瑜话锋一转,临凡也觉得非同寻常。
“你怎么这么问?徐子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临凡停下脚步,回头郑重其事道。
“就问问嘛,毕竟上次见面已是七年以前,这次听婠娘说,等事情结束之后你又要到南州,再见面…又不知是何时…”要说临凡对子瑜印象最深的,便是她那永不言弃的乐天笑容,总能感染到身边的人。
但这次,临凡也才明白,那样的阳光元气,在人生有了经历过后,终究少了昔日的绚烂。
“不会忘的。”临凡重新迈出了脚步,毫不犹豫的回答。“就算再过七年,你还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徐子瑜,我还是你的朋友。就算你再怎么跑,我也会像今天一样把你背回来的。”
得此答复,子瑜心满意足了。“说好的,你可不要出尔反尔才好!”
“子瑜!你是不是…”子瑜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她恨不得在自己面前显得强大,哪怕是拙劣表演都好。但今天的她就像是换了个人,临凡心中猜测着。
子瑜捂着逐渐失控的嘴,不愿发出一声哀伤,以临凡的观察力岂会被自己蒙在鼓里。
“…没什么。”彼此沉默片刻,最后还是临凡接了后半句。他认识的徐子瑜,是那个憋着一肚子心思的丫头,她沾沾自喜以为别人每次都捉摸不透。
临凡不愿拆穿,子瑜的全部力气都用在最外面的硬壳上了,要是化解了这仅有的防备,子瑜一定无从应对吧。
“那说好了,下次你回来,还要这样背着我!”只是临凡也不知道,他就在站到了子瑜的心里,无从设防。
临凡一路不停,回到白家村时已经入夜。
“子瑜你到底跑哪去了,吓坏我们知道吗?”白芷气急压不住音量,托徐子瑜的福,现在全城严查禁令,铲除了金银商会的多数残党,斩草除根。
“哈哈,迷路啦迷路啦!”子瑜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看着总不解气。
“没事就好了,叫人传消息下去吧。”临凡总算能坐下来喝口水休息休息了。今天一天折腾的呀…
“子瑜姑娘,你没事吧…”婠娘盼回子瑜后,哄她上床躺着,把脉查看,可谓细心。
临凡举头望了一下,随口问道:“夏洛兮还没回来是吧…”
“哼!”临凡愣住了,是自己听错了吗?婠娘竟然无视了自己,似乎还生气了!
“子瑜姑娘,你的伤才稍微稳定一些,休养可不能大意,下次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我们就好了,独自出去实在危险。”婠娘叮嘱再三,子瑜最怕婠娘的碎碎念了,求救眼神投向临凡。
“那…那我们就不要打扰子瑜休息了。”临凡默契打着助攻,手装作自然搭在婠娘肩上。
“凡少还请自重!”婠娘横眉瞪了临凡一眼,这倒是把他吓坏了,这这这…
“那子瑜姑娘好好休息咯,门外有守卫,有什么事你叫他们就好了…”子瑜目瞪口呆,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临凡…”等婠娘走后,子瑜拉住临凡,一贯撒娇模式。
“去去去,活该你乱跑!”临凡哪还有心思理会你,再说了找人盯着你也好,免得你又失踪了。
而且婠娘这已经不是反常了吧,这翻脸差点没让临凡反应过来,连忙追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婠娘?”
“呜呜…呜呜呜…”临凡小心翼翼到了婠娘屋外,她是在哭吗?刚想推门时无意瞥到远处舞月探头偷看着,见临凡察觉又鬼祟躲了起来。
“婠娘,你这是怎么啦…”临凡也不管这么多了,进门就看到婠娘趴在床上抽泣不止。早上明明还没事的,怎么才出去一会回来就变了个人。
“别碰我!”婠娘委屈巴巴,连斥责都惹人怜惜。“反正我也不过是你甜言蜜语的受骗者罢了…”
临凡摊手找不到人说理,这才是真的判刑都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我怎么了!”
“你说,苏紫叶是谁!”婠娘红着眼望向临凡,振振有词逼问道:“还有,岚姬又是谁!”
“可以啊!官舞月…”临凡不多解释,扭头正想出门找舞月问个究竟。
“你是要走了吗?”婠娘哀吟一声,每一声叹息都撞在临凡心头上,一句话让临凡脚下生了根挪不了一步。
“也好,你走吧。在你心里头,我也不过如此了。”这一句止住了泪意,说得更加决绝,宛如一刀两断。
“不是!婠娘,我可什么都没做啊,事情根本不像你想得那样。”临凡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百口莫辩。“你不要听官舞月胡说,她…她哪懂什么…”
“砰!”突然窗外作作索索撞到了什么,半个脑袋躲在屋外,婠娘跺着脚看不下去了。
“糟了…”屋内突然的安静气氛,舞月发现势头不对先溜为上。
“哦?”临凡回过头来,婠娘破功没了那般幽怨哀伤的感觉。“白婠娘你接着说…”
临凡一转攻势下,本就露馅的婠娘更不知要如何应对。“你…你就是个花花公子!”
见作弄失败,婠娘趁临凡不备也想逃。可临凡逮不到舞月还拦不住你么。
“我何止花花公子,我还吃人不吐骨呢!”临凡拉回婠娘,顺势滚到了床榻之上。“怎么?要不要叫舞月过来观摩学习一下?”
临凡料不到婠娘还有这等玩心,若不是舞月露馅太快,自己还真着了道。
“不要!是婠娘不好…”婠娘这下反倒是真的想哭出来了。
“今天被肖夫人扰了兴致,今晚补偿回来如何?”临凡坏笑道,说罢伸手挠着婠娘腰边,不管婠娘开口求饶。
“临凡,是婠娘错了,别再欺负我啦…”婠娘又羞又急,还不敢发出大动静招来注意,心里后悔不已。
“想来也是你的主意吧!”舞月可想不出这样的恶作剧:“没想到在子瑜身边把你也给带坏了。”
婠娘早已憋得面红耳赤,没了多余的力气。“人家也是想看看临凡会有什么反应嘛…”
“舞月姑娘可是说了,仅仅是她认识你的这段时间,你身边的红颜知己、情投意合的女子就不少了。婠娘只能接受,但不能不在意啊…”婠娘眼媚如丝,因为闹腾紧张雪白肌肤升温,颈肩之上淋漓香汗。
“在你看来,我魏临凡就只是一个享乐只图美色的人么…”婠娘没有拒绝,临凡与之的距离拉近。
“来玛圣之前我出身军旅,五极堂三年认识你们,尔后四年奔波于商会与军队之间,三年前到了濮常,因为年轻被利用当了别人的枪,直到今年,回到玛圣与你重逢,我甚至没精力去为人动心。”临凡没什么好隐瞒的,事实如何都无法被掩盖,那干脆些也省了精力维持谎言。
“但有时候犯了错,我也要承担,不能负了人家。”临凡每念起岚姬时心头都抱着歉意。
“那舞月姑娘呢,是你爱的那个还是你负的那个。”临凡兴致高涨,却让婠娘无心的提起,又将他的欲念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