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了,在季妈妈的坚持下,她回到四季屋休养,说什么休养呢,她根本就没什么事。
“爷爷,对不起,竟然在你生日前出车祸触你霉头,我下次一定会小心的。”因为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包着绷带无法参加明晚的寿宴,所以打个电话向他老人家请罪。
“还有下次,还敢有下次你就滚蛋吧,你个死丫头,开车就开车,怎么连指示牌都不看,这么乱来,以后不准你开车,听到没有?那部车我已让人销毁了,你别想再开了。”
“爷爷,不要呀,小车才跟我半年……。”电话被挂了,她话还没说完呢。
斐红欲哭无泪,那部车才跟她半年,呜~,是她害了它,她应该小心开车的,她不应该在那时被某些事某些人乱了心神的,她应该早点带它去找修理工的,她可怜的小两厢……。
放下话筒,知道爷爷是关心她的,不然不会发这么大脾气,不然不会销毁她的车,只是,好心痛她的小车。
其实这次车祸她伤得并不重,只是有点脑振荡,手上脸上的都是些玻璃刮到的轻伤。好吧,只有额头上的伤有一点点严重就是,可能会留个疤什么的,但其他的地方一点事也没有。
可是,家里的人却当她是重度残废似的,喝个水季妈妈也大惊小怪地吼叫,“你不要动,不许动,我端给你,听话。”吼叫?季妈妈朝她吼了呢,嫁进来还第一次听见,原来她的声音可以这么洪亮,都几乎可以把她再度轰晕。
她亲妈死得早,她是不记得正常的情况下自己的孩子受伤了那些妈妈是如何反应的,但季妈妈的反应绝对不算正常,因为她,过了年就已经二十六岁了,不是六岁的小姑娘了。
被这样关心,她是很感动没错,但同时也很痛苦,所有的人几乎都把目光投向了她,她不要,不要这么多的注目,不要,不要,尤其这里面有…他的注视,她不要。
他的目光如唐僧的金箍咒一般有威力,只要被盯着身体就自动胶着。心深处,也似乎被他下了情咒,见不到人的时候偶尔会想想他念念他的,见到人了却害怕死了他的毫不掩饰。难道真的无法回到从前了吗?像以前那样,跟她拌嘴,跟她逗趣,一家人和和乐乐。那样就好,真的,为什么要改变,改变了却不能有未来,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情咒互相折磨?
唉,人一多情心事重,不如无情更轻松。
“年纪轻轻的,唉声叹气的做什么?”拿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大补汤的季妈妈,门也不敲地走了进来。
“妈妈,你又要我喝什么,我只是流了点点血,又不是坐月子,你不要弄这么多种类的汤汤水水给我喝好不好!”真是够了,她知道这次意外吓坏他们了,但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吗?“我再喝下去,就没衣服穿了,我胖了好多耶。”
“说什么呢你,如果你是坐月子,喝这么点东西怎么够,乖了,喝了这个,珍嫂家的老秘方,听说可以压惊去霉运的。”季妈妈把碗递了过来,大有她不喝的话就用强灌的架势。
斐红无奈,只好接过正要喝…
“对了,说起衣服,我早上让赐安去你房子里头多拿几套衣服过来这边给你换,你在这边就多呆些时日吧,暂时不要……。”
“什么?他去那边了,他怎么能去呢?我是说他没钥匙怎么进去拿呢?”碗里的黑乎乎的液体不小心晃出了一半,倒在了身上。
一身冷汗,天,不能让他去,分房睡的事会被他发现的。
“唉呀,你怎么把它给倒出来了,不行,我得再去弄一些来。你的钥匙不是在你包包里头吗?我拿给他的呀,怎么,你的房子里头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吗?这么紧张?”季妈妈狐疑。
“没有呀,只是房子里头有点乱,人家不好意思被赐安看到,呵呵。”打哈哈蒙过去,心里却没有底了。
这次惨定了。
“你这懒丫头,活该老是被他取笑。”季妈妈不知所以,笑着走开了。
幸运的是,黑房之前被她上锁了,钥匙交给了季安,当时是怕自己忍不住进去偷看才这样做的,现在想来,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