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方二人看到余府第一眼时,便能知道它的主人是个随性的人。
方昭乐念着两个柱子上牌匾写的字,“平平淡淡是真,快快乐乐是福。”
“横批:子余自乐。”江舒清也跟着念道。
“横批倒是挺耳熟。”方昭乐抱胸说道,仰天认真思考了一会,愣是想不出来,便把这问题抛之脑后,“不过这位将作少府,跟我合得来。”
江舒清看一眼过于平整的台阶和门前枯黄的杂草,“或许不会哦!”
看着江舒清神秘的笑容,方昭乐刚踏上第一步,只听见“戈登”一声。脚下的砖面下凹,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突然脚下的梯面斜了过来,好在方昭乐反应的够快,才不至于中招。
“好险好险,差点就中招了呢?”方昭乐站住脚跟,庆幸道。
“还好是你。”江舒清说道,幸亏是神经大条的方昭乐,要是旁人这时候已经记恨上了吧,更别说会踏进那座大门后面了。
这就是为什么,梯面整洁干净,而门口却杂草重生。
“吱呀”一声,余府的大门徐徐向她们打开。
灰绿色的墙面,被干枯的爬山虎布满墙面,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打开的模样,枯叶飞舞,尘土飞扬,诡异的氛围一下子在他们周围蔓延开来。
一缕寒风经过,惹得方昭乐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呵,这地方堪比阴曹地府啊!
正这么想的方昭乐,只听见江舒清说了一句“走吧,既然请我们进去,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听闻将作少府乃是皇帝老儿,从某处深山带出来的奇才。宫中人皆知,衣有李匠人,住有余老头。
只不过这个余老头的脾性可比李匠人还要怪,李匠人碍于天家皇颜,尚会给皇家几分薄面。可这个余老头更是猖狂,恃才傲物,更是目中无人。
记得有一日,官家像是被他逼急了,下了一道圣旨请他出来。他却一把挡着宣旨官的面前,把圣旨当成烧火的柴火,拿去取暖,不屑一顾地回道:“老头我愿意被你们出来,只是为了享福,哪有空管你家的那点破事。”
弯弯绕绕的,且不说屋檐角落布满蛛网,就连好好的池水都已干涸,青苔布满池底。要不是认识皇帝老儿,她真就认为他是个克扣钱财的昏君。
最要紧的是,到现在别说一个人影了,她连一个活的都看不到,死气沉沉的。
对于方昭乐而言,逍遥恣意地过活自己的日子,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不过今日所见所闻,觉得自己回头得好好犒劳管家了。
终于顺着廊桥,看尽府中死寂,方昭乐欣喜终于发现几只乌鸦停留下来。
“到了。”江舒清停下来提醒道。
“妈呀!”看着乌鸦的方昭乐回过神来,转头面前贴近一个木偶人。
再仔细看看,她们身边还不止一个,一个有四个。
只不过奇怪的是,其中三个有的没了鼻子,有的没了嘴巴,还有一个没了眼睛。唯独剩下挡在门口的这个还是完好无损。
“一大早的,谁啊!”一声叫喊在屋内传出,听压沉的声音,便知屋内人才刚睡醒没多久。
方昭乐看一眼快到西边的太阳,这个时候起,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晚辈江舒清。”
“方昭乐。”
“有关金枝玉叶之事,特来请教将作少府大人。”两人一同说道。
“我说今日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两个女娃娃,今日我没那个心情,请回吧!”屋内声音回道。
“你这老头。”方昭乐刚想撸起袖子,冲进去把老头抓出来。
谁知那四个木偶人,突然动了起来,站成一排,挡住了方昭乐的去路。
“将作少府,晚辈无意间得到一块刻有余字的白玉,前辈可否指点迷津。”江舒清献出那块白玉。
屋内声音沉寂一会,最后说一句不知道是在嘲讽前来询问的她们,还是这块玉原来的主人。
“这世上哪有无瑕的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