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便留下一株开得正盛的莲花,只往身后一仰。待江舒清缓过神来,想寻那人踪迹,却是一艘接着一艘光亮的花船,那人的身影,早已没踪迹。仿佛那人从来没出现过的样子。
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个风流的小儿郎看上自己喜欢的姑娘,不失为一桩美事。
可身为当事人的江舒清,心里却泛起了苦水。左手不安地搭上右手,摸到一片凉意,确定琳琅还在便放下心来,拉扯一下袖子,将右手上装有五彩琉璃的黑纱手套藏得更深。
花船渐渐远去,人群也随之离去,江舒清刚要松快些。老远听见小花喊道:“姑娘,姑娘。”一过来便拉着自己姑娘上下瞧看,还不够还绕着圈,看姑娘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
倒是惹得江舒清一笑,“我又不是猪,何必这番相看,没掉块肉,放心吧。”
“姑娘……”小花刚想娇嗔一声,姑娘惯会拿自己打趣,发觉自己姑娘手中多了一朵荷花,“姑娘,你这从哪来的。”
江舒清拿起那株荷花,虽不比老家时的大,却也娇小的可爱,白里透粉,还沾着几滴露水,花中央鹅黄的小莲蓬,触及人心。
“一位可爱人儿送的。”江舒清想起刚刚的少年郎,莞尔一笑。
“哼!”身旁一个戴着银色半面面具的青衣姑娘,看不惯拿了花的江舒清,经过时肩膀还推搡一下。
措不及防的江舒清,一个不稳,手中的莲花掉落在地,青衣姑娘见状一脚毫不怜惜地踩了上去,还踢上一脚,“破烂玩意。”
被踩了稀巴烂的莲花,花瓣散落一地,微风吹起,有些飘落到江面上,令人疼惜。
看到此情此景,江舒清握紧拳头,然后无力地松开。对于她而言,还不能如此。
“姑娘!”小花扶好自己家姑娘,想要上前理论。
江舒清拦着小花,问道:“那是谁?”
“还能谁啊!如此狂妄自大,只有沈家那位喽。自诩才貌双全,我看是丑人多作怪才对。呸!”说完,小花还叉起了腰,嫌弃地向那人背影啐了一口。
这几年,原来变得不止国都,连人…..
江舒清挽起为自己生气的小花,劝说着:“别生气了,时辰可不早了,待会多给买几个桂花糕。”
“真的?”一提到吃的小花便来劲,不开心的事全抛在脑后。
“小贼,偷了东西还不认账,真该死。”一阵喧闹,引得大伙关注。
小花拉着姑娘,离得远远的,有些热闹凑着图个乐,但有些热闹凑着便是惹祸上身。
这道理江舒清也明白,若是想了解事情来龙去脉,明日自然会有人分说,自己也好听上几耳朵,不急在这一时。
“姑娘,说我拿了你的东西。可有证据。”江舒清听到了熟悉声音,回头一看,一眼看去果真如她心中所料。
“那不是沈家独女沈菀依吗?”
“唉,这小贼也是不长眼,偷谁的不好,偏偏是这位,出了名的不好惹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分说着,多半是认定那位猫面少年偷了东西。
沈菀依拿起小贼手中的那把兰簪,亮在大伙面前,“人赃并获,你有什么可狡辩的。”
在一旁听着的小花,倒是觉得沈家那位不高兴,好巧不巧的给那位少年赶上了,让他遭了殃,可怜了。
“我倒不这么觉得!”还在哀叹着的小花,突然看见自家姑娘,不知何时掺和进去,今日的姑娘有些怪,按理说,平日里姑娘看不都看便走,怎么今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是让小花我看不懂。
“你算是什么东西,敢随便插手。”对于这个不知从哪冒出的人,自然不快,更何况她还帮着那小贼,心情更是不好。
江舒清摘掉面具,微微屈膝一拜,拿出怀中玉牌,便自报家门,“小女,乃是江家五女江舒清。”
“姑娘!”小花赶紧拉住自家姑娘,她万万没想到自家姑娘会因此等小事,自报家门。果然周围开始对这个名字沸沸扬扬起来。
“江舒清,是那个江舒清吗?”
“她怎么会在这儿,不是说在江南一带?”
“她怎么回来了?”
“嘘,别出声。小心触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