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四溢间,四人面上神情各有不同。江齐逸暂时被官府收押,阿福则是回到了宵春楼。
江齐筠在想应该如何回报父亲,才能让他们不那么担心。
江舒清则看着手中那块白脂玉,除了面上的‘余’字,再无其他。
而那外一对兄妹,也无心品茶。
看着琥珀色的茶面上,因微风扬起点点波澜,一根茶叶轻飘然地浮出水面,江舒清茅塞顿开,‘余’字与“玉”字同音,而宵春楼的老鸨是姓叶……
金枝玉叶!
“方姑娘,关于金枝玉叶你知道多少。”江舒清急忙问道,“就是在宵春楼之前的金枝玉叶。”
看到江舒清急迫的神情,方昭乐谈道:“听城中老人们讲,金枝玉叶,密不可分。金善弹,一手好琵琶至今无人能比,堪称金手。枝善唱,一口好嗓音,甚似清泉流淌,好比出谷黄莺,屡屡听来,百听不厌。玉善舞,矫若游龙,翥凤翔鸾,折腰翘绣,青丝墨染。袖动则心动,白布一出,恍临仙境。”
“那叶呢?”江舒清问道。
“叶善戏!”方世瑞说道,“我小时候曾听过一回,不过在我看来,她更善舞,只不过比起玉来略微逊色,所以才会竭尽全力捧出一个白无瑕吧。”
“不过,国都之内,有姓余的大户人家吗?”方昭乐百思不得其解,在国都晃悠的十几年,还真就没听说过余姓人家。
“有。”方世瑞慢慢品茶道,“是位将作少府,算不上什么大官。”
“不管怎么样,都要去问一问。”江舒清起身说道,想了片刻,对方昭乐说道:“方姑娘可愿与我同行。”
刚吃上猪蹄的方昭乐,眨巴眨巴眼睛,一口并两口咬上了好几口,抹了一嘴油,“自当愿意。”
看穿一切的方世瑞,在她们走后,不禁赞许道,“江妹妹果然聪慧,拿我家傻妹子当挡箭牌。”
“你不怪她?”江齐筠端杯饮了一口茶水。
“怪?”方世瑞反问道,眼神瞟向楼下那一红一蓝的身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怪得了谁。”
“叮当”一声琴音响起,白无瑕轻挑起琴弦,余音袅袅,回响在琴室,久久不能散去。站在她身后的叶清,不由得厉声问道:“你闹这么一出,是想做什么?”
“怎么?你着急了,是害怕当年你做的丑事,因此抖搂出来吗?”白无瑕继续调琴,自顾自地说道,丝毫不将叶清放在眼里。
“我叶清行事,向来行的正,坐得直。”叶清坐到白无瑕对面,一眼看到那个陈旧的面具,不由得面露愧疚,但依旧劝说道:“你这样无端一闹,你的秘密一旦暴露于世人,她又怎能好好安息。不如就此罢手,做回你的白无瑕吧!”
“叮”的一声,琴弦被打湿,叶清抬头一看,便瞧见面具下檐有水滴落。
“你呀,明知道我是见不得你哭的。”也请想要伸手摘下眼前人的面具,却被人用手打下。
见状,叶清叹了一口气,放下自己的手帕,“罢了罢了,你这倔性子,由着你去吧!”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白无瑕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头顶那片雾蒙蒙的天,想来也快下雪了。
“我见犹怜啊!”躲在屏风后面的面具男人走了出来,刚刚看完一出好戏,不由得打趣道。
“你确定,那两个小姑娘,能找到我要的答案。”窗前的白无瑕丝毫不惊奇,这个男人会出现自己面前,冷清的问出自己的疑惑。
“一个是骗过我的人,一个是能骗得过我的人。这两人在一起,相信没有什么是能瞒得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