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叾艾笑道:“哈哈!我看到外执叔着急的样子,难免觉得好笑。”
外执缓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那少爷刚才为何要在我说到‘老爷夫人都亲近之人’时,少爷要盯向我?”
于叾艾承认刚才是有那么一丢丢怀疑外执,可谁让他说是他爹娘都亲近之人呢!自己爹娘最亲近之人,除了自己和妹妹外,家里就属外执一个人了,有些外执知道的事情,自己和妹妹都未能知道。
尽管怀疑,于叾艾不能说出来,他也很珍惜这些年与外执之间这种其他主仆没有的特殊情谊,他刚想试着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就又听到外执向他解释起来。
外执站了起来,两只手背在后面,背对着于叾艾,两眼望着远处的天空,语气平和且有些伤心地道:“少爷,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迷心粉’虽说日夜被老爷夫人带在身边,但祖上也传下来一个规矩的,就是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检查自己身上的‘迷心粉’有没有问题。当初我一大早就与少爷小姐出门陪你们玩了,一次都没离开过,少爷可还记得?”
于叾艾哪天的事情都能忘,唯独那天的事情不能忘,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外执的身前,愤激道:“我怎么可能忘了呢!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我这辈子都不能忘!”
于叾艾的情绪又渐渐平复下来,说道:“那天,外执叔一路陪着我们玩,生怕我们有危险,所以一直跟着我们,寸步不移。”
外执继续为自己辩道:“既然如此,那我如何回去将老爷夫人的‘迷心粉’掉了包再回来?”
于叾艾将外执扶的坐下,一边扶一边说道:“好了。好了。是我不该说‘迷心粉’被人掉了包,我一直都不知道这‘迷心粉’还得一个时辰检查一次!而且这‘迷心粉’又是爹娘的贴身之物,除非有人对他们动手动脚,岂能掉包?我提出的掉包之说,实在荒谬至极,希望外执叔不要介怀,不要生气了。”
外执听到于叾艾这么说,心里顿感舒畅起来,他怎么就没想到有人要想掉包是需要在老爷夫人身上动手动脚呢?就算他自己是老爷夫人身边的亲近之人,也没到可以对老爷夫人随意动手动脚的程度。
外执坐了下来,笑道:“我怎么敢和少爷生气?”
于叾艾见外执笑了,那就是不生气了,自己也跟着笑了,否定道:“诶!外执叔如果想对我生气的话,就应该对我生气,不要忍在心里。要不是外执叔带我们逃过那场灭门之祸,这些年还不离不弃地照顾我和于霓,并没有在于氏毒门被灭门后就撇下我们。这份恩情,这辈子我们也不会忘记!在我们心里,早就已经把外执叔当做亲人一般了。”
“亲人”两字,外执几乎感同身受,他一直都是这样把少爷小姐当成亲人的啊,听到少爷说出来的时候激动的热泪都快掉了下来,喜极而泣道:“少爷,我没想到你……会把我这孤家寡人的老头子当做是自己的亲人,老头子我……今天真的是太高兴了。”
于叾艾见外执有些消气,道:“那外执叔应该不生我的气了吧?”
外执的眼泪流了出来,泪珠还挂在脸上,用衣袖擦了一下,笑道:“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只要少爷把我当作亲人,就是天大的气也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走,我们到屋里慢慢聊。”
“好!”于叾艾与外执一起进屋了。
进屋以后,于叾艾礼貌地指着上座,道:“外执叔请坐。”
外执一看于叾艾让自己坐上座,吓得连忙跳开,道:“少爷太抬举我了,我本应该是要站着的,少爷能让我坐就是天大的恩赐了,怎么还能坐上座呢?”
于叾艾扶着外执走过来,道:“外执叔是长辈,就应该坐上座的。”
外执还是从于叾艾的手里挣脱地跳了出来,道:“什么长辈不长辈的,少爷是主,我是仆,就算是已经到了主仆不分的程度,也不能如此主仆不分,舔着脸的越过家主去坐上座。”
外执害怕于叾艾再次邀自己坐上座,赶紧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只是屁股没沾到椅子,伸出手来,道:少爷,请快坐下!
于叾艾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笑,自己也没有坐在上座那张椅子,也随便坐了一张椅子,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外执叔还是没有把我们当做是亲人!”
外执见于叾艾坐了下去,自己才沾了椅子坐下,急忙解释道:“不不不,我肯定是把少爷小姐当做亲人的。”
外执突然严肃道:“只不过就算是如此,也不能乱了主仆次序,主就是主,仆就是仆,谁都不可以越界。”
外执诚恳地请求道:“少爷,请你以后不要让我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来了,我怕哪一天突然糊涂,稀里糊涂地爬到少爷的头上,让那些下人学了去,有谁还能服从少爷的命令?”
于叾艾听了这些,知道外执处处为了自己想,心头难免一热,笑道:“是是是。以后我再也不会给外执叔下套了。”
“下套?”外执乍一听不知道什么意思,想了一下是自己说过自己听了少爷的话,稀里糊涂地越过少爷,就明白了,笑道,“哦!是,是下套,那就恳请少爷万万不能再给我下套了。”
说完,两人互相大笑了一会。
外执收住笑容,问道:“那少爷说,那伙黑衣人提前服用了‘迷心粉’的解药,是怎么回事?”
于叾艾道:“本来,我们的先祖制毒解毒,修炼到一定的高度,身体便会百毒不侵,这些我们一直没有敢对外面的人说,不然外面的人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我们于氏一族,绝对不会容许于氏毒门的存在。”
外执点头道:“是。武林中人谁听说有了这么厉害的百毒不侵的人物,谁都会想尽办法除掉。如果这样的人在全天下下毒,而自身又百毒不侵,想撒多毒的毒粉就撒多毒的毒粉,这天下恐怕就是他一人的天下了。”
于叾艾未尝不知道这层原因呢!道:“正是。但我们答应了要世世代代解毒,就只练就了‘百毒不侵’的第一层,抵挡一些像‘迷心粉’这样不会致命的毒药。”
外执第一次听说于氏毒门还有这样的秘术,想问问于叾艾有没有练“百毒不侵”?练到什么程度?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于是点点头道:“嗯!以前我以为想不通为什么世代于氏门人为什么可以随时撒‘迷心粉’,原来如此。”
于叾艾道:“所以,作为我们于氏毒门唯一的防身的‘迷心粉’,我们是不可能制作出提前防毒的解药来的,只有中‘迷心粉’之后的解药。”
外执问道:“那少爷为什么说那些黑衣人提前服用了解药呢?”
于叾艾道:“我们不制,不代表别人不制。”
“谁能制出提前解‘迷心粉’药性的解药来呢?”外执思考了一下,实在想不到除了于氏毒门可以制毒解毒外,还有谁能够有这个本事。
于叾艾也没什么头绪,只能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派人出去打听,可依旧没什么线索。”
外执见于叾艾此时如此忧心,说道:“少爷,现在我既然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会帮忙四处打听的,一定会帮助少爷揪出那个能够制出提前解‘迷心粉’的药来的。”
于叾艾也不能说外执的口气大,多一个人帮自己总是好的,笑道:“多谢外执叔。”
外执假装生气道:“谢什么谢!我觉得少爷老是不知不觉的给我下套。”
于叾艾笑道:“下套就下套,这里也没别人啊。”
于叾艾的这一说,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