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下竟是一条暗道,鲜血顺着暗道而滴落,这说明——黄蠡鼂中了一剑!
“快!顺着暗道追!黄蠡鼂重伤逃不远!”
三名剑士,十二名剑奴,十八名剑朽纷纷下暗道追击黄蠡鼂。暗道狭窄只够一人匍匐前行,而且多有入口漆黑错综复杂再加上老树盘根,进入容易出去难。三十三人之中只有剑奴李玄存跟上黄蠡鼂。
追至地面后见黄蠡鼂右臂重伤流血不止跌跌撞撞方行十余步。李玄存大声喝道:“黄蠡鼂束手就擒吧!”
黄蠡鼂见只有李玄存一人,便说道:“吾,不想杀你,你逃命去吧——”
李玄存怒道:“你被剑主击伤至此怎还如此狂妄!若是完好的你,我真是不敢与你正面相战,可如今你身负重伤,手中又无兵器,我倒想与你一试!”
“英雄何必为难英雄?”
“哈哈哈哈!你是在效仿高祖吗?可我不是丁公!还是随我回去见霸王吧!”
黄蠡鼂向前两步而后说道:“当年我一心寻求余梦山一战,怎奈余梦山躲躲闪闪,为了逼他出招,我重伤他妻……奈何他妻体弱多病一命归西,我自当以命抵命……”
李存玄听罢不以为然,黄蠡鼂又退后三步脚踏八门:“可是我身负天命!我非为自己一人苟活性命,是为天下人而活!”
“说什么天命!你黄蠡鼂能有什么天命?”
“今日不是明说之时!信不信由你,请放我走吧!”
“住口!无耻小人,束手就擒!”李存玄持剑直逼黄蠡鼂欲将之擒下。
黄蠡鼂脚踏七星左手剑指,登时风起!李存玄全身顿感压迫:“不妙!”
原是那黄蠡鼂自知李存玄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又重伤难抵,便趁天黑偷偷以脚画下阵法。此时风浮落叶飞灰直袭,只吹得目不能睁口不能张呼尘入肺塞耳。
此时的李存玄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甚至能活命都成问题。黄蠡鼂说道:“你既不肯放过我,我又怎能饶过你?然而自余梦山之妻死后我便发誓不再杀人,然而今日你见过我面,多一个人识我我便危险一分,如此我便瞎你双眼!”
黄蠡鼂抽枝直刺李存玄左目,随即李存玄哀嚎一声左目鲜血横流,倒地翻腾痛苦难当。黄蠡鼂见状欲再刺其右目,此时窜出一条大黄狗朝其扑来。黄蠡鼂忙抽树枝杀狗,又见梅花镇方向众人手持火把压压一片朝这里赶来。黄蠡鼂再刺李存玄未中后便急忙逃离……
待张狗儿引领守在此方的刘景升前来时李存玄已经奄奄一息了。张狗儿懊悔道:“唉!一看到此地有术法之势我便前来,终是来不及了!”
李存玄强忍伤痛:“黄蠡鼂并未走远!快追!”
刘景升率领统率人马追击黄蠡鼂,一至梅花林。夜色笼罩下的梅林显得格外阴森可怕,为了追击黄蠡鼂众人亦要直闯。待众人闯入后忽然梅树移动九转十二宫,虚影落花销魂风。此时难分东西南北,或见天神下凡,或见阴兵过境,或见乾坤颠倒江海倒流,或见山河崩陨宇宙毁灭,或见地狱折磨鬼神哭泣……
刘景升引领数百人在阵内备受煎熬痛苦难当!
此时张狗儿被挡在阵外不得入内。就在焦急之刻,张狗儿一方面派人请余梦山至此一方面琢磨破阵之法……
阵外呼唤之声虽只隔数丈却听不得见。张狗儿布下八卜阵强冲数番,无奈梅林地处虛藏灵力甚强,数次冲击也只得片刻空隙根本不足以让众人撤退。
此刻梅林内众人痛苦得神魂崩溃竟然开始互相残杀起来!张狗儿强布八卜阵,两阵冲击略得空隙:“景升!你们不要动!原地打坐!闭目塞听!我再设法救你们!”
张狗儿说罢后被震退数步竟然首吐鲜血!阵外剑道人士连忙上前扶起查看慰问。
此时却见梅中被困众人一一原地打坐逐渐安静下来,张狗儿方略有所慰。
此时余梦山乘昆仑椅赶来未见黄蠡鼂反而见众人一一席地而坐。余梦山怒道:“尔等不去追击黄蠡鼂,在此作甚!”
听得剑主来至,众人不由得心内一惊……
“不好!”
又见阵内众人人逐渐开始不安起来……慢慢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互相厮杀……
“这!”余梦山不由一惊。
张狗儿躺外地上无奈道:“我已无力可解此阵……”
余梦山望着躺外地上的张狗儿,懊悔道:“是我害了他们吗?”
眼见阵内众人互相厮杀,曾经仰慕自己的人一一倒下,死在自己人手里,死在……余梦山手里……
余梦山挥剑强斩梅树,怎奈剑劲犹如鱼归大海,反使得梅阵威力更胜。张狗儿说道:“还有一法或许可救众人。”
余梦山说道:“此时顾不上许多了,你且试来。”
张狗儿起身提起精神,而后夺了余梦山手中龙渊剑抵在自己脖颈之上,登时鲜血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