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轻轻一声快,我噙着笑缓缓睁开了眼。眼前,轻纱袅袅,白玉温床,玲珑床挂,清新而又爽洁的空气,似有微风徐来,朦朦胧胧,一片流动的浓彩,一片飘缈的白……我心一动,细细思量,慢慢感应,似乎,床下,凉风习习,细水轻荡,拍击石岸声,荷叶摇曳摩挲声,清泉咕咕奔涌声,荷下小鱼跃出湖面的嘭击声,还有还有,似有似无,一缕荷花特有的清香,莲蓬子……“啊。”我不由一声欢快,无法想象,再躺不住,掀开锦被赤脚跳下床,顾不上细看周围的模样,便遁着那凉风徐来的方向欢快寻去……
越走越宽阔,越走越清凉,越走越明朗,突然,脚一顿,一片刺眼的亮白,三面透风,毫无遮掩,只有支撑的精美廊柱,只余厚重的纱……阔大的亭台,突兀地伸出,低矮炫白的栏杆,被风缭绕的白纱,轻烟慢舞,一片不真实的美……亭台下,不远处,湖水如玉,喷泉欢涌,荷叶厚重如碧,荷花娇艳欲滴……这里,这里,这里竟是月溪湖……心仿佛要跳出胸膛,我眼一温润,心似窒息,这里竟是秋裳嘴中美仑美奂的琉璃宫,寻梦……
脑中突地一片空白,正不如所措,身后一抹温热,他竟不知何时已来到身旁,猿背一缠,轻轻拥紧了我,耳边一声低咛,“喜欢吗?朕为你建的琉璃宫……”我趿了一声鼻子,没有回答,却把整个身子全部仰靠在了他的身上,“我怎会到的这里?我睡了很久了吗?”“嗯,也没多久,只不过泡了一下午的温泉,睡了一整夜而已……”他亲昵含糊地说着,嘴又不停地耳边摩挲索吻,“不要,还没够……”我扭头躲闪着他的侵袭,嘴里一声不耐,“怎么会够?朕昨儿个不过才要了一次而已,看你累极,便没舍得……”“你闭嘴!还好意思说?我的身上都被你……”“嘿嘿。”他一声无赖地笑,轻轻扳过我的身子,双手在掖下轻轻一提,我便已稳稳站在他的大脚上,柔软温热,他不会也是……低头一瞧,他果然如我这般赤着脚,不过……脸一红,再不敢往下看,他的身下已然又……“你知道的,昨儿你诱惑了朕,朕怜惜,不忍……如今一见你,便受不住……”他嘴里厚脸皮地说着,唇又一下子攫住我的,“嗯,不要……肚子饿……”我两手死死撑着他的胸膛,他身子急切,蓦地抬手打掉我的手,身子一轻,便已被他打横抱起,“先喂饱朕,一会朕再让你吃个够……”
一轮疯狂的纠缠下来,我几乎成了一摊烂泥,毕竟初经人事稚嫩的身子,怎经得起他如此三番两次地恣意折腾。我静静地扒在他的胸前,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身体倦极,不由又迷糊起来。“呵。”他一声轻笑,轻柔地抚着我柔滑的后背,嘴里一个意味,“怎么,这会子肚子又不饿了?”一听到饿字,我立马又振作了精神睁开了眼,“有什么好吃的?”“嘿嘿,云娘又给配了两套餐……”他嘴里一个嘿嘿,不由让我又一下子起了恶寒,“不要,我再不要吃云娘端来的东西……”“哈哈。”他一声爽朗,“现在知道怕了吧……不过,她也是为我们好,那东西确实很滋补身子,特别是对你……”
“不要,不要……”我不停地摇着头,嘴里呢喃着,脸又一下子埋进他的胸膛再不动了。“好了好了,不准再睡了,快起来吃东西,再这样下去,你要更受不住了……”他揉搓着我的细发,嘴里怜惜地说道。我鼻子一哼,再没有动。
“哎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一声惊叫,“我的胸膛可不是鸡肉……你还在咬……”蓦地身子一翻,已被他轻柔地放倒在床上,轻啄了一下唇,“呵,看来你是真的饿坏了,快醒来了,不吃云娘准备的东西,我们还有别的美味……”他嘴里好笑地说着,唇又不由自主吸住我的,我一甩头,睁开眼,一丝迷糊半分清醒,“你是故意的……”“什么?你又在梦里迷糊什么?”他不由好笑地道。轻轻爱怜地拂去我额前的碎发,目光膝黑如墨,晶亮如星辰,近在咫尺,却又让我不由一阵心热,“你是故意的,昨儿中午云娘端来的那碗汤……为什么你喝了没事,我喝了却浑身发热?昨儿你故意一口喝下,让我觉得无害,其实……”所有的声音突地都被他绵密的吻所封住,一阵窒息过后,他停下来,眼神晶亮,细细望着我,嘴巴咧得跟什么似的。我一气,挥手打在他肩头,生疼,对他毫无力度,气馁地望着他,“你早知道了我的身份对吗……”话语一出,我顿时后悔,既然他不戳破,我干吗非要明白!唇一咬,心里一丝忐忑,如若他早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颜家……蓦地抬起头,“皇上……”“傻瓜。”他一声呢喃,眼里溢满了浓浓的宠溺,吻着我,“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那你是原谅了颜家喽……”我嚅嚅地望着他问。不说还好,一说,他眼中突地暴出一抹狠厉,“不能,特别是你,竟想嫁给颜晋……”嘴里凶狠地说着,身子一翻竟又压上了我。我心一酸,无限悲楚,眼泪便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哎,寻儿,寻儿,我是跟你开玩笑的,颜家救了你,我感恩还来不及,怎会怪罪……寻儿,不哭不哭,你一哭,我心都碎了……”他嘴里急切地说着,两手慌乱地抹着我的泪,我两手一狠一下子打掉他的手,身子一扬,竟狠狠地咬在他的肩头……
一觉睡到自然醒,我伸了个懒腰,从床上一跃坐起。胸前一荡,我低头一瞧,脖间不知何时又已被他挂上了那块象征皇后身份纹着飞凤与正统二字的青玉牌,而原先挂在脖上的黑曜玉却不知所踪了,“哼,小心眼男人……”我嘴里嘟哝着,随后跳下了床,四面一斟酌,便直奔精美的梳妆台。果然,厚重的妆匣下,竟然压着两块锦绸包裹的物件,轻轻打开,笑了,里面赫然躺着太子哥哥的黑曜玉和他的红锦玉,月牙形的白玉上轻轻缠着一个小纸条,有些好奇,抽出打开,“就知道早晚会被你这个笨女人找到,不过朕警告你,你若敢佩戴,哼哼……”“呵。”我不由勾起唇角笑出了声,眼前足以相象得到他写此纸条时的酸涩神态,“哼,小心眼男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偏偏要吃这没由来的飞醋……”不理他,依然故我地找了几根丝线结了个穗,轻轻扬扬大大方方地挂在了腰间裙角。眼角触到另一块锦绸时,我却犹豫了,隐隐地猜到那会是什么,轻声一叹,还是忍不住拿起来打开了它,里面,两块精美的洁白虎符,泛着琉璃莹润的光,如两座沉重的山一般突地压在了胸口,自从那日分别,我便再没见到颜晋……如今一切都不可挽回了,不知他现在怎样了?是否还好……轻轻摩挲着两块虎符,心底隐隐的有种被剜去一块的伤痛,怎样做都是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