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赵曦涓拉着自家堂妹，赵曦婕拉着新朋友祝芊馨，四个人聚集在王远的小窝里开会。
死宅也被王远拽了出来，坐在办公桌上。他默默喝茶，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用老鼠药？”祝芊馨举手“我家会定期投放老鼠药，从来没见过老鼠。”
“那就完全搞不清楚这些老鼠会死在哪里了吧……”王远犹豫了一下，否定了祝芊馨的提议。
“不要小看城市里老鼠的智商，尤其是觉醒了能力的，它们会吃老鼠药的可能性并不大。”
王远摇摇头。祝芊馨的想法过于……嗯……天真，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几乎所有小区都会定期投放老鼠药，但这并不是为了大量杀死老鼠，只是为了限制它们的活动与行为。
死过鼠的地方，老鼠就不会太肆无忌惮了。
“让小黑它们冲到老鼠窝里大开杀戒？”赵曦婕提议“猫捉老鼠，天经地义。”
“老鼠窝都在下水道里。那太脏了，主子们肯定会罢工的……”赵曦涓弱弱的否决了这一提议。
“负责其他区域的驭兽师肯定会有不洁癖的伙伴吧？可以委托他们吗？”赵曦婕对自家堂姐的工作也算熟悉，低头想了想，又提了个想法。
“不可能。不可能的。”赵曦涓摆摆手，满脸的嫌弃“他们一个人负责一个小区都忙得焦头烂额，派不上用场的。”
‘如果不是有我们帮忙，你不是一样要忙得焦头烂额！’X4。
“的确不太现实，如果下水道里觉醒了能力的老鼠太多，他们的伙伴有可能遇到致命的威胁。”王远心里虽然在吐槽赵曦涓，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也是事实。
小黑它们的个体实力确实比附近其他驭兽师的伙伴强出至少一个档次，这也是赵曦涓能够包揽整整七个小区工作的原因。
“如果把昨天那个‘疏通下水道’改成‘杀死老鼠’呢？”祝芊馨说道“老鼠们都在下水道里，正好一网打尽。”
王远摇摇头，道：
“第一，死老鼠就这么留在下水道里，会造成环境污染。
第二，这次事件明显不是自然原因造成的，我们还要想办法抓住罪魁祸首。
第三，时间上来不及。研究一个符印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哪怕粗制滥造。”
听了王远的话，赵曦婕点点头，祝芊馨却噘起了嘴。
“我怎么觉着，你们早已经想好计划了，找我们来就是为了考我们？”赵曦婕突然道。
赵曦涓与王远对视一眼，露出了笑容：
“其实，还需要你们的帮助……”
“这次事件，如刚才所说，大概率是人为因素引起的。
为此，对方一定会将‘什么东西’留在下水道，留给那些老鼠。只有这样，才能促进那些老鼠产生变异。
为此，我们必须深入下水道进行探查。”
“而最适合这项任务的，就是曦婕的伙伴们。”
“体型小，老鼠能钻进去的地方，她们都钻的进去；
同为鼠类，轻易不会受到下水道中其他老鼠的敌视；
速度快，可以迅速地探查与追踪；
能力强，在潮湿狭窄的下水道，电击能力的威力几乎被无限放大了；”
“可是……”赵曦婕举手示意“我和她们的联系，还没紧密到能够准确传递‘画面’，这样子是无法分辨那个‘什么东西’的吧？”
赵曦涓伸手搂住了两个女生，笑的格外诡异：“所以，我门还需要祝芊馨同学的帮助呀。”
王远也点点头：“驭兽师与伙伴的联系，同样是一种心灵链接，祝芊馨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加强这种链接，建立一个‘聊天室’，将小家伙们看到的信息共享给我们。”
王远的话才说道一半，祝芊馨的小脸就白了……
。。。。
一日日的时光在倒垃圾中缓缓流逝，赵曦婕终于迎来了她第十一个充满了老鼠尸体的清晨。
好消息是，她们的策略是成功的，小家伙们在下水道里混得如鱼得水。
坏消息是，她们没有找到老鼠变异的原因，没有找到那个“什么东西”。
不存在变异母体；
不存在促进老鼠觉醒能力的“秘宝”；
不存在点拨老鼠觉醒能力的“贤者”；
更不存在什么隐秘机关，老鼠改造实验室。
他们唯一的成果，就是发现老鼠们经常得到“加餐”，粗粮饼干的加餐。
虽然不太理解对方是怎么用这种粗粮饼干达成目的的，王远还是选择了追查。
粗粮饼干是顺着下水道冲下来的。
对方在自己的房间中，将饼干丢进下水道，就能将饼干送到位于城市底下的老鼠们手中。
这根本没法确认投放者的位置。
下水道中的水流是不稳定的，哪怕是有一家人开水龙头洗了个手，进入下水道的水都会扰乱原本的水流，让顺流而下的粗粮饼干改变前进方向。
或许仍是沿着一根总管被冲入下水系统，但基本无法判断对方的具体位置。
根据粗粮饼干每次出现的位置，王远也在尽可能的缩小搜索范围。
即便如此，由于两个小家伙的嗅觉与追踪能力并不出挑，进展仍旧算不上快。
“啊，我受够了和老鼠尸体打交道的日子了！”祝芊馨瘫在沙发中，无力地哀嚎着。
这几天她一只保持着心灵通话能力，下水道内的肮脏信息源源不断的冲击着她敏感的神经。作为‘服务器’，她是无法屏蔽这些信息的。那些令她作呕的情景，让她十天来没吃过一顿顺心饭。
今天的午餐也是一样，勉强吃了几口，就再也无法下咽了。
“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赵曦涓也瘫在沙发里，不同的是她肚皮圆鼓鼓的，显然是对今天的午餐十分满意。
祝芊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苦着脸又小口吃了些东西。
食物非常美味，为了照顾祝芊馨的胃口，这十天王远的钱包一直在哀嚎，无奈祝芊馨并非能够在厕所门口吃盒饭还面不改色的真汉子，最终都便宜了赵曦涓。
相比之下，赵曦婕就从容得多了。为了指挥两个小家伙，她也没有屏蔽下水道内的信息，却也能安然进食。
祝芊馨大呼变态，赵曦涓对此则十分自豪。
“曦涓，田警官那边接到报案，可能和咱们的事情有些关系，跟我出去一趟。”王远挂断电话，把一瓶运动饮料丢到赵曦涓的肚子上。
“唉？我还想睡个午觉来着……”赵曦涓抱怨着，在赵曦婕充满怨念的目光下找到被自己甩飞的凉鞋，小跑着跟上王远。
公安局距离王远的小窝并不远，两人赶到的时候报案者刚刚做完笔录，正坐在沙发上等候。
报案者叫丁仁禄，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约摸三十岁左右，个头不高，有点发福，能看到明显的啤酒肚。带着眼镜，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
两人并没有直接和丁仁禄接触，而是找到田征，要了个办公室查看笔录录像。
“我们公司规模不大，是和实验室合作，做新型农业工具及产品的实验检测的。
主要工作就是，实验室拿来超凡技术的农具实验品，我们在常规生产中进行试用，然后给出报告。
由于很多超凡物品都具有一定危险性，所以这个报告还是很重要的，没有的话是没办法申请出售许可的。
以前都是些正常的农具，近些年也多了些比较奇怪的订单。什么水壶，喷头，毛刷子，甚至是饮水槽，什么都有，说是能提高产量或是品质。”
“因为有政策扶持，我们虽然算不上赚的盆满钵满，但也足够大家维持生活了。”
“半个多月前，也就是七月初……7月9日的时候，我们新接了一单家畜饲料的单子，以鸡为实验对象进行喂养，实验周期是一年。
这是我们第一次接受动物饲料的单子，大家认为这是对我们公司实力的肯定，都很高兴。
由于需要时间做前期准备，所以约定好了，大致在8月1日正式开始实验。
我们会选一批刚孵出来的小鸡崽，从小就用他们提供的新型饲料喂养。等到成年产蛋，第二代的小鸡也成年并产蛋，确认这两批鸡蛋的品质都没有问题，就可以出具实验报告了。”
“请您切入正题，我们对您的生意并不那么感兴趣。”
“抱歉，抱歉，我在公司是负责谈业务的……习惯了……”
丁仁禄歉意地笑了笑，接着说：“对方提供的第一批饲料，在生意谈妥后就留在我们公司的仓库了，就在郊外的实验基地仓库里。
我们仓库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些饲料、肥料之类的，分量大不值钱不说，还臭烘烘的，从没想过会遭贼，也就没安排人看管，装了几个摄像头了事。”
“实验品的安全呢？那些委托的实验农具？”
“一样的。我们会提前要求对方做好加密措施，那些实验品也不是永动机，要由研发者充能的。加了密，对方无法破解核心机密，偷也就偷了。这些我们都会事先和客户说清楚的，客户也会提供备用品。毕竟制作成本也并不高。”
“好的，您继续。”
“继续……继续……啊对……三天前，7月30那天下午，我们提前准备好的鸡蛋陆续孵化了，就准备从仓库里取一批饲料，没想到库存少了一半，约摸有一卡车的分量。
如果搬走个几袋也就无所谓了，之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小规模丢失的情况，基本上都是附近的农民拿回自家使用，我们也不会深究。
他们大多认为我们实验基地用的饲料会比自己买到的好，其实都是普通的饲料而已。为了控制变量，我们使用的都是市面上销量最大的普通饲料或肥料。
甚至有些是应客户要求，使用的是市面上质量最差的几种。
但是这次不同，一来数量太大了，二来此次的实验对象就是这些饲料，不找回来的话实在没办法交代。”
我们找了附近几个经常光顾的农民问了，都说最近没有拿过东西。
我们和附近农户关系都不错，他们拿了东西之后也都会大大方方承认，从没起过冲突。
又查看监控录像，发现从7月初开始饲料仓库的摄像头就陆续出了故障，一个好的都没剩下。我们这才发觉不对，赶忙报了警，经过调查，7月18日的时候有一辆工作内容不明的卡车曾在附近出现过。我不太清楚他们是怎么判断的，反正认为这辆车是嫌疑最大的。”
“我们可以在警务系统中查询到那边的办案信息，请您放心。”
“哦……哦，好的。反正追查到最后，在您辖区断了线索，需要两方联合调查。他们说，如果方便的话，希望我能到这边警局露个面……”
“是的……实际上您可以直接告诉我您在当地警局已经完成立案的……”
“不……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了。”
“不，多亏了您讲的这么详细，帮了大忙了……”
沉默了一会儿，警员再次开口：“您的案件我们可能有线索，不知道您方不方便稍等一会儿，我们找专业人士商量后，可能还会有些问题需要问您。”
“好……好的，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