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状元树的传说,那是差不多五十多年前的事,一个游散文人,参加完朋友的诗酒会后,喝个烂醉的他,经过这棵柳树,谁知柳条凑巧缠上了他身上的红色腰带。朦胧间,他觉得奇怪,自己被牵什么东西扯着不能向前走去。转过身来一瞧,原来只是一枝调皮的小柳条。
他倒不像寻常人一般折枝离开,反是怜惜柳条,将自己的腰带系在柳枝上,穿着一身松散的衣物,伴着阵阵江风,仰天大笑道:“舍弃一身束,当归我辈舒。”
不知多少年后,他成为状元郎,可谓是一举成名,前途无可限量。怪的是他只做了一日官,觉得无趣,便辞官归隐山林。而他的笔试成绩是前所未有的,官家一方面留给后人纪念,一方面为了鼓励学子,便造就这状元碑第一碑。
“倒也是个怪才,如若有幸,定要相识。”从方昭乐听说的这些,江舒清对第一碑的人物充满好奇。
方昭乐小声与江舒清说道:“不过民间也有谣传,说是这个怪状元只不过和心爱姑娘一时赌气,这才考科举,闹着玩而已。”
江舒清失笑一声,此等脱俗荒唐的理由,在她听来,反是最能将一日状元说的通的,重情重义,该脱手时便离开,未有留念,倒也是个洒脱的人。
中间的石碑名号她稍稍有些眼熟,那是去年的新科状元。
不过最奇特的倒是最后一块石碑,没有名号仅是一块光秃秃的石碑。
“是工匠失误,多造出来的吗?还是有备无患?”江舒清指着最后一块无名碑说道。
方昭乐摇了摇头,“不知姐姐还记得,街上小孩说的那三句话。”
福带系福树,福树寄福思。待到枯树逢春时,且是儿郎登碑日。劝君……“劝君洁身且自好,莫教名号压石角。”江舒清恍然大悟,明白这第三句话的意思,“难道第三碑的名号在……”
方昭乐神色严肃说道:“是,在石板下,是见不得人的。因为此人是当年六人舞弊案的主谋,那时官家大怒,便将他名号永远的封在石板下,见不得一丝光亮。以此劝诫后人莫要投机取巧,须得脚踏实地。”
江舒清张嘴想说什么,可欲言又止。
“我说你这么个小绣娘,长没长眼,没看到这枝头已经被我扎上了,你还往上扎。这不是给我儿子讨晦气吗?”肥头胖耳的妇人,扯着嗓子,指着她面前的素白衣裳的瘦弱姑娘,破口大骂道。说话间,脖子处无法被衣物隐藏,所溢出的白肉,与脸上的圆嘟嘟融为一体,让人分不清哪是脸哪是脖子。
每吐一个字,脸上的肉都会颤上一颤。说完话后,她都要插着腰,喘上几口。看她凶狠神情,要是眼前这个姑娘分不清两个福带,怕是不会败休。
素白衣裳的姑娘,焦急地拿着手上的那个两个福带,的确已经不能分清哪个是哪个了。面对妇人的指责,也是毫无怨言,默默忍受。
引来江方二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