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焦急在府门外等候着,直到看见马车上自家姑娘的身影,便迎了上去。江舒清撩帘一看,便瞧着府门多了好些戒备人马,便问,“谁来了?”
小花欲言又止,不敢看着自家小姐,“太子殿下。”
“现在何处?”江舒清眉头一皱,暗叹麻烦。
“大堂,与老爷、四哥儿一同。”小花答道。看着姑娘疲惫不堪的苍白脸色,自打进了国都之中,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刚解决完沈家小姐,又来一个太子,麻烦接连一二的来。她不免有些担心自家姑娘柔弱的身子骨能否挨得过去,“若是姑娘累了,小花去回禀您身体不适。”
“不必,躲不了的。还不如一同解决。”江舒清疾步想走向大堂,却又止步于芙蕖长亭,远远便瞧见一个黑色身影在亭中,江舒清不用细瞧也知那是躲不过的太子殿下。
突然一阵刀光在江舒清身后滑过,“姑娘小心!”小花担心那个蓝衣少年会对姑娘不利,谁知刀锋转向,朝自己袭来。
预感危险的小花,紧闭双眼,便听见自家姑娘大喊道“长风,住手。”
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疼痛,小花睁眼一看,便瞧见那磨得光亮的刀锋,离自己脖子不差几厘,吓得自己的腿有些软。
再看看拿刀的少年,瞧着体型大小应是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一身墨蓝色的布衣袍子腰间一根玄金腰带,腿上一双黒蹬靴,青丝仅用一条红绳简单系着。他眼眸犹如无底深渊,未能察觉一丝动摇,不过更引人注目的是右额边上刺的几朵小小梅花,显得整个人更像是一朵寒冬中傲骨梅。
江舒清上前,把长风的刀拿下来,将小花护在身后,呵斥道,“那是我新的侍女,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长风看了一眼紧紧握住江舒清衣袖不放,躲在女子身后的小花,眉头皱的更深,用刀尖指向小花,口齿不清说道:“她唔,她不可以过去。”
“姑娘?”江舒清感到小花手指发抖,虽然在害怕,但还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江舒清拍拍她的手,笑着说道:“没事,你先回去。”
“不,小花要在这里等姑娘。”说完小花松开她的衣服,坐在一旁。似乎也不怕刚刚差点取了她性命的长风,直勾勾地盯着他,而长风也不服输,也跟着小花学,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玩了起来。
她走近一看,一张已经布满黑白棋子的棋局,男子拿起一黑子摆弄着,冷笑道“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长进,结果就收个笨丫头。”说完便将棋子落在棋盘中。
江舒清也不忙着回答,坐在男子的对面,拿起白子思量着,“我以为这么多年,你至少会让长风读书认字,结果现在连话都说不好。”
见江舒清落定棋子后,男子浓密的黑眉不禁一皱,答道:“杀手,只要服从主人的命令便好,没必要给他其他的,让他分心,反而干不好自己该干的事了。”
许久,微风袭来,亭旁深绿的枝丫轻点着湖面,泛起朵朵涟漪。
男子满头虚汗,手中黑子迟迟不能落下,最后赌气般的一把抓起十多个棋子,任其掉落在二人下了近一个时辰的棋盘上,爽快利落搅乱棋局。随后站起来,那双狭长的眼眸,略有不甘的看眼前的女子,神情间透露着桀骜本色。
“太子殿下,何意?”江舒笑问道。
“江小姐如此聪慧,能解开太子妃一案,却弄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太子说道。
“恕舒清愚笨,若方才太子落下那一子,便可稳操胜局。太子何乐而不为呢?”江舒清轻笑道。
赵元赫整理一下坐褶的衣物,朝着江舒清愤恨地一声“哼”,然后带着长风离去。
何乐而不为?亏她能说的出口。一个时辰里,明明有那么多次一招致胜的机会,她倒好一一躲过,将棋局越下越复杂。或许第一眼看上去是他棋品不好,故意破坏棋局。实则是这个狡猾的女人,估摸着时候不早想要收手,故意才在棋盘上让着自己。明知道自己想要的堂堂正正的胜了她,可偏偏不随了自己的意。还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这种气谁忍得了。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在一旁的小花,也能看出来跟姑娘下完棋后的太子殿下心情很不好。“姑娘,太子殿下日后不会把你怎么样吧?”
江舒清收拾着棋盘上的残局,“他是储君,怎会庸人自扰。”
正如那年,自己与他的第一盘棋局。第一次尝到败北的滋味的他,眼角含泪问道:“名字?”
“江舒清。”
他指着自己,信誓旦旦说道:“有终一日,我定会胜了你。”
她笑而不语,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小剧场:正在收拾床铺的小花突然问道:“那姑娘,太子殿下赢过你吗?”
正在准备梳洗入睡的江舒清,回忆起来,回答道:“好像一次都没有诶。”
“您是故意的吧!”
……
太子殿下的棋艺修炼之路还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