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朕自然有关,不过也与你有关。”官家故意卖了个关子,他想看看这个丫头能猜到哪一步。
方昭乐审视一下,尸体上的黑布,被光影分割着,依稀能辨得体型,是为一位女子应有的娇小,起码是与她同龄,细想下来只有一人,“您说得是昨日与我有过节的沈家小姐吧。”
“聪明。”官家笑了笑,不过他还设置一个谜,就是不知道方丫头能否猜出最后一个。“还有呢。”
“噫!”刚被他夸完的方昭乐,不按套路走,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似乎自己又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啧啧,我是没想过您还好强抢民女这口。”
“强、强抢民女?”官家老头一脸懵。
方昭乐蹲了下来,朝着黑布细细闻到,没有尸臭味反是那股淡雅熟悉的茉莉香味,她便也猜到几分。猛地一把掀开黑布,黑布落下,谁知那里面藏着得并非是昨日女尸,而是她的妙人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禁庆幸道:“若非昨日种下的蛊,今日怕是得错过姐姐了。”说完伸出手来,想要拉她一把。
“看来昨日江南特有茉莉香料,方姑娘很是受用啊!”江舒清搭上方昭乐的手,起身说道。所谓的蛊,不过是她在归还兰簪时,秘密涂抹的香料。不过看来也没有浪费。
“不过你倒是错怪官家大人了,我与你一样是被召见过来的。”起身后的江舒清,朝着官家屈膝做礼。
“哦,那么官家大人你绕了这么大弯子,不会小气到尸体都不给我们看吧。”方昭乐感到奇怪,按理说最想查清这次案件应是官家才是。
官家默不作声,拿出一个半面银制面具,正是昨夜沈菀依戴着的。江舒清眉头一皱,感到这面具好像有些不对劲。直到官家拿出另外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具,她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官家大人,沈小姐的尸体现在何处?”江舒清神色凝重的问道。
方昭乐察觉不对,拿起两个面具,果然是不一样。虽然两者极其相似,但每位匠人都有自己的手法,自然做出的东西也会有所不同。
“尸体无故失踪了。”
话音刚下,几声鸦叫一同响起,在她们思虑此事时,屋外飞过三两只鸟儿,影子掠过窗外,也滑过她们二人的身影。
“官家大人,这可万般开不得玩笑,小心沈太傅找你麻烦。”方昭乐归还完面具后,还把手往身上擦了擦,咽了咽口水。
“已经找上了。”管家生无可念地看着方昭乐。
“可怜了。”方昭乐惋惜道,说起沈太傅,号称国都第一烦,并不是整天整夜在你耳边念叨,而是在你兴头上时,突然出现给说道说道,专门来给你泼冷水的。依稀记得几年前在沈太傅手下读书时苦日子,只是打了个瞌睡,便对自己絮絮叨叨说了半个年头,自己便躲了他半年。就连自己老爹还说,多亏是沈太傅,自己肚子里能多些墨水,好歹不会让自己目不识丁。
现如今,帝王难办,自己更难办。官家老爷信誓旦旦说得那句“若是查不清真相,便拿你们定罪。”看来是认真的了。
要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冤屈,还真不想接了这门子麻烦事。现下只有两个面具,尸首全无,真当回无头苍蝇。
反观和自己一同出来的江舒清,到底是小时候办过案子的,比自己有经验,从容不迫地走着。
“姐姐,若是心中有数,不知可否为我指点迷津。”方昭乐问道。
江舒清停下脚步,指向自己,笑道:“自当是找你现在最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