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十里岭南一徐户人家,徐父为感谢黄花教便入教去了,正巧被朝廷羽林军捉拿。待余梦山派人来寻找时,黄蠡鼂已然带徐家母子二人离去。
张修引领余梦山来至一梅花林中,张修说道:“此地乃乾坤之间,宇宙之中,混沌之合,清明之分。坎离卦象不在其内,故卜算不得此地,卦术寻人焉有结果。”
若这梅花林中有徐家母子,黄蠡鼂亦很有可能在内。余梦山环顾梅花林四周,盼望能得贼人下落。怎奈稀落的几座房屋一目了然,挡人视野的不过是一颗颗梅花树罢了。
张修呼唤之声,自草房走出一妇人。余梦山迎去施礼:“敢问夫人八年前可是住在十里岭南?”
老妇闻后不由身躯一振,说道:“老妇长居此地未曾到过他处,不曾听闻先生说的地方。请先生到他处打听吧……”
看老妇神情便知寻找的正是此人,余梦山拜道:“亡妻遭黄蠡鼂所害,吾苦寻多年未果。幸得朱建平所言斩杀黄蠡鼂之人正是十里岭南新生子。吾特来此,求夫人了我心愿!。”
“黄……黄……我不认识,你认错人了,你走吧……”
听徐母一言,余梦山后悔太过激动言之过早,那黄蠡鼂与徐母相处这些年,怎能不得其信赖?就算不承认其身份也理所应当。就在余梦山懊悔之刻,张修也惧怕余梦山不得其果便不守其密。
张修长叹道:“可惜啊,徐庻兄弟寻妻子这么多年无果啊……”
老妇惊道:“你说谁?徐庻?敢问先生是何人?”
“我二人本是黄花教左右尊使,当年徐庻兄弟被朝廷捉拿,我教舍力搭救,不曾想其妻子娇儿被那万恶的黄蠡鼂拐走利用下落不明,唉……”张修说罢便拉着余梦山离去。
“夫啊……”徐母放声悲痛之余唤回二人:“老妇便是徐庻之妻……”
余梦山闻后迫不及待说道:“既然如此,黄蠡鼂现在何处?”
徐母见余梦山寻仇心切,不免心有疑虑,想那黄花教八年前便被朝廷剿灭,如今哪里又来的左右尊使?当初朝廷派人捉拿母子二人,若不是黄蠡鼂舍命相救怕今日难见天地。黄蠡鼂误杀余梦山发妻之事,黄蠡鼂亦曾多向徐母提及,且每每提及之时黄蠡鼂皆捶胸顿足后悔非常。这些年全依赖黄蠡鼂进城变戏法够三人维持生计。今徐母又怎能将黄蠡鼂托出使其命归黄泉呢?
一番思量,徐母说道:“待我与夫家团聚,我便说出黄蠡鼂下落……”
一个五斗米教,一个黄花教。一个是剑界至尊,一个是山野老汉,哪里认识?思索片刻后张修狠心道:“他去年已经死了!只有孤坟一座!你随我去看吧!”
但不知是真是假,徐母已瘫坐在地痛哭不已。此时自草房内走出一个男娃娃年方不过八岁,那娃娃拉着徐母,稚嫩语气说道:“娘亲你怎么哭了,是谁惹娘亲生气了……”
这便是十里岭南的新生子吗?余梦山见后不曾有半点欣喜反而推着昆仑椅上走出了十余步外。张修跟上:“剑主怎么了?今见到这谶语中的孩子为何这般模样?”
余梦山双手颤抖道:“朱建平说黄蠡鼂日后会死在这个娃娃剑下,可你看他资质、武格、剑骨都太过平凡,甚至劣下!竟还不如黄蠡鼂!我原本以为这个孩子天姿会与北天秀一般,唉……想那北天秀九岁便得刀宗之主,再看这娃娃八岁还如同未断奶一般!让他来杀黄蠡鼂,要等到几时啊!是要等到黄蠡鼂老到站都站不稳吗!”
张修闻后说道:“如此看来这妇人是不可能吐实话的,不如我去设法牵制住她。剑主再将这小孩带到他处问话,如此如此……”
余梦山再三平复心态,张修在一旁给徐母说黄花教遗败,说徐庻葬在何处,说什么天之道地之道……
而余梦山半天才只问那小孩叫什么名讳,小孩回道:“福儿”。而福儿似乎对余梦山乘坐的昆仑椅感兴趣,余梦山便邀请福儿同坐。终于余梦山趁徐母不备之时将福儿带离梅林,徐母发现之时已晚。
张修说道:“那人无儿无女又双脚残废,甚是喜爱孩子,夫人莫要着急他稍后便会回来。”
余梦山与福儿出了梅花林外二里,此时山上的果子刚好可口,余梦山摘了几个果子递给福儿。
福儿说道:“要赶快回去,这里很危险的!”
“为什么?”
“因为出了梅花林,坏人就能找到我们了呀!”
“坏人?”
“是的,坏人把我们抓起来,我们就活不成了。”
“福儿从来没出过梅花林?”
“是啊,出了梅花林,娘亲会生气的!外面坏人太多了,我打不过。”
“福儿乖,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梅花林附近还有什么人呢?”
“还有离姐姐,可是离姐姐很久都没有再回来了,还有大叔,二叔……”
“大叔——现在哪里?”
“大叔在镇上表演变戏法去了,傍晚就该回来了。我们回家去吧,等大叔带团圆饼给我可以分给你一半哦!”
“那二叔呢”
“二叔整天喝的醉醺醺每天拿把剑说自己以前很厉害……”
余梦山听闻后不由呼吸声变得急促了,折下一梅枝便让福儿带路前往二叔家。
待至草庐前,不由分说,余梦山挥动梅枝其剑劲猛提,登时面前草庐受剑劲所袭四散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