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阙楼
墨悠哉的斜靠在椅子上,心里正自得的很,近几日不仅抓住了白言瑶,还得到了一些来自白家的好处。
顺带给程家泼脏水的主意,其实与孟家无关,只不过是一块打开白家门路的敲门砖。
而这敲门砖最终还是被白家收下了,由此可见到底还是自己棋高一着,庆幸自己当初没听紫韵那只小狗崽的建议。
花阙楼这届的候选人一共有五位,当初紫韵的建议是从程、李府着手,因为这两家的人一旦欠下人情,便一定会还。
但紫韵不知道,越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东西,就越有问题,反而是那些名声狼藉的人,才会为了搬到对手而不考虑背叛。
“莫公子,还是别过于放松警惕的好。”身旁的侍女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墨的霉头,只能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提示,毕竟主人越来越好,身为侍女的自己才能越好。
而白言瑶向来不简单,说不准就能逃掉呢?毕竟是从自己公子手底下逃跑过的人。
“别担心,她白言瑶现在插翅难飞,再晾她两天,本公子自会处置她。”换作平时,墨肯定不会这样心平气和的回答,奈何他今天心情一直不错。
而且‘猪笼’的管理权被墨从另一个候选者的手里抢了过来,老楼主短期内自然不会再管。
更何况对于花阙楼来说,有两处地方是铜墙铁壁,一处是那水榭桥廊,另一处,就是这地下牢笼了。
“咻!”
此时,一封白色的信件突然从窗户外飞了进来,侍女下意识的挡在墨身前,摆出了防护的姿态。
墨也吓了一跳,站在原地凝神等了一会,发现再没有别的动静时,才从侍女后面伸出头,打量着地面上的白色物件。
“打开它,让我看看。”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墨自然是不敢自己动手的,便使唤了侍女。
侍女自是有几分敢怒不敢言,只能走上前,将信件拿了起来,刚准备往回走,就被墨制止了。
“停!就在这里打开它!”墨语气中带着几分慌乱,声音中都透露出了不安定,不自觉的放大。
侍女看了墨一眼,没有办法,拔下了头上的银钗,往信件的封口处轻轻一划。
等了一会,看到银钗末端开始变黑后,才将银钗和信封一同放置在身旁的木桌上,取了一双黑色的手套,戴上后才小心且慢的打开信件。
其实手套在接触到信件的一瞬间,就已经开始了被腐蚀的过程,因十分缓慢,所以侍女并没有注意到。
打开信封,成功拿出信件后,发现没有什么其他危险的侍女,不仅松了一口气。
侍女将信件递给了墨,正准备脱下手套时,却发现脱不下来,这才低头往自己手上看过去。
手套已经面目全非了,不仅如此,还和自己的皮肉连在了一起,如果想硬把手套摘下来,至少得脱去层皮。
侍女求救似的看向墨,但墨只是拿着信件,面露迟疑的看着侍女的手。
“这毒,莫不是‘鬼手绕’?”鬼手绕顾名思义,便是中了此毒的人,手会像被鬼缠住了一样,变得十分恐怖。
毒性虽然霸道,但不会伤及性命,只会废你一只手。
“你这手没救了,去找楼里大夫看看吧。”墨不甚在意的说着,随意挥挥手,让侍女退下。
等到侍女离开房间,关上房门,临走前双眼充满怨毒的看了墨一眼。但墨并不在意一个小侍女的心思,长吁一口气,这才定下心神打量起了手中的信件。
信件上字不多,虽只有几个字,但也足够引起墨的惊惧和怒火了。
‘瑶瑶的牢房已被换。’
看过信,再结合这毒,瞬间让墨确定了送信人的身份,花阙楼老楼主—古肖程
与其说是确认,不如说送信人根本没想过要遮掩自己的身份,明目张胆却又让人无可奈何。
紫韵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墨神情凝重的坐着,手上还拿着一封信,边关门的同时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墨闻言,也不过是抬头看了紫韵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古怪,让紫韵感觉背脊有些发凉。
但墨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言语,只是轻轻说了句:“没什么。”。而后顿了顿,接着道:“白言瑶的情况怎么样了?”
紫韵虽心下警惕,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开口道:“并无异常。”。
说完后,眼神滑向墨手中的信件,迟疑了一会,道:“这信……?”。
“与你无关。”墨说完就将信件揉成一团,当着紫韵的面,将它放到了自己上衣口袋里。
“那……,我就先回自己房间了。”见墨不愿意说,紫韵挑了挑眉,不甚在意的打开房门,离开。
“呵。”墨只是盯着紫韵的背影冷笑了一声,他不是不知道紫韵有自己的小心思,只不过人够好用。墨便可以容忍这些,但前提是,这些人,得是他的狗。
而这信件透露出了几个信息:第一,老楼主对于墨管理下的、原本如铁桶般的地下牢笼,出现了这些不干净动作的事,表示出了不满。
第二,有人就这样,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些小动作,那证明他的狗不听话了。或者说,已经不能是他的狗了。这样说明墨的能力,也不过如此,较人失望。
第三,老楼主可以对‘宠爱’的白言瑶被监禁,或者说被用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换句话说,他墨就更不算回事了。
第四,一切都在老楼主的掌控之中,让墨,不要蹦跶的太厉害。
人的背叛,得有理由或者动机,一般是钱、权以及家人。那只不听话的狗,他心里觉得会是紫韵,因为紫韵跟他是最浅薄的关系,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弄清楚为什么。
紫韵是个孤儿,是一个乐于安于现状的猪猡女人,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愿意去承担背叛带来的风险。
墨神色复杂的思考了一会,决定先去地窖看看白言瑶的情况,再做决定。
而站在暗处观察的鸠,看到墨离开后,便转身往文仁哲藏身的地方赶去。
‘猪笼’屋外
“怎么样了?”鸠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文仁哲的身旁,压低了声音对文仁哲说着。
“哦哟!原来是你!你吓我一跳!”文仁哲被去而复返的鸠吓了一跳,口癖都给吓出来了,但文仁哲打不过鸠,只能用眼神干瞪他。
鸠只是轻飘飘的瞄了他一眼,又盯向了地窖出口的位置,毕竟文仁哲这眼神的杀伤力太低,就跟猫挠了一样。
“你事情办成了?“文仁哲狐疑的看着鸠,眉眼间颇有几分不信任,这才不过一个时辰,就能左右白言瑶的现状了?
“嗯。“鸠随意应了一声,脑子里却在思考怎么救出白言瑶。
地窖是花阙楼第一任楼主建造的,专门用来关押一些花阙楼抓到的、不听话的‘东西‘,因为见不得光,所以守备极严。
而且外表伪装成了一个地下酒窖,内部道路错综复杂,设有迷阵,如果没有人带领,很容易在里面迷路至死。
他们之前能顺利进去,也是对亏了紫韵,紫韵不会功夫,又把大部分守卫调走了,这才让他们有机可乘。
“一会墨过来,我们跟着他进去。”鸠略微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见机行事,毕竟现在准备再多的计划,也不见得能用上。
尔后,像是不放心似的,又对文仁哲叮嘱了一句,道:“一会跟紧我,别贸然行事,听我指挥。”。
“谁要听你指挥了。”文仁哲听到这话,有些不满的小声嘟囔着。
鸠听见这句话,皱着眉,也不含糊,语气有些严厉的问道:“不想救白言瑶了?”。
“救!鸠哥,我都听你的。”像是怕鸠不信似的,文仁哲还用力的点了点头,看到鸠又把目光移到地窖门口时,才松了口气。
等了一会,看到墨的身影出现在了地窖门口,一看到这身影,文仁哲原来还有些困顿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鸠哥!墨……唉!鸠哥!”文仁哲一回头就看到鸠已经不在他身后了,正在往墨身后接近。
“跟上!”鸠来不及多说什么,只能扔下这句话催促到,毕竟想救白言瑶可以没有文仁哲,但不能没有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