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青太一惊,失去了门外的光源此刻整个地下室里除了他手上的照明棒所能涉及到的一米范围以外都是一片漆黑。
出于本能的感到一种不安,青太慌乱的往回跑去。但是突然脚下一绊摔在地上,手里的照明棒也甩了出去,在黑暗里几个弹跳,变成远处的一点小火苗。
青太赶紧爬起来往照明棒那边跑过去,但就在起身时突然感觉黑暗中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经过,顿时让他起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谁!谁!滚出来!”青太叫起来将手上的铁棍挥舞起来。
无序的乱棍一顿挥舞什么都没砸到,但是“噗嗤”一声远方的那点微弱火苗突然灭了,像是被人踩灭了一样。青太额头上渗出大粒的汗珠,再也控制不住发疯一样得抡着手中的铁棍,按照记忆里往门外的方向跑去。一路上砸倒了不少家里的摆置,叮叮当当稀里哗啦的乱了一片。
但就靠着这股莽劲青太找回了出去的路,他的脚下碰到了台阶。
青太心中一喜,台阶上就是地下室的门,只要上去打开门就可以出去了!青太三步并作两步甚至手脚并用往上爬去,然后——终于摸到了门把手。
但是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栓上了,他手忙脚乱的想要打开门锁,可是黑暗中他根本看不清门闩门锁,慌乱中的他将门锁扯得一阵阵哗啦啦响。就在他差不多摸索到开门的方式的时候,就在门栓即将打开的时候,青太满脸都是汗珠得准备拉开门的时候,一阵破空声突然响起。
“噗”
青太惨叫一声从台阶上摔下来,他的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他将手伸过去摸了摸发现一支不知道是钉子还是什么的金属扎在自己脚踝后。
过了十几秒又是一声,他的另一只脚也是一阵剧痛,青太刚要惨叫出声,就听一阵顿响,什么东西砸在他脑袋上,之后便是一片漆黑,他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周围还是一片黑暗,脚踝处依旧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青太想要动一下,却发现根本不能。
此时他好像坐在一张椅子上,全身都被牢牢绑死在椅背上。不仅如此,就连脑袋都不能乱动,一根绳索紧紧拴着他的脑袋和头发,只要脑袋一动头皮就会撕裂一样。
就连双手都被胶纸一圈圈固定在旁边的小桌上,右手上似乎还紧紧绑着一根什么金属丝一样。左手边上的小桌还点着一支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
“接下来,我问你答。”
乔林的话语从黑暗中传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简易的手弩,那是他用童爷的工具和材料在平时打造出的,能发射一些铁钉,五米内足以伤人。
经过了一阵昏睡青太似乎恢复了一些冷静,在听到乔林的声音后一阵迟疑:“是你?”
过了几秒后,便是一股巨大的戾气和暴怒从心头涌上来,青太如同疯狗一般叫起来:“你他妈的这个狗杂种,我艹!你个狗日!@#%¥#@……你怎么敢……”
但是没等他发泄完就被瞬间终止了,因为他头上的那根绳索突然收紧将他的头发连带头皮一块撕扯着往上拽。
“啊……啊……”青太痛呼出声,在感觉自己的头皮快要被撕掉的时候,这股力道终于消失了。青太一脸通红得喘着粗气。
“我问你答”
更简短的话语传来。
没了刚才的嚣张,青太还是一脸阴狠得说道:“你他妈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老子是青牙的人!你敢得罪……啊啊!!”
头皮撕裂的痛苦再度传来,这一次力道更大,青太感觉似乎有一丝丝温热从头顶上流下来,头皮真的撕裂了。
“停下来!停下来!”青太叫道。
乔林松开了手中的皮绳,同时心中庆幸,这个地下室纵有万般不好,但唯独隔音效果远超民居。
“你……你要问什么?”青太不敢再放冲了。
这次却没有声音响起,过了好一会才听乔林说道:“名字”
“青……青太”
“做什么的”
“青牙帮会……成员”
“具体”
“青……青牙东片区第八大队……草帽街小组……”
“第八大队有多少人?”
“具……具体的不清楚,总数大概500多?”
又是一阵寂静,静的青太心里有些发毛。
“有觉醒者吗?”过了好一会乔林突然发问。
青太心中一惊,不知道对方从哪听来这个词的,但是想了一会后才说道:“不清楚,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东西。”
说完之后,对方再次沉默了,也没有再问。
青太缓缓出了一口气,看来这家伙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可能也就是知道个名词。自己只要咬死说不知道就行,毕竟他还抱着逃出去的希望,到时候万一让帮会知道自己泄密恐怕更恐怖。
一想起逃走,青太心底就泛起一阵怨毒,这个修理工老头捡来的杂种居然敢这么对自己。要是让自己逃出去,到时候一定要把他腿脚四肢都打断,一点一点割烂扔进粪坑里再让野狗吃了才能消他的心头之恨。
但是乔林的话语打断了他的脑补:“你知道吗,听说后土大陆上的朱雀国有一种古老的神奇医术,叫做悬丝诊脉。大夫可以靠着一根缠在病人手腕上的丝线就能诊断病情。”
突然听见这句不明意义的话语,青太也是一愣,完全不明所以:“你……你在说什么?”
然后便看见乔林靠近了过来,那张稍显年轻稚嫩但又沉静稳重的脸庞进入蜡烛火光的照明范围内,同时他抬起自己的右手,上面捏着一根细细的铜丝,那根铜丝正是连在青太右手腕上的。
只听他继续说道:“这个我也会一些皮毛,不能看病诊疗,但是测个脉搏心跳还是做得到的。从你醒来之后我一直算着你的脉搏,除了刚才扯头皮那两下你的心跳基本都稳定在75到80之间。但就在你刚刚回答那个问题时,一度涨到接近100甚至朝上。显然你没有受过什么对抗测谎的训练。”
听着乔林的话语,青太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这个家伙还有这种手段?
“你不该说谎的。”乔林轻飘飘的说着,然后把一根布条绑到青太的嘴上,因为接下来的他也不确定这里的隔音效果能不能挡住。
青太惊恐的看着他堵上自己的嘴,就算再蠢他也能猜到接下来会有什么恐怖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审讯是一门学问。”乔林一边平静的说着,一边没有停下手的动作,“要让受刑者不受到巨大伤害,同时因为巨大痛苦而投降本身就有一些难度。”
“所以说,偶尔看点宫斗剧也有好处”
乔林拿起一根铁丝然后慢慢往青太被固定在桌面上的手指,指甲缝里一点点戳进去,直到铁丝深入贯穿到整个指甲的长度。
“唔!!唔!!”青太因为剧痛拼命挣动着却没有用。而看到乔林的表情后,他的心底又泛起深深的恐惧。
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大男孩,刚才在将铁丝一点一点扎入他指甲缝里的时候,没有一丝表情变化。没有皱眉、没有迟疑连拿着铁丝的手都没有一点抖动,四平八稳得简直比给病人打针的医生还要镇定。
“这是第一次。”乔林说道。
然后就看见小桌上又多出了几根铁丝,他慢慢说道:“第二根我折成了带有倒钩的形式,第三根我涂上了火椒油,第四根我涂上了修皮靴用的皮胶,第五根……”他指了指正在蜡烛上烤着的那根通红的铁针。
“很简单吧,没有太多伤害,却足够痛苦。”
每介绍一根青太的眼球就往外突出一点,脸上的恐惧不言而喻,在这种恐惧之下仿佛连手指上的疼痛都暂时忘却了。
这是个魔鬼!青太在心里叫道。
“所以你只有五次机会。”乔林突然冷声道,“我能容忍的也只有五个谎言,希望你不会全部用上。”
“接下来继续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