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报复一个人的最好方法是什么?”
“杀了他。”
“愚蠢。”黑袍不屑地看着她道,“这就是你永远也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原因。”
妙生咬牙切齿地冷哼道:“我只知道,所有想要阻挠我的人,我都要把他们杀掉。”
黑袍没有理会她,自顾自道:“几千年的自由啊。我的恨意岂是你们这些小情小爱所能比的。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既然你想报仇,为何不和我联手,杀了墨白和悦己两人。”
“你懂什么!”黑袍像傻子一样看着她道,“你都不怕死,他们又岂会怕死。非墨白怕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妙生大声吼道:“他害怕悦己恢复记忆。”
“对!他害怕他们都想起曾经的过往!几百年的诅咒,我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黑袍大笑起来,周围的树叶被他的笑声震慑得纷纷向后倒去。
“你到底是谁?”妙生突然有些害怕。
“你现在才知道害怕吗?”黑袍两只空洞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妙生感到自己的大脑被这双诡异的双眼控制了一般,双眼不由自主地陷入了黑暗。
然后穿越了千万年,来到了同样一片漆黑的地方。
她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双澄澈的双眼。
这是!
“这是非墨白!”她惊讶于自己看到的,可转眼一想。这非墨白乃是冥之子,出现在这很正常。
他的身旁还有另外两个人。
一人一袭白色衣袍,腰带上绣着粉色桃花,一把桃花扇倒是别致。应该是桃花仙。
另一人一身蓝布长袍,面容俊俏,生的潇洒不羁,听两人道,这位是天庭的散仙……天机子。
三人站在三途河边,眉眼间竟是如出一辙的愁色。
妙生随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只见平静无波的三途河上,流光溢彩的河面突然划过几丝清晰可见的波痕,光点若隐若现,那是灵魂体。妙生知道三途河里是一个巨大的祭坛,里面都是亡灵的恶魂。世间所有的怨念都是从这里滋生。
有冥界镇守,所以三途河内的亡灵无法逃脱。
河面上有一只渡船。竹篙还在甲板上,但是原本应该停留在船上的船夫去却不见了。
墨白沉声道:“我已经感受不到船夫的气息了。三途河几千年了也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天机子掐指一算道:“是后卿。”
墨哩大惊道:“你说的可是洪荒妖兽时期的后卿?”
“正是此人。”天机子轻咳一声,眉眼里尽是无穷尽的黑暗,他向前走了一步道,“准确的说,应该是后卿的怨念。”
后卿乃是生而知之的魔神。诞生于人类未现,洪荒妖兽时期,
传说后卿是诋的亲弟弟,最初作为黄帝手下的一员大将帮助黄帝攻打蚩尤。后卿骁勇善战,身强体壮,颇受黄帝重用。可惜的是,蚩尤有81个强悍的兄弟,个个强悍,在一次战争中,后卿不幸战死。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后卿死后,曝尸荒野,他的魂魄更是在四周游离。长期下去,后卿的怨念越来越重:后卿生前为黄帝拼死杀敌,死后,却没有人来给他收尸!后卿魂魄的心里更为怨恨黄帝。
为了报复皇帝,死后他化为魔星到处生事也至于无人能制。
后来女娲联合后土、紫薇、勾陈、地藏以五行阵法将其封印。
“我不知这传说是真是假,但是却没想到会在这里感受到后卿的气息。”天机子收起目光,“看来当年女娲娘娘是将他封印在了这里。”
“既然魔星是由怨念所化,女娲娘娘将其封印在这里,不是让他不断成长吗?”墨哩不解。
“想必女娲娘娘的初心是想让这三途河内的万千亡灵的力量压制住后卿,只是她没想到,后卿竟然还能够冲破封印,企图害人。”墨白看着那艘渡船道,“这船夫恐怕凶多吉少。”
“当务之急,是赶紧将他再次封印起来,否则他日他冲破封印,我们怕是无能为力了。”天机子长叹一声,“不过我们三人的力量恐怕无法做到。”
“要不要禀告天庭。”墨哩道,“天界法力高深的仙人甚多。”
墨白阻止道:“不可,仙界之力会打破冥界的平衡,到时候整个三途河的妖邪都将倾河而出,必会酿成大错。”
就在这时,来自遥远的地底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
“苍梧之山有一魔鬼。知晓万物始源。”
“是冥王的声音。”墨白语气凝重道,“这魔鬼是何人?”
冥王再无开口,三人面面相觑,只见三途河面上所有的光点都汇聚在了一起,化作了一副山脉图。
“这就是苍梧之山!”有人惊叹,“竟然是一座黑色的山岱。”
原来他们也去了那个地方,妙生还想要继续看下去,但是画面却再次模糊起来,一切归于黑暗。
耳边想起黑袍的声音,她再次睁开了眼,回到了原本的空空山山顶。
“后来你就再次被封印了?”
“他们去了冥王口中的苍梧之山,大概是换得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最后再次将我封印了起来。”黑袍若有所思,“他们竟然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什么要求?”
“天机子的容颜、桃花仙的回忆、冥之子的心脏。”
“墨白的心脏?”妙生似有不解,“他们用这些作为祭河的圣物,来封印你,那么墨白如今的心脏又是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黑袍接过无妄递过来的水,润了润嗓子道,“他将心脏贡献出来后,随意捡了颗石头放在了自己的心室里。”
“你说他给自己装了颗石头心?”
“是的,只可惜他所有的牺牲都是白费的。”黑袍抖了抖身上的尘土道,“他千不该万不该把我的法力封印在自己的心脏里,也不该萌发那种优柔寡断的怜悯之心。如果他不把她从三途河里就出来,那么我也不会轻而易举地逃脱。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我所选择的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他也不想想,难道只有他自己可以和魔鬼订下契约吗?”
“那么说,你也和魔鬼订下了契约?”妙生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是最后一句还是听懂了。
“我只是和他打了一个赌罢了。若是开花结果了,我便能出来。”黑袍笑了,转身看着妙生,露出自己满是獠牙的牙床道,“你说若是他们二人都恢复记忆,会不会自相残杀?”
“不!”妙生似乎是听到了最恐怖的诅咒道,“不,要死也是那个贱女人死,我不能让尘生有事。”
“我都没办法诅咒。你以为你一个“不”字就能解决一切吗?”黑袍道,“爱一千年,恨一千年,相爱相杀不相得,生生世世纠缠不清。”
“这诅咒是你下的!”妙生惊恐着看着他,“是你给他们两人下了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