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给自己找了个板凳坐下,一股脑将刚刚在李家发生的事情同许亦初说,在许家坐了很久,许亦初眯着眼睛哼着歌,听李掌柜说李家的打算,嘴角止不住往上翘。
“你若是同意,我就回去告诉他们。”李掌柜顿了顿,询问道。
许亦初缓缓摇头:“不同意。”
啊?
李掌柜一下就长大了嘴,很不可思议,许亦初闹这些不就是要把地租给李家吗?
“价格太低。”许亦初默默道,李家主意打得倒不错,不过这样可让自己白忙活一场。
无利可图的生意,哪里叫什么生意?
李掌柜讶异了一下:“吴鹤给你的价格不就是这个?你若是涨了,他们直接寻吴鹤怎么办?”
许亦初十分淡定:“那最好不过了。”吴鹤不狮子大开口,她就把吴鹤的名字倒着写。
李掌柜想了想,随即赞赏地看了许亦初一眼。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丫头了,这么通透伶俐,还会做生意……
“对了,福地究竟是怎么回事?”李掌柜忽然想到,疑惑问道。
明明前一天还是凶地,第二天就成福地了。
而且,村子里还传得神乎其神,说是土地爷显灵,要保佑这块土地。
许亦初狡黠一笑:“嘿嘿,那是我泡的绿豆芽。”说着她还特别遗憾,“本来能吃了,我想烫火锅来着。”
……
李掌柜嘴角抽了抽,猛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
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多心眼!
李掌柜腹诽。
“我好久没有去流香阁了,流香阁现在生意如何了?”许亦初突然问道。
李掌柜看了她几眼,心绪一下就冷下来:“不好,看的人多,买的人少,尤其是出了这件事之后,现在铺子是曹子晋守着。”
许亦初有点奇怪,怎么会不好?
曹子晋手艺没得说,而且刚开业不久,随便也不会出现这种冷场的现象呀。
“是这件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连带我也遭了殃。”李掌柜叹了一口气。
许亦初撑着头想着,怎么才能将自己店的生意做起来,她原来做营销的时候,她的老师傅就告诉过她,这世界上没有卖不出去的产品,只有不会包装产品的人。
可是,流香阁已经被她包装过了呀!
她想着,决定第二天就去流香阁看看究竟。
两个人再说了一些话,李掌柜就告辞了,他身上还背负着李家的重任,要早点回去复命。
接到李掌柜传来的消息,李家众人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大叔公和四叔公坐在一起,两个人都是眉头紧蹙,原本以为李掌柜和许亦初有些交情,谁知道居然说不同意,摆明了就是要加钱。
一个小丫头,就跟掉进去钱眼里一样。
也不知道许兆年怎么教的!
“你是吴家庄问了吗?”大叔公低沉着声音道。
旁边坐着一个青年男子,是大叔公的儿子李修竹,见大叔公问话,李修竹点点头。
大叔公眼神一凛,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吴鹤说租地可以,但是现在是福地,要多几两银子。”李修竹淡然道,隐去了吴鹤尖酸的字眼,他揉揉眉心,跟吴鹤打交道费了他好多心神。
那吴鹤翻来覆去就是一句:“既然是福地,这价格不贵,爱要不要。”
直接就将李修竹气得半死。
“岂有此理!”大叔公使劲拍了拍桌子,“本来就是我李家的地,现在倒是一个一个来抢了!”
四叔公轻轻咳了一声:“吴鹤是个没有心眼的,他这么说就是想要多占点便宜。说到底那块地现在已经租给许兆年了,吴鹤想多要点钱。”
“爹,依我看,大可以给许兆年一点钱,让他转给我们,有那块福地在,还怕没有生意?”
李修竹赶忙提议道,虽然他对许亦初涨价的事情也很不爽,但是和吴鹤相比,许家的的价格还可以接受。
大叔公黑着脸点点头:“你去给靳氏说一声,让她把钱准备好。”
李修竹乖巧的点头,对着大叔公行了个礼就出了门,屋子里就剩了大叔公和四叔公两个人。
“哎,这李家若是没有我们,指不定成什么样子。”大叔公叹了口气。
四叔公接过他的话头来:“对啊,全靠我们撑着。”
傍晚的时候,许亦初就收到了李家送来的银子,她留了点以后备用,将剩下的马不停蹄给吴鹤送过去。
谁知道晚上吴鹤就登门了。
许兆年如临大敌,交代葛韵书和许亦初不要出门,自己一个人去院子里接待他。
谁知道吴鹤大大咧咧:“许兄弟,若是没吃饭,我请你吃饭。”
许兆年满头雾水,难道吴鹤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吴大哥,银子你再宽限几日……”说到后来,许兆年的声音越来越小。
吴鹤哈哈大笑:“你不是下午给我送来了吗?许兄弟你太实在了,还多给了一些我!”
“你不知道,前天那个李修竹来找我,让我把地租给他,那怎么行?谁不知道李家的德行?李越还被他儿子杀死了,还脏了我的地!”
吴鹤不能许兆年说话,一把将许兆年肩膀搂过来,大剌剌说着。
“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幸亏地是给你了!只有你才行!”
吴鹤毫不吝啬地夸奖许兆年,许兆年更是惊恐,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被吴鹤拉着出了门,说着一定要请许兆年吃酒。
许兆年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一声,就被吴鹤扯出了门。
远远还能听到吴鹤大嗓门哈哈哈的声音,许亦初已经脑补出来许兆年哭丧着脸的样子。
不过这个吴鹤心眼也太实诚了。
她还以为吴鹤会见钱眼开呢,搞半天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答应李家。
“这事是你做的?”葛韵书一点也不惊讶,淡定给两个孩子喂奶。
许亦初嘿嘿一笑:“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微微赚点钱而已。”
葛韵书忙着喂奶,只是瞪了许亦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