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那么激动,我还在听着呢?”高邑赶紧安抚他。
子殊也知道自己的情绪也有点激动,顺着高邑的话坐回凳子上。
“咳咳咳,抱歉。”子殊给自己倒了杯茶,缓和一下心情,“我虽然提的是陈年旧事,能相信我的估计不会有,高大夫你不相信也实属正常。”
子殊说完头低了下去,双手把玩着茶杯,眼睑半阖,整个人异常低落。
“哎,你要我相信也要拿出证据来不是吗?”高邑有些不明白,他既然信誓旦旦地说是真实的,那总该有令人信服的证据吧。
“证据啊,没了。”他将手里的茶灌进了肚里,子殊朝高邑苦涩一笑。
“先生,我感觉到他说的是真的。”小知了爬出来,偷偷地在高邑耳旁说道。
小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它能这么肯定子殊说的是真的,它自己也不知道,但直觉告诉它:相信他!
“嗯,我知道了。但我想要一个说服我自己的理由。”高邑悄悄地回复它。
子殊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但此时他已经从自己情绪中走了出来,他放下茶杯,朝高邑拜了一下,“多谢高大夫愿意听我发牢骚,我们后悔有期。”
“哎,等等……”
高邑还没有说完,子殊人已经不见了,顺带刚才放在地上的药箱也不见了。
小知了看着他消失在原地,也有些惊讶,“先生,他……他不是……”
高邑和小知了对视了一眼,“嗯。”
看来这些年他真的惰怠了,连故人来都不知。刚刚他消失的一瞬间,那股熟悉的气息立即扑面而来。
“不过他为什么没有和我相认反而是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呢?”这事确实很蹊跷。
高邑放了几个铜板在桌子上,朝老板喊到,“老板,茶钱放在桌子上了,不用找了。”
“哎,好的,客官您慢走啊!”
高邑出了茶摊,继续撑着他那把破油纸伞向东门走去。
东门不同于西街那样繁华,这里比较冷清,人很少。街上只有高邑一个人在走着,其他人都躲在屋里,高邑偶尔透过缝隙,看到一两双看向他的眼睛。
“先生,我感觉这里有点奇怪啊。”小知了有些不安,趴在高邑的肩膀上,一只手拽着高邑的头发,另一只手扒拉着高邑黛青色的衣衫。
高邑身后扯了扯被小知了扒拉的有些乱的衣服,“如果不是很奇怪,不然那个掌柜的为什么要提醒我往东门方向走呢?他精明着呢,不过这种人贵在知而不知。”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小知了不懂。
高邑沿着街道走着,“意思嘛,就是多听,多看,多做,少说。”
高邑伸手揉了揉知了脑袋,“小知了啊,这些你只要知道就好了,不用你去理会,知道吗?”高邑虽然也会提点一些有关于人世间生活所需要明白的道理,但仅限于提点而已,他不会让小知了他们去体会这些东西的。
“是,先生。”
小知了跟在高邑身边多年,自然也能体会一二。
这些年来,先生带着他们藏身在梧桐巷多年,也避免了很多接触人类的机会。
但是小知了和蜜虫并没有过多埋怨高邑,相反感激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