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道,果真是个大骗子!什么入山符,比我两自行多花了几倍的时间!”通天晓愤愤不平地说道。
只见两人身处一片黑暗虚无中,身边无一物,却也不知是否在前进。
“嘿!珝兮,你打坐了这么几天不累吗?好歹和我说一句话啊。”又是聒噪的声音。
莯珝兮还是一样的稳如磐石,通天晓不禁有些泄气,只听莯珝兮冷不丁的一声传过来。
“做好准备,快到了。”悠然清冷的声音拨动了一下通天晓的心弦。
“啥?”通天晓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摆了一个金鸡独立的独立的姿势,准备入山。
“小心!”出口由一丝光亮逐渐变成巨大的漩涡,转眼即到眼前,两人各自用功护体。
不想这漩涡口张力极其巨大,不知为何,莯珝兮只觉得胸口处闷得难受,顿时嘴角流下一缕鲜红的血丝,通天晓却无大碍,也大吃一惊,顾不上自己,将莯珝兮扶住:“没事吧?!”
莯珝兮摇摇头,勉强提气运功,猝不及防,张力猛然袭卷两人,顿时又被吞噬,不知于混沌中搅了多久,莯珝兮已没看见通天晓,张力忽的消失,她便急速坠下。
“这老道,原来背后一招却是如此之强,是我疏忽了。”莯珝兮感觉功体正在慢慢消散,元气如同耗尽般无力,眼看就要坠地,却是连最后一息的元气也毫无踪影。
“噗。”饶是用奇门之术减缓了冲击,五脏六腑却已受到重创。莯珝兮难以再维持清醒状态,六识皆闭。
“唷,好像有只大鸟掉在了吾的娇花上了。”玹昱垚横躺在树枝上,雌雄莫辩的声音透着丝丝诡异。整了整衣物,提步而行。
“嗯?”血色淌地般鲜红的花丛中,莯珝兮青丝散落,白衣胜雪,面色苍白仿若透明,唇角尤带血丝,红底白花,白花红丝。歪头打量了一番,一本正经地说道:“确是一副好景致。”
“可惜,将吾最爱的娇花给压倒了,”似乎思索了一番,将莯珝兮抱起,眼波流转几番,“杀掉你么?”
通天晓感觉自己悲催无比,自己这又不知道掉到哪个犄角旮旯来了,也不知道莯珝兮现在怎么样了,可惜自己现在也是瞎操心,这算怎么一回事,若说他是在垚山内的话,不应该四周如此黑布隆冬的啊,还有一股腥臭潮湿的气味。
周围安静地好像全部生物都灭绝了一样,有时还能听见整耳欲聋的滚雷声,仍凭他用尽毕生武学,仍是不见出路何方。
“这该死的苍天啊,你玩我玩的开心吗?!”
只有两声奇怪的“噜噜”声回答了他。
小木屋内红罗叠掩,摇曳缥渺,寒玉床上女子脸色苍白如冰,身体也如寒潭一般,如玉的肌肤上微微泛青。玹昱垚打了个呵欠,感觉十分无趣。
走出屋子,想去把刚刚压倒的龙爪花重新扶起来。
一道光波瞬间朝他的面门袭来,“哟?”玹昱垚不屑地发了一声,身子后仰,散发垂地,手中血刃顿显,又见背后几道剑波偷袭而来。凌空一跃,血刃毫不留情,斩向来人。
“原来是你这个臭虫,不仅找到了吾,还带了帮手嘛。”语气中带着嗤笑。
“哼!你取我我徒儿性命,残我徒肉体,我今天要为苍生除害!”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大喝道。其余两个中年男子与那个断指的青年人纷纷摆好阵势。
“哈哈哈。”玹昱垚仰天大笑,魅人的脸上有着一抹嗜血的兴奋,“来吧,猎物跳得越高打死得才越有趣。”
不等玹昱垚说完,四人纷纷出动,纠缠的身影中,有着难言的恨意。
玹昱垚以一敌四,未见下风,速度势如闪电形如疾风,纠缠许久,玹昱垚心生不耐,不欲恋战,只求速战速决。
“哎,”血刃红光大现,狂风忽来,“臭虫们,吾不玩了,哈啊。”红衣顿隐顿现,衣袂翻飞,单手持刀,几个回合,胜负已定。
雷雨大作,洗去满地的罪孽。
玹昱垚飘然而去。面色如常,回到小屋。
挥手一样,红烛熠熠,照映得床上之人却像玉雕一般。
“嗯?”玹昱垚身形前倾,低头而视,不明所以。
“身体亦如寒床般的冰冷,生命之迹象却比先前还弱。”玹昱垚垂了垂眸。
“莫非这小乞儿受不了这般冰冷?”暗自猜测道。
扶莯珝兮坐起,输气给她,却是无法传入。取出他们第一天所见之时莯珝兮给他的生息丹,“看来吾是亏了。”给她服下,六识俱开,人却冰寒依旧。
“哎。”短叹一声,食指划过下巴,“看来还得吾再救你一回啊。”
将红黑相间的狍子皮解下,围在莯珝兮身上,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垚山一夜已过,天空仍是清新灵动。
玹昱垚感觉胸口好像被什么压着,慵懒地睁开眼睛,发现莯珝兮气色已经好转了一些,脸色也微微有了些血色看样子快醒了。
半眯着眼,手肘撑在膝盖一侧,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圈在莯珝兮的腰上。
勾起唇角自顾自地说到:“嗯....小乞儿也还是很顺眼的。”
莯珝兮只感觉自己像是和以往一样沉睡了一场,时间上却似乎短了许多,蝶翼一般的睫毛无力地撑起,入眼是一片妖艳的红色帐帘,遮住了四周,让她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不过,凭借空气中一缕清新的生气可以判断此时应是清晨时分。
感觉自己似乎靠在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上?莯珝兮勉强撑起身子来,可惜功体散尽的她在体质上已经和一般人无异,况且五脏六腑俱伤,生息丹虽是珍品,于她还是不够。只能无力地倒回玹昱垚的怀中。
“?不知阁下是?”顺着脸颊旁垂落的一绺白发看去,只见玹昱垚凤眼微眯,妖冶红眸自带魅惑风情,瑶鼻灵秀,绯色薄唇勾起,眉心处的莲迹血色欲滴,萦绕着一股血腥的杀气。
脑子里忽的闪过一个人影。却是多日前山洞里那名自称是山神玹昱垚的红衣面具人的身影!
“你是山神玹昱垚?”莯珝兮自是努力起身,可惜全身虚弱无力。
“唷?想起来了?吾还以为你早已忘记吾了呢。”玹昱垚仍是搂着莯珝兮,丝毫没有一丝自觉,兀自嗤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