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岂非常人,却任由这天命支配”,陈昱放下手边的书,对着窗户低语道。或许这就是天命之所常吧,作为新时代的合法公民,陈昱每天都在抱怨社会和怎么维持生活这两件事上活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会饿死,也不知道明天或者是下一个明天自己还该如此吗。
其实话说起来不长,陈昱,男,23岁,刚毕业于京都皇家学院,照理说,他并不应该在维持生活上有任何的困难,可事情总是不会如人所愿,毕竟,一望到头的人生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专属。陈昱有个哥哥,叫陈昊,亲哥哥,大三岁,不过陈昱的生活窘境与陈昊并无关系,两人也是颇为不对付,大体原因可能是因为在陈昱十岁的时候,陈昱在医院陪着病重的外公,而父母带着哥哥去省城的高中报道,在酒店遭遇入室抢劫发生冲突,只有哥哥一个人活了下来,十岁的陈昱对哥哥充满了怨气。陈家父母倒是社会精英,父为考古学家,母亲是大学教授,虽贵却不富,凶手抓住了,18岁染着黄毛的社会小青年,一人作案(陈昱倒是一直不相信只有一人),庭审当天宣布死刑,180天后执行,执行当天陈昱就在监室外看着,看着已然成为光头的黄毛少年结束了他年轻且罪恶的一生,陈昊却不在。
陈昱非常喜欢看父母的书,喜欢看父亲对于文明的研究,喜欢母亲对待这个世界的看法,陈父说“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正确的规则和明确的道路,发掘一切可以发掘的事物,才能更好的活着”十岁的陈昱看不懂,23岁的陈昱一知半解,因为十多年拒绝哥哥的抚养,而欠下一屁股债,目前为了活着而努力活着的陈昱,对于这句话有着极端的理解,他抱怨着这个社会因为没有正确的规则而让他没有因为父母的死亡而得到很多的赔偿金,更抱怨那个杀死他父母的黄毛青年就这样解脱了,陈昱心里的不平与怨怼让陈昊对这个弟弟很是担心,不止一次介绍心理医生给陈昱,陈昊并非冷血没有去看死刑执行,而是当天陈昊的外公也就是陈昱照顾的外公在医院病危走了,走的很安详,陈昱不在。
“生活对于折磨你非常乐此不疲”陈昱的座右铭,所有非常人所能接受的事情总是出现在同一时间,他也想送外公最后一程,但是他不允许那个黄毛就这样消失了,他要亲眼看着黄毛从痛苦到悄无声息。陈母说过“这个扭曲的世界从来就不是为了怎么服务人,而是人需要去迎合所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和事”。在这个名叫blue的星球上,三十年前,只剩下一个国家亦或者说是一个组织“奴役”着所有人,至少陈昱是这么认为的。它叫“族墟”。
传说,blue三十年前有着不下一百个大大小小的国家,国家与国家之间有着各种规则以及协定,史称”大灾难日“的那天,有个名叫戈国的小国家突然军事科技远超同时代五十年,对整个星球的国家发起了进攻,没人知道原因,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或者说,知道的人从来不敢说。那天,整个星球如同被扔进化粪池泡了一遍,生化武器的恶臭混杂着硝烟味令人恶心,人类灭绝超过半数,城市建设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破坏,却又突然停止了,甚至连当时灾难时期的戈国武器以及文明都没有任何的痕迹,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时候出现了一批人,什么人种都有,他们对外宣称这个星球已经清洗结束,需要重建,追随者络绎不绝,有因为吃不上饭的亦或是浑水摸鱼的,社会结构的崩塌导致整个星球犹如末日一般,这个自称是“族墟”的组织做起了世界警察,倒是尽职尽责,四处平乱,各地整修,仿佛他们拥有无尽的人才,有战斗人才有建筑人才还有科学家等,那些领先文明的科学家。这一次的重建直接推动了这个世界的发展速度,花费了10年,把blue的建设以及发展对比大灾难日之前推进了100年不止,更有激进者,愿意称这一天为“蜕变日”。
陈昱早起准备去工作,他不爱吃早餐,可是今天特别饿,走出家门,没有太阳,还是如往常一样的打开手机戴上耳机听着自以为很高雅的音乐,骑上自己的小电动悠哉游哉的开着,买了三个包子,陈昱喜欢自己的大学同学夏欣,表白过两次,两次被拒绝,现在是公司的顶头上司,不为别的,就因为夏欣的爸爸是这家公司的最大股东,人长的不坏,是个小美人,也不算明确拒绝陈昱,陈昱说这是真爱,从入学那天夏欣向他问路那刻起就喜欢上了这个当时还很清秀的小美女,去这个公司也是因为她才去的,陈昊却对此不屑一顾,在陈昊眼里,女人都是祸水尤其是好看的女人。陈昊现在是一家前端科技公司的执行经理人,不缺钱,也不缺女人,用陈昱的话说,陈昊就是一个应该去掏粪的人,不会懂得爱情和一见钟情。一个十字路口说巧不巧碰见了自己哥哥陈昊的车,陈昱上前打招呼:扔过去一个吃了两口的包子,呸了一口痰拐个弯从小路走掉了,陈昊看着这个弟弟无可奈何的对着坐在副驾的新女朋友说到,这是我弟弟陈昱,你别见怪,他就是这个性格,但是是个好人,女人笑笑,呵呵好人,族墟时代有好人吗,摇摇头刷着自己的朋友圈嘲笑着自己朋友圈中那些女人。
上班时间,有事没事的去和夏欣东扯西扯,日子平淡的又过去了一天,回到家澡也不洗,倒头就睡,明天周末,和小哥们王月约好了去游泳馆看美女,洗什么澡呢,明天可是有个大澡堂子泡的。陈昱看了看表,凌晨三点,自从父母去世后,陈昱每天都会失眠,他淡定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叹了口气喃喃:倒也是,我要是有钱有势我说不定也不喜欢夏欣,不就是个姑娘吗,转过头继续努力的续梦去了,浑然没有发现窗外已经是洪水滔天。
醒来,十点,今天倒是认真的洗漱了一遍,好奇王月为啥没有打电话催自己,平时王月可是做什么事都火急火燎的性格,穿上一套衣柜里最贵的衣服,却是在夏天穿着外套,陈昱不介意,找出泳裤出门了,一开门路上没有一个人,树枝歪七八扭的站着或躺着,难道昨天台风了?给王月打去电话没人接,陈昱好奇的打了八个还是没人接,算了去他家找他吧,这时跳出一个狗头人身长着尾巴的东西,卧槽这谁啊大早上的玩变装秀?想也没想的一背包砸了过去就算是补偿我的惊吓吧,为了减轻罪恶感陈昱这么想到,但是这玩意不但没有被砸倒,反而像个野狗一样的扑过来,这陈昱就忍不了了啊,二话不说抄起旁边的扫地大妈铁锹就砸了过去,砸的背,砸倒了,爬不起来了,陈昱拨着报警电话蹲下想摘下头套,今天倒也奇怪,怎么警局也没人接电话。
陈昱拽着这个狗头半天没发现头套怎么打开,尾巴也拽不掉,奇了怪了,今天怎么一堆怪事,是还没睡醒吗,这时异象突起,狗人张开嘴巴嗷呜一声吓了陈昱一个激灵,陈昱连忙站起,盯着这狗人的嘴巴,转过身疯一样的跑回了家锁上门。电话响了,陈昊,“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接起电话陈昊的咆哮夹杂着着急的声音穿了过来,陈昊说了自己的经过,昨天带回去的女人睡觉醒来变成了一具骷髅还对他发出了攻击,陈昊家里藏着散弹枪,把这具骷髅达成了一堆烂骨头。又出门走了走,陈昊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第一时间给陈昱打来了电话让陈昱在家不要动,他马上来找陈昱,陈昱听完后一句话没说把手机仍在一边,打开冰箱拿出碳酸饮料坐着消化今天的遭遇,看来这不是在做梦啊。