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兮要去看曼曼,但是一个女子出现在听芳楼不太合适,所以她选择人正热闹时从房顶进去,曼曼受了惊吓,没有待客,看到她来,先是在门口观察了一下没有人注意,把门关好,“你就不能走正门吗?”
“太麻烦,你怎么样了?”
“没事了,刚才要不是那个女子及时出现,我就葬身火海了。”
“哪有那么夸张,实在不行不是还能跳水吗?”
曼曼知她嘴硬心软,“你不是降妖除魔去了吗?怎么跑这来了?”
“路过,过来看看。”
“哟,我们栾大小姐这么好心呐?”曼曼微微一笑,“快说吧,找我什么事?可别让外面的人等的太心急了。”
“也没什么,就是刚才救你那个人,你关注一下,她和我要找的人有关系。”
“你不在这待两天吗?”
“不了,我还有急事要处理,拜托了。”
“行,我知道了,等我找到她了我就告诉木公子,反正这两天也有人把我包给他们了。”
栾兮着实好奇,“谁这么大排场,出手如此阔绰。”
“是……是谁和你说了也没用,赶紧走吧,一会儿妈妈来了,看到你就不好了。”
“那你自己小心点。”
“知道了。”曼曼看她上去了,没什么破绽,才走到桌旁,妈妈果然来了。
房顶上,兄妹两人正在看星星,栾兮调侃道,“挺有闲情雅致啊!”
“你事办完了?”
“嗯,所以我得走了。”
“别着急啊,把手伸出来。”木梓湮拉她在身边坐下,然后把那枚朱雀的玉佩拿了出来。
玉佩在栾兮的手里缓缓发散灵力,她看木梓湮手覆于玉佩顶端,聚精会神地汲取信息,好奇地问木梓沐,“这是在做什么?”
“她是想用你的血脉找她的如意郎君。”
“这能找如意郎君?”栾兮看不懂了,“就算他是朱雀后人,也不能这么找吧?”
“他不是朱雀后人,不过是给了她这个玉佩,不激发玉佩的灵力,她算不出来他在哪。”木梓沐欲言又止,停顿片刻才又忍不住开口,“你……要走啦?”
“嗯,师父那边催的急,如果不是察觉到戒指的线索我也不会这么急匆匆的跑过来。”
“哦。”木梓沐低垂着头,让人看不出来他的情绪。
栾兮看着他,期望着能与他多说几句话,却连个头都开不起来,只得作罢,多看了他两眼,回神之时,木梓湮已经收好了玉佩笑吟吟地看着她,她收起思绪,“你算好了?”
“没有。”木梓湮一脸的不开心,“他现在不在这个世界。”
“没关系,慢慢来,总能找到的。那……我先走了。”
“哦,拜拜。”木梓湮依依不舍地摆着手目送她消失于千里之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回去吧。”
“湮儿,那个言轩……”
“嗯?言轩怎么了?”
“也没什么,”木梓沐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不会对他动心吧?”
“开什么玩笑?他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我有对谁动过心吗?”
“那就好。”自从木梓沐在她的身上算到会有情劫之后,他就格外小心她将接触的每一个男子,尤其是那种带着目的格外殷勤的,不过想想她比自己还要看得透,从来不会有什么大灾大难的,这个情劫应该也是小事一桩。
…………
“戒指……”木梓湮戳着碗里的米饭,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难道之月是奔着戒指去的?那白府的那个戒指去哪了?”
“被我给毁了。”
“所以她离开了呀……”
“你好好吃饭,吃完再想。”木梓沐敲敲她的脑袋,“你怎么对之月这么感兴趣?”
“只是单纯的好奇,万一能顺着她找到时间使,然后找到……”
木梓沐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问道,“你为什么对乜绾辰这么感兴趣?”
“啊?”木梓湮很少看到他这么严肃的样子,“你怎么了?”
“说说看,乜绾辰怎么就让你这么关注了?”
“他很有可能是时间使啊,我唯一不能接触的就是时间,所以我想了解一下。”
“就这么简单?你之前也不是没接触过时间使,怎么不见你对他们感兴趣?”
“额……他不太一样呗。”
“湮儿,你……”木梓沐在心里叹了口气,莫不是她的劫会应在他身上?那他究竟是应该阻止呢还是帮她啊?“算了算了,赶紧吃饭。”
“搞什么嘛,说一半不说了。”木梓湮觉得他怪怪的。
廖风打听到他们住的客栈,找了过来,刚进店门就看到了他们两个,“我家公子想邀姑娘同观祭祀大典。”
“什么祭祀大典?”
廖风干笑两声,“这个……我也不甚了解。”
木梓沐解释道,“百安城是离京城最近的一座城,始建于开朝皇帝登基的那一年,是为了祭奠开国功臣第一代国师,所以华灯节这种在京城才会有的七日盛会才能举行,与此同时,每三年的华灯节第二日开始会连续三天举办祭祀大典,一是纪念国师,二是祈福,这也是华灯节的主要目的。祭祀大典上会由现任国师诵读经文,各皇子公主要上香,算是很重要的节日,所以通常只有皇亲贵胄才能参加。”
“可我也不是皇亲贵族啊,我不能去吧?”
廖风忙说,“我家公子相邀,姑娘什么身份都能去。”
“你家公子地位挺高的哈?”
“这……”廖风又是哑口无言。
“祭祀大典……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这百安城木梓湮也不只来过一次,但是这种活动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得想去见识一下。
…………
祭祀的一应物品均已备全,马上就要开始举行典礼了,言轩望眼欲穿,总算是把人给盼来了,可刚一见面他就把廖风拉到一边,“我不是让你只请木梓湮一个人吗?你怎么把两个都带过来了?”
“这属下也没办法啊,她不想以公子的邀请出面,那个男子有令牌,出席这个大典他的资格绰绰有余。”
“什么令牌?”廖风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他的表情有点难以相信,“他怎么会有那个令牌?那不是就一块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令牌确实是真的,看来他的身份很不简单。”
“那还用你说。”言轩把他推到一边去,笑脸相迎,“木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挺好的。”木梓湮一看到他笑的那么温柔就心里发慌,不自觉地退到木梓沐的身后,“多谢关心。”
言轩没想到她这么疏离自己,只好请他们入场。言栖佑和言栖云见他带了人来,上前寒暄几句。言栖云不知他隐姓埋名,更何况这个场合他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义,张口就是一声“皇兄”,“这两位是?”
“朋友,朋友。”
“这么大的面子啊,能和你做朋友?都攀上皇亲国戚了。”她打量着木梓湮,“这姑娘还真是绝色倾城,这是准备飞上枝头变凤凰?她旁边那个男子……”她一时间看呆了,皇宫里不是公公就是老臣,两个哥哥虽然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可哪里比的上木梓沐这样帅的超凡脱俗。
言轩咳嗽两声,“你别乱说话,她不是那种人。”
“那是那种人?”
木梓湮本就是随着言轩过来的,离他们很近,言栖云的声音清亮,又没有刻意压低,所说的一字不落地全落在了她的耳朵里,这种传出去都能让她被唾沫淹死的话任谁都忍不了,木梓沐脸色非常难看,“大皇子还是顾好自家的人吧,我妹妹无需殿下挂心,如果我没记错这祭祀大典理应有我的位置。”
他如此直截了当地点明自己的身份,言轩心里畏惧了几分,也不敢轻易再有所行动,“这是自然。”他转头吩咐公公好生伺候二位。
其实不用他说,从祭祀大典建立之初,众人形成的布局始终有一个缺口位于第一排最右侧,那就是给木梓沐和木梓湮留的位置,只是他们从未出席过,统管整个大典的陈公公跟随皇上多年,是见过木梓沐的,自然知道他的身份有多尊贵,丝毫不敢怠慢。
言栖佑的目光随着他们二人变得越发不可捉摸,这个位置空了这么久突然来了人他很想知道理由。
大典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到了该上香的时候,言轩自作聪明地想让木梓湮先去,陈公公慌忙拦住,言语间颇有点拨的意思,“还是大皇子去吧,他们二位无需进香。”
这是为何?这话言轩憋了回去,他清楚的看到木梓沐清冷的眼神,知道他还在为方才言栖云的话耿耿于怀,自然不敢多嘴,可今天太多事情让他憋着一肚子的疑问,明明是能和他们三位皇嗣并列之人为何不能进香?
陈公公说的是无需进香而不是不够资格,那是在提醒他他二人的地位高于国师。言轩显然没明白这个意思,不过如果他能一点就透的话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